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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不知是得了谁的吩咐并没有跟近。“娘娘,上车吧。”秦青没有理会她身后的人,“烟花虽好瞧,看的地方也是很重要的。”“好。”陈怡榕扶了她上去,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秦青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的是一身藏青色的轻衫,这般厚重的颜色,轻易能够将人的年纪都拉长了些。“怎么了?”陈怡榕抚上脸颊,“有什么不对么?”“没有,只是觉得娘娘如今瞧着竟是颇有些气势了。”“jiejie逗我开心的罢?”陈怡榕这便就撤了手指,瞪了她一声,终于带了些原本的模样。马车是秦青为了接陈怡榕特意布置过的,很是稳当,也很宽敞。只是即便如此,也是承不住两人心思。如今身份有别,秦青自是不能等着面前人先开口,便就轻声道:“娘娘今日想先去瞧什么?”一语似是惊醒梦中人,陈怡榕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秦jiejie。”“娘娘?”“我……我们去城关街吧。”不待秦青应声,陈怡榕却是又反悔道,“不不不,我们先去护城河吧!”“好。”马车嘚嘚有声,往河灯闪烁处行去。这京中的护城河,从来都是一道风景,逢年过节的,总也有人在此放花灯,仿佛那小小的一只灯,能承载上所有的祈祷。所以,这护城河也叫灯河。既然是灯河,这河边当然少不了卖花灯的人家。路过的时候,不时有三两成群的女子从那铺子上捧了花灯来去。“jiejie想要放花灯吗?”秦青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陈怡榕手中已经拿了一朵,那摊面上的花灯甚多,她随手拣了一朵起来:“娘娘想要去哪里放?”“找个人少的地方吧!”陈怡榕说着踮了脚起来,“那边!你瞧,那边没什么人。”说罢一伸手就扯了她袖子,陈怡榕:“人多了是会挤走自己的福分的。”“是吗?”秦青往她指的地方瞧了一眼,“好。”身后的人也是跟了上去,只陈怡榕指的是那河畔无阶的地方,需得穿过聚在桥边的人群。陈怡榕躬了身子,伸手护着手里的花灯,不时唤着:“jiejie快一点!”好不容易到了地点,两个人脸上额上净是汗珠,陈怡榕却是毫不在意,只一心冲到了河边,回身与她道:“你看jiejie!这儿是不是很清静!”手中荷花嫩蕊已然快要烧尽,陈怡榕小心翼翼将它摆进了河中,双手合十,片刻后,才睁开了眼来,那荷花灯飘飘摇摇向着对岸去,烛火明灭,一闪一闪的。“娘娘是在躲着谁吗?”身后的声音冷静,陈怡榕的笑便就凝在了唇边,下一刻又起,回过头去:“jiejie怎么还不放?”“没什么可求。”秦青慢慢走过去,手中的灯还在跳着火,“娘娘开心就好。”陈怡榕拍了拍手站起来:“jiejie向来如此,与你相交这般久,都不知道你究竟欢喜什么,未免也太无趣了些!”闻言立着的女子才跟着笑了一瞬:“是人总有欢喜,怎么会无趣。”“是呀,是人总有欢喜的。”蒋岑已经等了许久,却不见人来,眼下猛地一跳,连带人心都慌了起来,扭头问道:“宫宴散了没?”“散了,已经散了半个多时辰了。”木通答道,“小的瞧见太子妃娘娘出来就赶紧回来报给少爷了。”“她们……”话没说完,就见得边上行人挑着桃花灯过去。“少爷说什么?”“拿着!”将手里的糖人丢给木通,蒋岑转身就跑。“少爷!马!马!”木通追了几步,才想起来现下街上人多,哪里是能骑马的,这才赶紧牵了那黑鬃马艰难跟过去。蒋岑奔到灯河的时候,那河边喧嚷,却如何也寻不到熟悉的身影,栈桥,台石,处处都没有,一转眼,对岸突然传来尖利的呼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心下骤停般,蒋岑将眼前人狠狠扒开,冲将过去,惹来一阵嫌怒也是顾不上,“扑通”一声就扎了下去。水声惊起围观者众,不想几乎是跟着蒋岑,又有一道落水声,一时间,岸边的人越聚越多。东宫深深,有轻微的茶盏触碰声,接着,便是公公的声音:“殿下,人来了。”“传。”劲装男子进殿,那座上人轻轻摇了摇手,公公便就使了眼色,整个殿中的人皆数退下,只留那男子跪下。“起来吧。”这声音并不着意,“怎么样了?”“殿下恕罪。”“什么意思?”座上人终于抬了眼。“娘娘没有去城关街,娘娘先去了灯河放花灯,人多眼杂,娘娘后边还跟了皇后的人,奴才实在不得近身,不想娘娘跟那秦家小姐一道挤过人群去了河畔,那人群皆是女子,奴才不敢打草惊蛇,耽误了时候……”“说结果。”“是!奴才没待过去,就听到了有女子的尖叫,然后就发现是娘娘落了水。”“什么?!”座上人立时就站了起来,“落了水?!”“不知道怎么落的水,奴才实在没有看清,那秦家小姐也落了水,奴才赶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有人下了水去,娘娘的人又已经过去了,奴才就赶紧回宫……”“混账!”杯盏被砰的一把砸下,跪着的男子顿了声。“要你何用!”仰桓气道,“你不是齐家人么!怎么连你哥哥半分也比不上!”男子没有说话,单是面上白了白,只听仰桓又问道:“人在哪里?”“回殿下,奴才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救了,算时间应该无事,娘娘应该不久就要回宫了。”“应该?算时间?”仰桓几步下了台阶,一把拎了他衣领,“你这是在给本宫回话?!”“奴才该死!”“你是该死!滚!”男子不敢耽搁,匆匆就爬了起来,未及门口,只听身后那人又道:“给你个机会,把你哥带回来!”“……是。”第六十五章骤然一场盛会未及阑珊,整个灯河就已经被层层围了起来,过来的原本是东宫禁卫,此番放眼望去,顾城军和禁军也在其中,原本街上的人皆是被拦回去。铁甲森森,便就是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近前,更遑论那落水之人是太子妃。“jiejie说得是,是人总有欢喜的。”陈怡榕回身,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面前人的手腕上,“jiejie这盏灯,没有承上喜悲,确实没什么好放,可是我方才那一盏,可是赌上了所有。”“娘娘言重了,”秦青目光落在那只分明柔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