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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而过,不屑道,“竟敢利用我……” “未免也太看轻师父,一群蠢货。” 卡卢比也盘坐下来,盯着字迹辨认一番,“只能看懂,主子……杀人……好……骗……心软……” 谭儿不觉揉揉额头,“大哥,拜托,如今可不是读书识字的时候。” 卡卢比敛眉。 谭儿一噎,“好了,你莫生气。总归师父安危,你也不是不担忧的。”她想了想,“哎,师弟,不如去会和师父?” 卡卢比绑了绑眼睛的绢布,轻叹一声,认真道,“不可。谷主说了,三月之内,你不能出谷。” 谭儿道,“计划是可以变通的……拜托了,好师弟,醉红院总归不大隐蔽。师父若无必要,又不喜进去与人接头,他走的路很偏,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醉红院的人都摸不到踪迹,万一这消息没传去岂非糟糕?” “再者,被他们知道我们盯着,岂非打草惊蛇?” 卡卢比也迟疑了。终究还是摇了头,“如今中原战乱四起,狼牙营地动作频频,回讫部族看似也想分一杯羹,远一些来说,日轮山城事态纷杂,谷主不许出谷,也是为大家好。你不要任性。” 谭儿瞪大了眼睛,“我任性?!?师弟,我觉得你的常识还待加强。”她站起来,指了拒自己,“看好了,十二岁!只三年就及笈了。” 卡卢比看了看她的个子,伸手比了一下,对如此招打的动作毫无所觉,诚实道,“不像大人。” 谭儿:…… “那又如何!恶人谷的人,还会怕这些。” 卡卢比并不赞同,“你我若离了恶人谷,小曦姑娘那边……” 谭儿眉尖一蹙,才似认真看待此事,“这倒也是……”又哼了声,嘲讽道,“这些日子师父不在,她倒还是尽职尽责。” “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深仇大恨,对方如此死扒着谷主不放。” 谭儿望着那灯火已熄灭的高高的房子,“那就要看我温柔优雅娴静娇弱的小曦姑姑,效忠于哪方大神了。” “不若……”谭儿思前想后,凑近了卡卢比压着声。 卡卢比侧耳听完,思忖一番,觉得并无不妥,“既然如此……” “好。” 留待三日。 谢渊吕洞宾才姗姗来迟。 来时颇为狼狈,显然也是经了番苦难。 谢渊冲李承恩感叹,感叹若无纯阳真人相助,恐怕是必死无疑。 吕洞宾骑着驴子下来,手握拂尘,仙风道骨模样。他见到姜晨,眼中精光一闪,搭着拂尘谦和行了一礼,“谷主,久仰。” 姜晨眉尖一动,脸上笑意温然,表现的也相当客气,礼节方面有心之时总让人全然挑不出半点毛病,“……真人客气,二位旅途劳顿,请坐。” 谢渊跟着吕洞宾,就走了进去。 方坐下,吕洞宾对着姜晨掐指一算,算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略一思索,自怀中拿出一枚龟甲,笑眯眯道,“可要老道算上一算?” “哦?”姜晨又是一笑。 他活了这么久,算了这么久,追寻了这么久,久到都不敢去想这些事情,都不能得到答案。如今,有人对他说,要为他卜上一卦? “那,有劳了。” 听听却也无妨。 想来总归是茶前饭后笑谈一件。 不知将要成仙的吕真人,是否比他曾用过的仙躯算命之术更高一筹。 新来的小牙子相当体贴的端了一个火盆过来。 凡一对上姜晨,脸上就满是憧憬,一副崇敬作态,“先生,放在何处。” 姜晨目光游移,扫到外室的桌脚。 他本是无意之举,小牙子却不知如何就意会,将火盆放下。 吕洞宾走了两步,到外室坐下。将龟甲扔到火盆里,约莫一盏茶功夫,取出龟甲,看到时,手都是一抖,摸着花白的胡子沉吟不语。 姜晨淡道,“如何?” 吕洞宾手又抖了,才迟疑开口,“此是大凶。谷主愿听?” 姜晨道,“既然得了,真人不妨直言?” “孤苦无依,六亲缘薄。优极必损,寿数难长。” 姜晨微微一笑,忽觉对不平畅的命运,卦象之言无非于此。 吕洞宾白眉一挑,“可是不信?” 姜晨未曾直接回答,只道,“信与不信,有何区别。”终归他的命运,不会任凭一片龟甲决定。 吕洞宾叹道,“君闻此言,能不骄不躁,淡然若常,稳重妥当,实是难得。昔日贫道也曾批过一二者,闻之命主富贵者无一不喜笑颜开,闻之孤寡则面色沮丧,一喜一怒都为天命。如此看来,君当是心智坚强之人。” 李承恩点了点头,圣者曾言,君子也,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如此看来,王遗风却是无一不满足。 除了个别时刻,会控制不住阴沉,让人觉得是恶人谷的人。其余之时,时时刻刻都是一幅平静模样。 无论是当初面对天策三万军队而不露怯,又或是如今见得天水流民险恶而视若常态,都显得如此镇定和淡漠。 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听闻红尘派的人都是如此,只掌控他人心思,却从来不会将自己真正的心思表露于外。通常而言,此人会是一幅令不知情人心旷神怡的温润清贵君子作态,但有时忽然疏离恶劣的令人发指,天知道他究竟本性如何。 李承恩并非天真简单只知习武的武夫,他心思也重的不能明测,因而也不会单纯以为王遗风就是他表面表露的这般模样。诚然,这样的王遗风半点算不得忠肝义胆的侠士。但总是掩饰在和善之下不远不近的疏离淡漠,却会人莫名觉得放心。 吕洞宾望着门外天际渐收的**,灰色的雾霭中透露的天光,忽叹道,“昔日圣者言,人者,生于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天与人不相胜也。天恤人,人顺应天,本是常态。” 此话便说的相当有水准。此言本是奉劝君王体恤百姓,此刻说出,也不为过。无非是安慰一番,说是天地都不能长久,时时有难测风云,人命运凶险也算不得什么,顺其自然,顺应天命,是让姜晨不必为凶险的卦象太忧心。 顺应天命? 姜晨脸上露出一抹难明的笑意,见吕洞宾仙风道骨信誓旦旦奉行天地,也懒得再作一些无谓的反驳,任他说完,客客气气道一句,“真人所言极是,在下受教。” 吕洞宾望着他,心中一叹,颇为无奈,知他只是口中应是,未入心中。昔者庄子有言,古之真人,其心志,其容寂,其颡颔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若非知道王遗风乃是红尘中人,他倒是难免要以为对方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