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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提醒你父亲一声。“那个姓胡的会画符,仙公教里但凡发下去发给教众的这符那符的,都是照着他给的样子描的。”“那蒋逵方才带着姓胡的去了你父亲的外书房,等他们走了之后,可得叫人将那书房里外都查查,可别叫他们悄悄留下了什么符文。”“对了,还有去那外书房的必经之路上,这一路上也得仔细查。”锦绣皱眉轻笑。怪不得连翘在密道里发现的那些经文奇奇怪怪的,原来那根本就不叫什么经文,却是一种符文?那翠环的堂弟岂不是彻底坐定就是仙公教的狗腿子?就连那翠环也实在是个该死的!“姑母放心,我晓得。”锦绣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一碗豆腐羹推到容若繁面前。待见得容若繁听了她的话便埋头重新用起饭来,锦绣便将甘松喊来,好叫甘松将那胡郎中会画符的本事也回给方麟知道。“你叫他找人备上一小桶石灰浆,但凡瞧见什么奇怪的都刷一刷,刷不掉的就用匕首刮。”言之意下便是随时准备着毁灭对方留在自家的、用以祸害自家的罪证,只因谁也不知道对方何时跳出来反咬一口。“另外眼下也到了午饭点儿了,你让他不妨和阿丑几个轮换着回来吃饭。”容若繁伸出去舀豆腐羹的勺子立时一顿——原来锦姐儿这丫头与方麟竟是熟稔成这样了?竟还张口就将方麟当成下人使唤一般,连着石灰浆都叫他去刷?可这不正是好事一桩么?容若繁这般一想便难免又大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用豆腐羹合着米饭用了满满一碗,又快步回到灵堂中、将她两个寡嫂换了出来。锦绣的两个伯母这才正经有些机会与她说话儿,大奶奶也便不等坐稳就悄声问道,锦姐儿为何叫连翘回了后宅那般叮嘱。“我倒是觉得你这般说了必有你的用意,我便拉着你二伯母一起来了灵堂。”只有她和二奶奶都来了灵堂,大房和二房都成了暂时没人管的地方,才更容易引蛇出洞或是请君入瓮,更方便连翘等人抓人不是?否则那蒋氏已经死了三天,她和二奶奶只在第一日来瞧了两眼,这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她俩怎会心甘情愿来跪一个大仇人!就连大房和二房嫁出去的两个姑奶奶,不也只在第一日前来露了一面,洪哥儿与涛哥儿亦是一样?锦绣轻声回话:“我说两位伯母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得了连翘的话儿。”她便趁着给两位伯母盛饭的工夫、又将那胡郎中的身份讲了:“……虽然按理儿说外男不得无请进入后宅,可这种人哪儿能寻常视之?”这就更别论自家还不知到底还有没有不曾暴露的仙公教教众,若再与那胡郎中做个里应外合,那就更加防不胜防。大奶奶也便明白自己与妯娌这算是来对了,至少也没有添乱。她便一边用饭一边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二伯母陪着你们唱个全套:“以后我们天天来。”锦绣就觉得那半凉的饭菜用在口中却格外热乎,不止是因为她姑母的细致提醒,也不止是因为莲姐儿的分外用心,更是因为她这两位孀居的伯母、都不吝啬前来灵堂跪蒋氏这个大仇人。容家如今已是上上下下一条心了不是么?若是这样还能再叫那蒋逵得了逞,或是叫些旁的别有用心之人得了意,那可真是见鬼了!要知道那个姓胡的来了后,也曾有意无意问起过大房二房两位奶奶怎么不在呢……若非如此,锦绣又怎会只觉得这人是前来试探虚实,譬如看看容家是否诚心给蒋氏治丧?只是这时也不等锦绣放下饭碗道声谢,再说声伯母们慢用,众人就见得容若繁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出来。“锦姐儿你快进去瞧瞧,那、那棺木底下就印着个鲜红的朱砂符文!”原来容若繁既是提醒了锦绣,说那个胡郎中会画符,等她回了灵堂也想起来,那胡郎中既是前来吊唁,冒充的还是蒋府远亲,也在灵前磕过头上过香。她回去重新跪下后、便下意识的回想起来,回想那胡郎中所到之处都有哪里能动手脚。也就是这么一想之下,她就慌忙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又来到灵前左顾右盼起来,甚至不惜动手乱翻起来,直将灵前翻得乱七八糟一团糊涂,连着蜡烛台子与供果盘子都险些被她翻个大调个儿。这一幕一时间将容程和容秦也吓了一跳,若非是两人都不信邪,眼下又是大白天,必得被她这般诡异吓破了胆子。好在容若繁既然不是乱了心神,等容程与容秦全都站起冲到灵前,便听她将缘故讲了。这兄弟两人难免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不信。倒不是他们觉得容若繁太过疑神疑鬼、将那胡郎中未免想得太过厉害,而是两人明明一直都是不错眼珠的盯着胡郎中呢,这又怎会叫那人在灵前动了手脚。可自家meimei既是一番好意,他俩不如也帮着瞧瞧?谁知这一瞧之下,便被容程发现那棺木下面……竟然端端正正的印着一枚鲜红的朱砂符。正文第三百四十章那天杀的锦绣等人听了容若繁的惊呼便都纷纷跑回灵堂,等众人一一看过那枚符印,正在各自惊疑时分,容程却道了一声,这事儿肯定不是那个姓胡的做的。“从打他进了这座灵堂,我和老四便一直不错眼珠儿的盯着他呢,他绝没有机会在这棺底印这个!”容若繁顿时嗷的一声哭喊出来,连声喊道一定是蒋逵。“是蒋逵,一定是蒋逵那个天杀的!”“我就说他怎么那么好心,这几日天天陪着我回来哭灵守灵,敢情他这脏心烂肺在这儿等着我呢!”锦绣连忙上前伸手捂住容若繁的哭声:“姑母禁声!”要知道那蒋逵还在容家,那姓胡的也没走呢!若是这话被谁听了去,岂不是一切都成空?等得容若繁也明白过来,自己不该这般哭喊,连连朝着锦绣哀求的眨起眼来,锦绣这才放下捂着她嘴的手,又重新回到那棺木跟前,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棺底,将那朱砂符印仔细蹭了蹭。“四叔您先去门厅用饭吧,正好也将外头盯一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