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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所有罪责。”“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如此。”柏溪自然不会同意。“求皇上恩准。”璩明不理会柏溪的拒绝,继续请求到。“嘭!”皇帝重拍龙案,怒问道:“朕钦点的新科状元竟为了一名罪妇罔顾清名,你当殿试是朕闲来无趣闹着玩笑的吗?”璩明一心替柏溪代罪,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因藐视皇威而惹得皇帝龙颜震怒。此时,亦是顾不得许多。“老师戴罪学生享功名富贵,微臣七尺男儿,无以立足。皇上若无法饶恕老师,微臣只求同罪。”璩明将身子又低了三分,脸几乎是贴在了地面上了,以表决心。其实三年前的事柏溪并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早已不记得眼前这个人了。而他,不但念念不忘,在高中状元之后,还肯称呼比他年幼的自己为老师。这件事,他原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以他的学识和皇帝对他的赏识,青云直上只是时间问题。他却不惜以死相护,柏溪实在感动不已。“状元郎重情重义,有你这样的人在朝为官,实为苍生之幸。我很庆幸当年对你说了那些话。”柏溪对璩明俯身示意道:“万望你珍重自身,切莫轻言生死。他日无论身处何职,都能以己所学为国为民,如此,方不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期许。”柏溪说完眼中已是隐隐有泪。盛涤尘一直在旁观,却是早已确定了今日自己为何会被召来锦贤殿。皇帝既知道了柏溪的秘密,与她有关的人都有嫌疑。璩明遇见柏溪是在西郊,而那所府苑的主人正是柏长兴,柏长兴又是自己的伴读,他自然也在皇帝的怀疑之中。没想到,千般计算万般提防,竟被凭空冒出的一个新科状元搅乱了一切。柏溪说话时没有看盛涤尘一眼,但他明白,她那话不单单是说给璩明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她是在告诉他不可冲动,要保全自己。因为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与此事有关。只要他一口咬定毫不知情,即便不能完全消除自己的嫌疑,至少不会被牵累丢掉性命。只要人还在,一切就还有希望。为此,这件事他半分手都不能插,柏长兴与柏溪的生死他也不能顾。然而,真的只能用两个至交的性命去赌那个不一定会胜利的未来吗?皇帝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神情较之方才,都有了极大的变化。柏溪的话他也听到了,确是有些动容,但这些动容远不足以让他姑息她所犯的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的罪是饶不了,柏府众人也难逃干系。”皇帝终于开口了,却是想要找出柏溪身后的人:“如果你从实招来,是谁敢无视国法,犯下此等大错,朕或许可以免去柏府的连坐之罪。否则,无论府中众人知情与否,都需以同罪论处。”锦贤殿内再一次陷入沉寂。柏溪低着头,愁眉深锁。她的回答系着太多人的生死,也系着那个他们三人从小谈到大的理想。璩明的出现不在预料,在他们的计划还没有那么成熟的时候,他的出现将他们置身在了深不见底的漩涡边。在柏溪的认知中,璩明没有错,盛涤尘和柏长兴没有错,她自己,更没有错。她怎么能甘心就此让所有人的未来举步维艰呢?“朕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考量了。”皇帝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柏溪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终是下定了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即使生还的可能性极小,总好过坐以待毙。“是臣妇长兄,柏府嫡长子,柏长兴。”柏溪如实回答到。璩明与盛涤尘都讶异于柏溪的坦白,只有皇帝并不意外,将目光投向了正望着柏溪的盛涤尘,问道:“尘儿,你怎么说?”闻言,盛涤尘立即跪了下去,却没有应声——承认与否认都是极坏的答案。“除了长兄,皇上应追究的还有一人。”盛涤尘犹豫间,柏溪语出惊人。“哦?还有一人?”这一回,连皇帝都吃不准柏溪的心思了。“不错。此人才是所有事情的起因,罪责最大。”皇帝又看了一眼盛涤尘,继而问道:“他是谁?”柏溪抬起头来,双眸中没有一丝怯意,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急不缓地说道:“臣妇触犯国法,全因圣上而起。臣妇服罪后,还请皇上亲下罪己诏!”☆、第十一章满盘皆输破釜沉舟没有换得转机,柏溪重新回到了牢狱之中。这场毫无筹码的赌局,她输得彻底——锦贤殿内所发生的事迅速传开,柏溪苦守多年的秘密最终被公之于众。明日午时,她就会被斩首示众,成为皇帝杀鸡儆猴的示范。与她有关之人,更是无一幸免——柏长兴明知故犯,本应同罪论处,但念他是出于手足之情而受人蛊惑,且当时年幼无知,外加柏府世代忠心耿耿,才得以保全性命。责令除去探花之名,幽闭府中,不得出门,亦不允许会客。大皇子盛涤尘,无法查证他是否知情,但对身边之人失察没有及时制止此等有违国法之事,同样被幽禁在自己的宫中。最无辜的,当数祁府。因着与柏溪的夫妻之名,祁重难逃干系,被褫夺了军权。虽然没有禁足的旨意,值此风声鹤唳的关头,祁老将军与老夫人也是不会允许他轻举妄动的。消息初初传出时,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了所有人,迅速成为街头巷尾最为热议的话题。添油加醋之下,流言纷纷。各府中人表现不一。最忧心如焚的当属玉姨娘了——她素来只知柏长兴对她母女二人颇有照拂,全当是他为人心善,从来不曾察觉到他与柏溪之间的秘密。她哪里需要柏溪知书达理,学富五车,只要她像任何一个寻常的女子一般,嫁人生子,一生无虞便可。可如今,却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就要天人永隔,教她如何不惊慌失措,肝肠寸断?明知没有人会搭理自己,她仍是在柏府各处哭求,求柏敬,求杜氏,求柏老太太。可在他们看来,柏长兴是被柏溪连累,恨她母女二人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冒着株连满门的风险去帮柏溪谋生机呢?最后,柏敬下令将玉姨娘关进了她所住的小院子里头,不许她出门半步。没有任何人替她说话。可怜一个弱女子,不过一个晚上,就憔悴得不成人形了。长辈们不知数落了柏长兴多少,骂他不争气,险害柏府所有人于死地。柏敬罚他跪在祖宗的牌位前悔过。嫡亲的两个弟弟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庶出的那一个,自小便不与他亲近,,要不是怕激怒柏敬,总会趁着这次机会奚落上几句,自是不会搭理柏长兴。柏蕊身为柏府的嫡长女,从小万千宠爱,锦衣玉食,不识愁为何物。遇到不如意的婚事,也是一个哭诉就能够让庶妹代嫁。而柏长兴作为嫡长子,好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