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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灵堂门前,甘松也回来了,远远的看见她便朝她摆了摆手。锦绣立时就在原地站住了,甘松这才贴过来、悄声将方麟的交代学说了,说是方大人方才在这灵堂门外只与胡郎中打了一个照面,便已将人认了出来。“方大人的意思是,灵堂既然摆在那儿,三爷与您也都离不开太久,也免得来人吊唁不好看,提防那个胡郎中的事儿便交给他了。”其实方麟既然选了要来容府帮忙,打的本就是这个主意,也免得容程与锦绣等人都被一个“孝”字拴在了灵堂,难免会令容府其他地方出现可钻的漏洞。要知道容程打算给蒋氏足足停灵停够七七四十九天才下葬呢!这四十多天哪儿是三五日可比的?那么哪怕容程的手下再能干,这容府的奴才也能干,到底没有一个能时时离开灵堂总领之人,也好看护着这容府在这四十多天里不出事。更何况方麟将蒋家的意图想得更深,那便是蒋夫人之所以要了蒋氏的命、可能也不止是为了灭口,或许也是为了趁容府大办丧事寻找可趁之机。毕竟蒋府与容府可不止是姑舅亲,还是儿女亲家。那蒋府岂不是随时都能打着帮忙的旗号过来,实则却指不定在容府动了什么手脚?“方大人当时就跟奴婢提起了当初康二老爷藏在四爷书房的银票,只怕那蒋家人已经学会了康二老爷这一手儿,再将容家害了。”锦绣起初若不是经过莲姐儿无意间的提醒,她也想不到蒋逵与那胡郎中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想方设法栽赃陷害自家,还以为这二人只是趁机来探虚实。如今再听得方麟也想到这一步了,她也算是彻底放了心,她便笑道那就听他的,我和我父亲就将这些提防、巡视之事都交给他了。“只是你还得替我再去寻他一趟,就说我又想起了致雅堂底下那条密道。”“如果翠环那个堂弟本就是胡郎中手下的人,胡郎中今日也许就是为了落实那个密道而来。”像那康家顺在她四叔书房里放东西,那毕竟还得现放,这样的机会可不好寻。可若是胡郎中与蒋逵只为了抓住原有的把柄祸害容府呢?自家那密道不就成了现成儿的一个纰漏?甘松却是听得这话便笑了,随后便附耳告诉锦绣几句话;锦绣先是双眉一挑,随即也笑了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儿?”她就说她给她父亲去送藏书楼的钥匙时,又提醒他这密道留不得了,她父亲怎么那般成竹在胸呢。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等钥匙到手便会叫人趁夜将密道填了,如今那密道的大半早就不存在了,那些被刻过经文的灯座也早化成了铁水,只剩下致雅堂的地下不过一丈见方一个地窖?那之后岂不是更随方麟自己安排去了,还用再怕蒋逵与胡郎中打那密道的主意不成?锦绣也便不再打发甘松去找方麟,只叫这丫头在灵堂外听候招呼时、务必灵醒着些。这般不论方麟发现蒋逵与胡郎中的任何动向,都能叫她第一时间得知。待她吩咐罢甘松这些话,她这才拔腿回了灵堂,谁知那灵堂里不但没了胡郎中,连着她那位姑父蒋逵也不见了,倒是多了她两位伯母。锦绣不由得就皱起眉头,当即就琢磨起了这两人的去向。这也好在如今这灵堂里头也算没外人了,方麟又是刚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她便先给两位伯母施了礼,就朝莲姐儿使了个眼色。莲姐儿守灵下跪的蒲团本就与锦绣挨着,见状便又往这边歪了歪,这才压低声音道,因着两位伯母来了,蒋逵借口说他那位胡表兄是外男,就带着人避了出去。“我三伯父当即就喊了下人,说是叫人给那二人领路去我三伯父的外书房小坐,想来人也不会半路溜到哪儿去,三jiejie毋庸担心。”锦绣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就好。只因她虽是有了方麟的定心丸垫底,她也怕蒋逵对容府太熟悉,不定找了什么空子便会将那个胡郎中藏在自家哪个地方。这般等到夜深人静之际,那胡郎中却依然藏在自家,岂不是随随便便翻手为云覆手雨?倒是她父亲也早料到了这个,便差了人一直跟着蒋逵去了,她可不是白白担了一回心?稍后不久也就到了午饭时分,大厨房备好了饭菜便如流水般送了过来;灵堂里的众人也便分批前往门外的门厅里用饭,锦绣、莲姐儿与容若繁是第一拨儿。锦绣到了门厅里也不需要丫头帮忙,便极是自然的先给她姑母盛了碗饭,又双手捧着递到容若繁面前。容若繁先是一愣,眨眼便红了眼圈儿。要知道她这两日也不是没想过,虽说婆家着实太过作恶多端,如今又要倒了,她对娘家兄长既有协助查办之功,想来今后的日子再难也难不到哪里去。只是自打她今儿一早见到那个胡郎中,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将事情想简单了。她那婆家就算再要坏事,毕竟眼下还没坏呢不是?这若是再叫蒋逵和婆母等人趁机反将娘家害了,这又该如何是好?正文第三百三十九章棺材底下容若繁倒是猜不透蒋逵与胡郎中究竟会用什么手段害容家——可她再如何没吃过肥猪rou,还没见过肥猪走么?她娘家母亲当初叫她五弟前去四房的书房翻找东西,那东西不就是康二老爷留在自家的罪证?容若繁自然也与莲姐儿想的一样,那便是只要蒋逵等人想害人,随便在容府留个什么罪证都够了,譬如叫那胡郎中想方设法在哪个墙根画个符……她这颗心也便一上午都在咚咚直跳,既怕自己所想成真,又不知自己除了提醒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倒是等她眼瞅着她三哥叫了下人陪同蒋逵与胡郎中离了灵堂,想来便是已经叫人将那两人严密监视了起来,她这颗心才算勉强放下了一半,如今再有锦绣给她端来的这一碗饭,又令她的另一半心也落下了。这丫头端给她的可不只是一碗饭,同时还抛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呢!容若繁便连忙吸了吸鼻子以作掩饰,这才伸手将那饭碗接了;等她埋头扒了两口饭,好像这般便能压惊,又才低声道,你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