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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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眼前这张照镜子似的笑脸对视了一会儿,松阳面无表情地拿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翻身回中间躺好。 并未阻止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虚只悠闲地侧躺着道:“怎么?不信吗?” ……信他才有鬼! 就他以往那些变了法子欺负自己的恶质行为,还曾经故意当着胧的面折腾她,任她无论如何苦苦哀求都不停手…… 说什么爱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哪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爱的女人啊??更何况对象还是他亲jiejie,这个坏心眼的家伙百分之百是在戏弄她。 暂时不想再搭理那个动不动把天聊死的坏蛋,留意到另一床的大弟子仍未睡,松阳后知后觉自己光顾着和右边聊天,冷落了左边半天,忙转过身去把对方拉进话题。 “说起来,还没问过胧这方面的情况呢。” 这些年来,由于这孩子成天在为照顾她这个不像样的老师忙前忙后,别提有空去谈恋爱,甚至都没见他接触过自己以外的其他女性,既然他对自己只有师生情,总不能心安理得地耽误他一辈子。 “胧有想过以后要找一位什么样的伴侣共度余生吗?” ……以老师能对他问出这种问题的迟钝程度,她到底是怎么意识到她自己对那位银时师弟的感情的啊? 心中五味杂陈,胧无声叹口气,嘴上温和地答复道,“我目前还无心考虑这些事,只想专心照顾好老师。” “这可是很重要的人生大事呢。”松阳认真地劝说他,“和胧同龄的人类男性基本都有家室了吧,胧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啦,要是哪天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胧千万别错过喔,一定要及时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 “……嗯。” 灰眸映着月光下那张绝美无暇的面容,和那个无知无觉的笑容,敛去眼底一抹苦涩,灰发男人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老师。” ——事到如今,他已别无所求。 和胧聊了几句,另一边的虚又开始插话,松阳跟两边东拉西扯地聊着聊着就聊到夜深。 “你今晚还挺兴奋的呢。” 虚勾着唇角,伸一只手拨弄她铺在枕面上的一缕长发,“这么有精神,不如和我做点什么?” 正在和自己大弟子闲聊,松阳立即转过头瞪他:“才不要!”又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今晚不许乱来!” 虚慢悠悠地撩她的头发:“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前提是胧不在的话,谁像这人一样有做给旁人看的癖好啊。浅色的脑袋抗拒地摇个不停,语气斩钉截铁,“今晚想都别想!” “好吧好吧。”对方一副真拿她没办法的口吻,“你不愿意就算啦,等你底下那张嘴饿的时候再做吧。” 说完,收回手当真就不再有半点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意图,没想到银发学生给他的那一顿骂效果如此显著。 ……虽说嘴上还是不大老实。 天微微亮,迟来的困意涌了上来,松阳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再度道过晚安,卷着暖和的被子蹭着松软的枕头闭上眼。 半梦半醒间,面颊不知被谁抚了抚,好像听到虚在对谁说话的声音。 “再不告诉她,她就要给那两个小鬼抢走没你的份了哦。” ……告诉我什么? 回话的声音属于自己的大弟子,“属下只求陪伴在老师身边侍奉她至死,今生今世不会再有更多奢求。” ……奢求?奢求什么? “不打算试一下吗?说不定她会回应你呢?” ……回应? “属下不想给老师造成困扰,只要老师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就足够了。” “随你吧,反正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就是了,只不过,你又能忍受多久呢?” “属下绝不会再为自己的私心让老师感到为难。” ……私心? 