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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他想要不要再疯狂一点呢,干脆把这个人关起来,刑求他、侵犯他,逼他诚实地面对,放弃与女人结婚生子的念头,认命地和自己在一起?这念头在他脑中盘旋数秒,却很快就悲凉地放弃。如果要用这样的手段才能逼迫双喜和自己生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并不想要一个不情不愿甚至心怀怨恨的情人,有朝一日可以和双喜两情相悦共效于飞,那才是他追求的最高目标。长久的静默中,蒋闻涛忽地往前跨了一步,在双喜惊跳之前一掌按住他肩头。这一掌力道不大,但却把双喜吓住了。蒋闻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脸上那紧张的神色,先前因愤怒而紧绷的面部肌rou缓缓放松,甚至还渐渐露出一丝微笑——这绝对是恶魔的微笑,尤其他的语声是那种刻意的清晰:“双喜,你可以搬出去。……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你!”——在若干年以前,蒋闻涛曾经同自己的父亲探讨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现在的人变得如此空虚?时光倒转回去四十年,人们还象喝了神水似的每天有使不完的劲儿,他们赶英超美大炼钢铁,不怕苦不怕痛,硕大的毛主席像章别在血rou之躯上。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可为什么人们却象是找不到了人生的意义,懒洋洋觉得这日子没劲透了,再也不谈理想不谈未来,以搓麻将斗地主打发时间?蒋闻涛认为是因为信仰的缺失。人生在世,必须要坚持一个信念,并为之奋斗不息,这样才不会觉得生命空虚。但说是这么说,要找一个值得自己终身为之奋斗的目标还真是不容易,当时蒋闻涛自己也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天之骄子,普通人追求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拥有,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的?时隔数年之后,他想他终于找到了——第33章大概是蒋闻涛那句发狠的告白太震撼产生了反效果,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再多看几个地方’的双喜,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敲定了住处,交了定金,准备赶紧着搬进去了。回去收拾衣服,一开衣橱,双喜被里面的容量弄得一呆。平时没注意,此刻要收拾走人了,才发现来时只用了一个轻便中型旅行包便装下的两三套衣服,此刻多七八倍都不止,光是皮鞋已有六双。这些衣物,大部分都由蒋闻涛置办而来。‘男人在外面跑,穿得太寒酸不行。’这话一度几乎成为他的口头禅。他很热衷于收拾双喜,大概从中也能感受到无限乐趣。不厌其烦地指导他的发型、他的服饰以及种种小细节,当初汪绮那么犹豫,很大程度上也是难以割舍双喜的人才,从这一点来说,蒋闻涛功不可没。现在,双喜看着这些衣服,颇有些动摇。他不是贪图这些名牌,他贪图的是这些名牌之后代表的某种东西。蒋闻涛给他买东西,向来都是先斩后奏,买下后剪了铭牌才给他,退也无法退。这些东西总是被他轻描淡写地冠以‘打折的处理货’或‘朋友买的内部价’,仿佛并不值钱的样子,但真穿出去,同事们啧啧的赞叹总还是能让双喜感觉到一点什么。蒋闻涛再混帐,有句话却说得很在理。除了他,确实也再没人这么重视过自己,对于这种难得的待遇,叫双喜怎么能不留恋?最后他终于还是只取了那套价值他全副身家的西装以及他自己买的几件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提着包包出去。蒋闻涛正在客厅里抽烟,隔着一个稍远的距离,两人视线一触,双喜犹豫了一下。按理说他走时应该向蒋闻涛招呼一声,也算谢谢他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照应。可是这次搬出去,两人几乎算是不欢而散,那该不该向他告别呢?正踌蹰着,蒋闻涛先开口道:“今天搬?”双喜尴尬了一小会儿,点了下头。蒋闻涛便按熄了香烟,简洁地道:“我送你。”“咦?不用——”双喜的拒绝,一点用都没有。蒋闻涛象是根本没听见,取了钥匙说:“走吧。”双喜根本没办法对抗这种强势,无奈之下,只得从命。“租的地方在哪儿?”“……复兴西路。”蒋闻涛默了两秒。复兴西路,那地段算是上海的贫民窟。从高级住宅区迁到那种嘈杂脏乱的地方,双喜真正算得上是上得坡、下得坎。对于他这份随遇而安,蒋闻涛只觉得牙根有点发痒,忍不住轻微地磨了磨牙。只是他也没立场来说什么,有点憋气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似箭一般弹了出去。蒋闻涛开着车,在车流间自如地穿行,穿大街,过小巷,两旁的建筑物渐渐变得矮小陈旧破落不堪,与先前那国际大都市光鲜亮丽的形象如同两地。“在前面那个弄堂口停就可以了。”双喜轻声地指路。蒋闻涛如他所言停了车,先歪头瞄一眼弄堂里面。那是条狭窄细小的小巷,很上了点年纪的老房子,两旁晾着楼上住户的衣裳。只穿条短裤的小屁孩在大门口玩耍,白头发的阿婆坐在小凳上,边和街坊聊天边择菜。这一副下层民生图看得蒋闻涛好生憋气,他忍住了,拔了钥匙:“我送你进去。”双喜一怔,脱口道:“不。不用。”他也是很爱面子的,并不情愿让蒋闻涛看到自己住在这么落魄的地方。可是,对这个人说‘不用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得鼓起勇气又稍微加重一点语气说:“没有那个必要——”蒋闻涛眼皮儿一撩,盯了他一眼,双喜外强中干地作强硬状。蒋闻涛淡淡笑了下,说:“那好吧。”倒把双喜弄得意外非常,简直不相信这人会这么好说话。他怔了怔才连忙提了行李下车,谁知没走两步,便听身后车门啪地一响,蒋闻涛也下来了。双喜回头一看,蒋闻涛优哉游哉地跟在他后面。这下他可忍不住了,质问说:“你干什么?”蒋闻涛挑下眉,彬彬有礼地:“这弄堂不是你家的吧?”倒把双喜堵得说不出话来。看看四周,已经有人对他们之间这种情形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了,双喜一点儿也不想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更不想搬进来第一天就成为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只得一回头,继续走自己的,可是蒋闻涛亦步亦趋,着实令他如芒在背,一想到身后跟着个尾巴,双喜就又气又急又无奈,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付这个没皮没脸的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住处。两层楼的木板房,大概是五几年的老房子了,楼梯踩上去会咯吱作响,透过裂开的缝隙,能看到楼下的情形。双喜在一扇门前站定,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