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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开来,他显示抬起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接着便被许一抱了个满怀。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沈灼隐隐约约觉得许一在抱着他的时候,似乎也有些盲目的决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沈灼下意识转了转头去看许一的眼睛,那双过往从来都很单纯的眼睛里此刻却满满都是紧张和不甘心。他在害怕。而且非常害怕。许一抱着他的那双手有些用力,甚至勒疼了他。而沈灼原本想要询问或者指责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先伸手拍了拍许一的肩膀,低声道:“好了,要喘不过气了。”被顺毛了的许一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用了好大的力气,他猛地一松手,却又很快抱了回去,只是这次非常注意力度。“疼吗?”许一的手还贴在沈灼的腰线上,这句话便问得分外暧昧。沈灼摇了摇头,伸出手将许一的手从自己腰上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商量似的对许一道:“你再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很快出来。”许一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沈灼,又将视线调转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净丞,最后点了下头,又凑过去小狗似的在沈灼脸颊边吻了一下,想了想道:“那灼哥,你一会儿出来我们就去买菜,今晚回家我给你做饭吃~”这可以算是个非常明显的话语陷阱了。沈灼不经意间用余光看了一眼苏净丞,只觉得他的脸色比纸还惨白,像是所有血色都齐齐褪了下去。他正死死的盯着沈灼和许一,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出口。将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沈灼看到苏净丞左臂上缠在伤口上的绷带里缓缓的又有血丝渗了出来。是肌rou绷的太过,伤口再次撕裂了。有那么一瞬间,沈灼觉得自己是心软过的,可是这丝心软藏在细密的阴影地带里,轻微的可以忽略不计。他爱过苏净丞。在他曾经短短三十年的生命里,他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全心全意的爱他。在他对于两人曾经的所有记忆里,苏净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像是一只斗败了的鸡,连竖起尾巴再次宣战的力气都拿不出来。活在沈灼记忆里的苏净丞永远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笑与怒都真实的仿如昨日。换做上辈子的沈灼,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两人会走到今日的局面。而今天的局面里,他必须站在许一这边。他也想要站在许一这边。沈灼极为轻浅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对过往的最后一声叹息。然后他扬起嘴角对许一笑了一下,无比温和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出来以后,一起去买菜回家。”“那我先出去啦~”许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苏净丞,欢欣无比的朝沈灼露出一个灿烂而眼光的笑脸,转身就朝门口走了出去。他脚上还穿着最新代言的一款运动鞋,走起路来轻快又利落,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沈灼没有说话,他取了一支烟重新点上了,然后垂着视线朝苏净丞望了过去。苏净丞竟然没有在看他,而是将所有目光都放在了许一走出去的背影身上,他盯得很死,像是恨不得用眼神杀了许一。直到病房门轻轻的一声重新合拢,苏净丞才将视线收了回来,重新看向了沈灼。沈灼正站在窗边缓慢的吸下一根烟,烟雾升腾,看不清他藏在烟雾后的表情。苏净丞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他只能重新咳嗽了好几声,哑着声音道:“沈灼,许一不适合你。”“适合?”沈灼将烟拿开了一点,微微转过身来,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嘲讽,他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苏净丞,“他不适合,难道你适合?”“我比他更适合……!”“我已经和他同居了。”苏净丞的话再次被沈灼哽回了肚子里,几乎在沈灼说出话的同时,苏净丞便像是被重锤狠狠的从头灌了一锤,打得丧失了所有的力量。他靠在那张专门定制来给级别很高的病人用的病床上,像是没有听过沈灼那句话的意思,却又不敢再问一遍。可沈灼却无比贴心的勾了勾嘴角,自己从头到尾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他的声音依旧非常好听,是苏净丞最喜欢听的强调,既不娇柔也不做作,温和而柔软:“我和他在一起了,苏净丞,我已经和他同居了。”“沈灼……”苏净丞靠在病床上看着沈灼,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沈灼觉得一定是夕阳的光线太盛,不然自己怎么会眼花,竟然从苏净丞的表情里看到了从没有看出的难过来。苏净丞这个人,会怒会骂,却绝不会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他被那么多人所喜爱关心,他怎么会难过?苏净丞左臂上的绷带已经被染了一大半,看上去足够触目惊心不知道是不是被许一突然跑进来弄坏了气氛,沈灼觉得自己突然也不想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下继续呆下去了,他将视线从染着血的绷带上挪开,缓缓地抽了一口烟,低声道:“我帮你叫护士过来吧,我也回去了。”“别叫护士来!”苏净丞却格外抵触沈灼离开,他几乎是立刻用右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由于力气不平衡,整个人显得歪歪斜斜,看上去显得分外可怜。同一时间苏净丞似乎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太凶,便又立刻软了回去,他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你再呆一会儿,行吗?”沈灼本来想再怼几句话回去,却在看到床上那人时没了说话的兴致,他将剩下的一截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淡道:“何必呢苏净丞,现在做表面功夫也没什么意思。”他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低低的笑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随即开口:“可能上辈子听到这个会很开心。可惜你那时候从没有对我说过。”“错过了这么久,真可惜。”沈灼话音很轻,他说完这一句,便抬步向门口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沈灼转回身看了一眼苏净丞,悠然道“对了,我新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以后作为竞争对手,还望苏董,多多指教了。”病房还是非常安静,连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听起来逼仄的厉害。沈灼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口,手刚放在门把上,便听到身后沉默了许久的苏净丞叫住了他。这次的车祸重伤了他的左臂和左手,过量的失血至今也没有缓回来,整个人都依旧虚弱的厉害,连声音都没了以往的磁性。也正是因为低沉儒雅的嗓音不再,让苏净丞此时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