胧这些话,为什么听上去像是…… 意识朦胧不清,只觉身旁的两个男人应该在谈什么和她有关的重要事情,可眼睛着实困得睁不开。 再醒来,天色已然大亮,摸过搁在枕边的手机看了看,刚过正午,冬日的阳光透过门纸洒进一室明黄,角落的暖炉正烧着,矮柜上多了台安装好的座机电话,亮堂堂暖烘烘的屋子里却空无一人,左右的两床布団也收了起来。 ……他们俩都出门了吗。 身上的被褥裹得严实过头,一看就是对她关心过度的大弟子的手笔,松阳有点费力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胧例行为她叠好放在床头的衣物上压着他手写的便条。 大意是虚今日一整天都有事外出,他一同随行,若自己有意,可以外出闲逛打发时间,但尽量不要独自出城远离奈落的守卫范围。以及,自己昨晚提到过的撤销小太郎的通缉令一事,虚已经吩咐他去落实,请自己放心等等。 到了冬季人总容易犯困,先洗了把脸让自己完全清醒,松阳把仅剩的那床布団收好,往门边一坐,衣服都没换就开始陷入沉思。 昨晚她听到胧和虚的那段对话时,虽处于睡梦中没法即时做出反应,内容却一字不漏地记得清楚。 ……难道说,胧对她其实和银时晋助一样,也是那种感情吗? 若真如此,等他回来,一定要赶紧向他确认清楚然后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以免那孩子误认为自己对他无意甘愿受委屈。 ……不过,那她岂不是真要跟三个人谈恋爱??会不会有点太滥情了啊? 而且,变成恋人的关系,亲热和性爱都是必不可少的吧?等于说她日后要一个人应付三个人——不止,还得加上虚那家伙。 ……说老实话,以前她光是应付虚一个人从早做到晚的过剩精力就吃不消了,村塾时那两个正值少年需求旺盛的孩子动不动就上午做完下午又想,太过频繁应付起来也有些费劲,四个成年男人她真的应付得过来吗? 幸好她是龙脉生物,不存在身体会被做坏掉的忧虑,事后的恢复速度快,不论那里被撑得多开都能自我修复,只要不是几个人同时来,她应该吃得住。 思绪乱飞了一阵,她突然听见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略微陌生的脚步声,踏过石板路由远及近朝着一门之隔的廊下而来。 听上去来人是穿长靴的成年男性,步子迈得又轻又慢,既有点偷溜进来的感觉,又像是避免发出声音打扰到屋子里的人。 怔了一会儿,松阳才反应过来,那是长大成人的银发学生的脚步声,上次他来这里是处于伪装状态,穿着奈落制服的轻便草履,因而她未能立刻分辨出来。 ……从今往后,与珍视的学生们之间再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呢。 素白衣袖下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把廊下紧闭的障子门推开,猫着腰显得有几分鬼鬼祟祟的银发男人抬脚踩上木地板的动作突兀地一个刹车。 “松松松松——” 门后笑眼弯弯的长发师长明显是刚起床,一身稍显凌乱的纯白单衣,顶着一头睡到呆毛乱翘的浅色长发,一绺发丝滑过漂亮的肩颈线条垂到胸前。 整齐的发尾滑进了敞开到露出白皙锁骨和胸口一片淡白肌肤的衣领里,定睛去看,衣领交叠处隐约能看见一点内陷的沟壑,再往下看,贴服胸部轮廓的轻薄衣料微微透出两点淡粉和围绕的一小圈晕开的浅褐色—— 万事屋老板脆弱的鼻腔“轰”地一热。 ——不不不快把你邪恶的目光收回来啊坂田银时!! 卷毛脑袋一仰,不敢再乱看的红眼睛望天,银时掩饰性地清嗓子:“咳咳,松、松阳你穿得太少了哦,外头天气很冷的,你你你多穿点嘛,着、着凉了怎么办。” ……这孩子一见她就舌头打结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屋里很暖和呢,胧出门前烧了暖炉,银时快进来烤火吧,看你穿得也不多。” 伸手拉他进屋关上门挡住冷风,松阳留意到他脖子上围着的那条有些褪色的红围巾,近距离看着还挺眼熟,很像她在长洲的最后那年冬天织给这孩子的生日礼物。 ……这些年来,自己足足错过了他12次生日,包括今年的那天也因为当时在晋助的飞船上处于失忆中没能赶上,不管过后再补多少礼物给他,都弥补不了缺失了十二年的陪伴。 好在明年、后年,从今往后每一年的岁月都能陪在这孩子身边。 收起那点遗憾,她见来访的银发学生一进屋来就走向放着通讯设备的壁龛前,而后停下,疑惑道:“银时?怎么了?” 背对她的银时没回头,拿起那台带屏幕和摄像头的通讯设备,嗓音低沉道:“松阳,话说这东西是虚那家伙放在这里的?” 