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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铺面的管家之事。虽说阿月年纪还小,还不到学习管家的时候,提前和你jiejie一道听一听,总归是有好处的。”薛亭晚和薛楼月齐齐应了,“是,母亲。”宛氏润了润嗓子,放下茶盏,接着道,“咱们家名下有田地、庄子、店面、铺子、酒楼等各种类目,阿晚刚开始学习内宅事务,上手的种类宜多样,数量却不宜多。我特意从中选了京城中的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京郊的两个田庄出来,供阿晚研学。”话至此处,费mama捧着一本薄薄的青皮云纹册子上前,奉到薛亭晚面前,“此乃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两处田庄的详尽信息,请姑娘过目。”薛亭晚接过册子,大致翻了几下,只见里头大致写明了十处店面铺子、一处酒楼、两处田庄位置所在、以往几年的盈亏、管事的名讳、伙计的数量等等。上辈子,宛氏便是这个时候开始教她管家的,只可惜同年秋天科举考试后不久,薛亭晚就嫁了人,时间紧促,她只稀里糊涂学了点管家的皮毛。等成婚之后,薛亭晚又把所有嫁妆都交给了汪应辰补贴家用,手里基本没握什么田产庄子铺面。“以后每十日,阿晚要来向我述一次职。此番学习,你要亲自去做,亲自过问,事必躬亲。不懂之处便和余mama请教,若是请教之后还有拿不准的,便来问我。”宛氏叮嘱道,“你初涉宅务,要以长见识为主,盈利为辅。切记,所谓管家,管的并非黄白之物,而是手下的人心。”做母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事事出色,宛氏也是这样。薛亭晚重重点了点头,“阿晚谨记母亲教诲。”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子闺房话,那厢,一婆子打帘子进了紫筠堂,带着一小厮上前来。书童司墨进了门儿,还没抬眼看上首的宛氏,便熟门熟路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委委屈屈道,“秉主母,今日世子被先生留了堂,说是叫府上亲自派人去接,才放世子下学”宛氏一听这话,登时褪去了面上优雅的微笑,“薛桥辰又犯了什么事儿”这个月才过去了一半,薛桥辰已经是第四次被先生留堂了。第一次是上课与人窃窃私语,第二次是课上与人掷纸团子,第三次是当堂质疑先生讲的不对这第四次,又干了什么好事情司墨呐呐道,“世子在课上偷偷做木活儿被刘先生逮了个正着。”薛亭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茶盏喝了口玫瑰香露。她这个弟弟,自打识字儿起,便讨厌读四书五经,讨厌去国子监上学,捣蛋调皮不说,还偏偏喜欢搞一些小发明。惠景侯府有荫封傍身,按理说薛桥辰不参加科考也能在朝廷里挂个闲职,可是宛氏却是个要强的母亲。宛氏觉得,这些年惠景侯爷闲散纨绔的名声在外,已经无力回天,也只有靠自己的儿子争口气,找补找补了。大齐朝的科举考试每三年才一回,薛桥辰虽然才十三岁,宛氏想着叫他先全力以赴试试水,成则入朝堂,不成就当是积累经验。反正他年纪还小,若是今年不行,等三年后再战一次也不迟。上辈子,直到薛亭晚临死,薛桥辰都沉迷于自己的小发明世界里,自然是没有考上一官半职。“读书学习不行,做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倒是在行眼看着距离科考就剩下几个月了,他是越玩越疯”宛氏一提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勉强压下心头怒火,瞪了一圈下面跪着的下人,“怎么,都等着我这个做娘的去接孩子放学呢”宛氏一拍桌子,暴躁呵斥道,“还不叫你们侯爷去国子监接人”春和景明,近日御花园中的九重樱开的极为繁盛,献庆帝令德平公主召众贵女一道在此地宴饮,也算帝女与臣女同乐。献庆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一位公主,再也没有其他孩子,故而打小便对德平公主疼爱至极。惠景侯和献庆帝是表兄弟,薛亭晚和德平公主,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姐妹。两人脾性相投,打小一块玩耍,在贵女圈子里乃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之人。一身宫服的德平公主薛照正歪在锦榻上,隔着碧玺珠帘,懒洋洋地看着下首的一屋子贵女,抬手打了个哈欠。那厢,小黄门拉长了尾音儿喊道,“永嘉县主,到”薛亭晚今日赴宴,乃是盛装打扮了来的,身上那件宫制堆纱云雾裙美的不可方物,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璀璨夺目,垂下的东珠颗颗都有拇指盖儿那般大。她生的已经够鲜艳妩媚,偏偏还在额间别出心裁的绘着一朵花钿,杏眸流转之间,更衬的她眉目如画,仙姿佚貌,令燕妒莺惭。惠景侯府有这个闲钱供女儿穿金戴银,宛氏也一向爱打扮自家两个女儿,再加上薛亭晚容貌生的妩媚,从小到大,只要她出现在集会上,一向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永嘉县主今日又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饰呢”“她哪次不是这般兴师动众的惹人注意”“据说永嘉县主一向奢侈,花钱如流水,今日一看,此言果真不虚”许飞琼看了眼薛亭晚,冲身侧的史清婉微微一笑,“县主生的可真美,只是衣食住行上略奢侈了些”“整日穿的这般珠光宝气,俗气至极。”史清婉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由自主地又瞟了几眼薛亭晚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那样圆润硕大的东珠,一颗要好几百金吧整整一串不知道要多少钱自家父亲一向教导她为人处世低调朴素,定然是不会同意她买这么金贵的首饰的。史清婉攥紧了手中的蜜桔,云淡风轻道,“这等俗物我是一概不喜的。”许飞琼低声道,“史大人家风简朴,jiejie久负才名,乃是我等贵女的楷模。惠景侯府一家子纨绔,纵然她永嘉生的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能和jiejie比得”一旁素来看不惯薛亭晚的贵女接了话茬子道,“史jiejie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如何同日而语”☆、第3章打脸薛亭晚又不聋,听了这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面上的笑却更加张扬肆意了三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穿金戴银,是我的自由,你素衣绒花,是你的自由,何必指指点点更何况,搞得好像她会把这些阴阳怪气儿的闲话放在心上一样史清婉的父亲史太傅乃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官拜太子太保,自持诗书传家,家风及其迂腐,据说,史家女眷从会识字起,便要把女训、女则倒背如流。许飞琼的父亲乃是朝中二品大员,许飞琼性子怯懦,整日总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