先前待在这里的那一周,他就留意到过这台夜里会亮红点的电子通讯器,只是当时还不知道虚那个变态装了监控,没有往这方面联想,现在来看,虚应该就是用这台通讯器上的摄像头在监视松阳。 并不知他问及此物的缘由,松阳解释过来由,顺口说了每一晚都会一闪一闪红光的事,拿着设备的银发男人一边检查看似已关闭的镜头,面色微沉地问她昨晚还有没有。 “昨晚倒是没有了。”松阳如实答,听见这话的银时面色好转了些,把设备放回原位,转过身带了点叮嘱的语气道:“要是那个镜、”顿了一下,改口,“那东西再发红光,就拿东西盖住,然后阿银来找你的时候记得告诉阿银。” ……之前这么做了之后的后果,肯定不能对这孩子说就是了……松阳点点头,“嗯,知道啦。” 问他:“银时知道这台设备会亮红光的理由吗?”,眼神闪烁的卷毛脑袋摇了摇,她便不再多问,把人拉到暖炉边坐下,又去把还没来得及换的衣物抱过来坐到对方跟前,笑着道。 “胧和虚他们俩今天都外出啦,我正愁一个人要做些什么呢,幸好银时过来了,待会儿我们出城去逛逛吧。” 见她一如往日在自己眼前开始毫无顾忌地换衣服,盘腿坐着的银时略微不自在地侧开眼,低声问。 “那什么,松阳你晚上能跟阿银一块儿回万事屋吗?”问完立刻解释,“这不冬天了嘛,神乐那丫头闹着要吃火锅,所以今晚会在万事屋搞火锅聚会,阿银是想邀请你参加来着。” “好呀。”松阳欣然应邀,“正好我还没见过那个叫新八的孩子呢。”而且还没感谢过神乐那孩子和江华小姐前不久帮她回到地球的事。 “……不止那两个小鬼啦。”银时眼神飘忽道,“他们家的大人也会过来,江华大姐你认识的,还有新吧唧的老姐。”难保会不会吸引来某人型猩猩。 “然后还有楼下的老太婆——啊,就是阿银的房东,她跟她的两个员工也会过来,不过有个是机器人不用吃饭不算数,总之人有点多……”底气变弱,“可能会很吵,不知道松阳你会不会介意……” “怎么可能会介意呢。”松阳笑吟吟地,“人多才热闹呀。” 银发学生身边这些在歌舞伎町认识的亲朋好友,她先前在真选组卧底时都听那位好心的土方先生说过,借此机会正好能够全都见一面。 至于他们会不会无法像自己学生一样接纳异于常人的自己,有那位曾为同类的江华小姐在,好像也没必要特意确认了。 “对了,小太郎不来吗?”不然可以当面告诉那孩子他的通缉令很快就能被撤销。 “……这次就算了。”红眼睛闪了闪,“下次我们单独聚吧。” “嘛,好吧。” 穿好一身浅色和服以及大弟子特意准备的加厚羽织,她去镜台前整理睡乱的头发,长成大人的银发学生像小时候那样跟过来说想帮她梳头,宽厚的手掌动作轻柔地将一头如绸缎般光滑的浅色长发一绺绺撩到背后。 拿梳子时,见到松阳身前的镜台上搁着一部一看就是女款的浅紫色手机,银时愣了愣。 “这是……虚那家伙给你买的?”看来他的男主嘴炮确实是挺管用的嘛。 “是呢。”松阳眉开眼笑地点头,多亏了这孩子,她任性的弟弟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以后我就可以随时联系你和小太郎啦,我们俩先来交换号码吧。” 说着,她拿过手机按开屏幕,在她身后一目了然她的手机桌面背景,梳理那头柔顺长直发的木梳顿了顿,镜子里映出一颗酸得直冒泡的卷毛脑袋。 ……松阳你干嘛非得喜欢那种既面瘫又没情趣的闷sao男不可啊。 把他的号码存进电话薄,刚接触新鲜事物的长发师长很认真地为对方备注好名字、填上“学生”的分类,又从他那里要了另一个学生的电话,给对方发简讯说了通缉令的事,顺便再把那台座机的号码一并存了,打上“家”的备注,把交代外出事由的便条贴在座机旁。 尽管过去七年把这间关住她的院子视为监牢,但从今往后这里就像普普通通的家一样,住着她与她最亲近的弟弟、相伴多年的大弟子,她其他珍视的学生们都能来拜访或是留宿,任何束缚都已不复存在。 密林环绕的后山气温低,一出院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多年前的老旧围巾不够保温,松阳围的是胧近期给她织的一条浅紫色毛绒围巾,看一旁的银时偶尔缩一下脖子,把自己这条暖和的围巾解开一半绕过他的脖子和他一起围。 “好久没织围巾啦,可能要拜托胧那孩子再教教我了。”她挽过对方的胳膊柔声道,“之后再给银时织条新围巾吧,银时还是想要和这条一样的红围巾吗?” 毛茸茸的卷毛脑袋乖巧地点了点,“嗯嗯。”,和原本那条围巾同色的绯红眼睛望着她的眼神无比温柔,就好像正注视的这个触手可及的人,是自己此生所求的全部。 两个人围同一条围巾手挽手脑袋挨着脑袋地走出后山,一路上不断有不知名的目光投向他们这边,想来是隐于暗中忙碌的奈落们对这副亲密的画面感到好奇,偶尔还能听到细碎的议论声,虽只听得清“是他”、“终于”、“上位”几个意义不明的关键词。 在出本丸的那扇城门附近,隔着一段距离松阳看见独自一人的柩向这边走来,拉着自己银发学生经过对方时稍作停顿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柩。” 没指望他会应自己,擦身而过后背后却响起一个沉闷的嗓音,回头看只有远去的沉默背影。 “愿您出门玩得愉快,松阳大人。” ……他到底是那些溜进过总部本丸的孩子中的哪一个呢? 印象中那些孩子都挺瘦小的,看不出有谁长大后能达到柩这种又高又壮山一样的体型,感觉他的个头比虚都大了一圈,看上去着实很有安全感。 走出老远,银时忍不住开口问:“松阳,那人谁啊,你很熟吗?”是机器改造人吗喂,杀气腾腾的脸上全是疤,看人一点表情都没有,块头大得跟座山似的,不会又是什么大后期出场用来打补丁的重要角色(情敌)吧?? “他是虚的直属部下。”松阳说明道,“我时常会见到,还算熟吧,人挺和善的。” ……阿银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只对你一个人和善吧喂。 出城进入街市前,银时从羽织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给她带上,对银发学生这一举动松阳表示疑惑,毕竟他不像长发学生那样在外被通缉需要遮脸,况且他自己又没带口罩。 听桂说过她并不清楚虚露脸是对全宇宙公开,银时含糊其辞道:“就为了你的安全嘛,路上带着比较好啦。”,自己学生肯定是出自好意,松阳没细问。 不知是不是虚有吩咐过什么,出城后不久,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个人正保持着一段较远的距离跟踪自己,她佯装无意地一回头,对方就混进来往的人群中销声匿迹。 “怎么了?”见她神色有异,银时警惕起来,开始环顾四周,“是不是有人盯上你了?” 怕他担心,松阳没提有人跟踪,摇摇头表示无事。一边继续走,她稍微感知了一下跟踪者的气息,发觉对方并无丝毫恶意,至少不是敌人。 估摸是受虚之令跟来保护她的奈落成员,免得害人家受罚,她并未把人甩开,也未刻意寻找对方的位置,权当毫无所觉。 一路风平浪静到万事屋,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考虑到届时要招待许多客人,松阳决定趁这个时间把银发学生的家里收拾一下。 一点都不想让她动手,银时呼哧呼哧自己扫完地又去擦桌子,松阳把羽织脱下来挂好,找不到事做,就满屋子转悠检查有没有要丢的垃圾,在厨房发现几个藏在橱柜里的空酒瓶。 之前听神乐说过银时酗酒的程度加重,她不免担忧起来,出来想和他好好说戒酒的事,见到坐倒在沙发上脱了长羽织剩一身黑衣黑裤正呼呼大睡的银发男人。 不忍叫醒他,她轻手轻脚把剩下的家务做完,坐到对方身旁给他擦掉嘴角的口水。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好梦,睡着的银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咧着嘴角的睡相看起来和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 看了一会儿,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亲对方的嘴,舌尖悄悄探进男人唇缝内,过几秒腰间揽上一条长胳膊,坐在沙发上睡着的银发男人像是出自本能行动,闭着眼一把将她抱了上来,一手盖上她脑后。 变成骑坐在男人身上被他按着后脑勺含住舌头接吻的姿势,松阳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脖子,分开的两腿间正贴着男人随他们拥吻深入唇舌交缠而逐渐紧绷鼓出弧度的胯间,面颊发起烫来。 近些年因为某个恶趣味的家伙导致平时鲜少穿下着,昨晚洗完澡的换洗衣物是她自己准备的,拿漏了内裤也就忘了穿,这会儿她下半身处于真空。 散开的和服下摆内,不着片缕的阴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成年男性胯下炙热的硬物触感,隔着对方紧身的裤子私密部位之间相互摩擦,下体不可避免涌出湿润感。 不一会儿她就眼神迷离起来,骑在自己银发学生胯间边和他唇舌交缠边不自觉有了自慰似地扭腰磨蹭的小动作,唇边溢出色气的轻吟。 盖着她脑袋的那只手自发地往下移到她紧贴自己胯部的腿根处,摸到毫无遮掩的腿心那片湿软的娇嫩rou瓣,属于成年男性的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呲溜”一下捅进中央那道湿到出水的狭窄rouxue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