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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手无缚鸡之力。不但如此,这三人衣衫不凡,打眼一看就知道有好东西,贪心一起,胆子更大了。 被如此盯着,连东方宇轩都皱起眉头。 该是刚逃到这里来的,不曾见过万花谷的人,也不能从东方宇轩的衣饰上辨别他的身份。 被人揪着衣衫,一向干净的白衣沾了泥水,王遗风竟没有推开,李承恩甚觉诧异。这几日见王遗风此人,有些格外喜净的怪癖。被如此对待他都不嫌弃也不生气,甚是难得。 没有嫌弃,自当也不会有喜爱。总归又是那声色不动平静模样。 那人又道,“把身上的好东西都交出来!”看到姜晨身后躲着的孩子,拿着棍子指着姜晨,“把那孩子也交出来!” 李承恩神色隐隐流露出几分同情。谁不知恶人谷是最善于打劫的地方,今日倒好,恶人谷扛把子是在被人打劫吗? 姜晨的伞倾了倾,露出脸来打量了这几人一番,淡淡道,“若我不呢?” “哼!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几人相视,抄起棍棒过来。 姜晨神色平静,手中的伞如利箭射出。 顷刻之间,泥水飞溅,人哀嚎着倒做一团。 墨梅油纸伞滚了几滚,落在一边。 那几人已疼得直不起身来。 姜晨对着那在泥水中翻来覆去站不起来几人,微微一笑,端得是一派君子端方,“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就把性命交出来。” 李承恩:…… 东方宇轩:…… 雨水落下来,将头发衣衫都渐渐浸湿。 那几人一脸惶恐,从袖中掏出些许珠宝,也不知从哪里抢来的,放在地上拜了拜,“大爷,就这么多了。” 姜晨不语。 那几人欲哭无泪,“大爷,真就这么多了!” 姜晨似笑非笑,“是所有的东西。” 东方宇轩瞥了一眼那几人身上唯余下的破烂衣衫,脸色变了变。 李承恩摸摸下巴,撑伞道,“裸着?”又道,“那脱吧。” 转头对姜晨,“谷主,不如还是给留条裤子吧?” 姜晨:…… 李承恩看的清楚,王遗风从前既是世家公子,多少珠宝不曾见过,岂会看上这些琐碎之物。不过是他故意如此罢了,见他不说话了,李承恩对那几人冷道,“滚。” 几人连跑带爬又退了回去。 突然生出这般变故,姜晨再没有继续在雨中站着的心思,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那孩子顿了顿,抬脚跟上。姜晨头也未回,“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跟着我,也毫无用处。” 东方宇轩心中一叹,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既然阁下无心收养,在下可能带他回万花谷?” “请随意。” “你……可愿随我回万花谷中?” “……”那孩子看着姜晨背影,低着头似是有些惶恐,呐呐拒绝,“不……” 他看了看姜晨背影,惶然道,“小牙子想跟着先生……” 听闻此言,东方宇轩还没反应,姜晨却是眸色微沉,不过因为背对,而无人得见。 那孩子忽又慌道,“不不不,我不跟着你,我不添麻烦……” 他是如此识相。 转眼见地上那把沾满了泥水的伞,李承恩认命的将手中干净的递过去,“谷主,烦请拿着,你若病了,在下担待不起。” 前两日醉醒了看到他手上一片伤,不知是何时弄的,看起来颇为严重,这种天气落雨,恐怕不大好…… 若有个万一之类……那谭儿小魔女不是要折腾死他?听闻她近来在跟肖药儿学毒…… 姜晨眉尖一挑,“李承恩……” 李承恩:??? 连名带姓叫人一遍,本是相当无礼之事。李承恩竟发觉自己诡异的连生气之感都无,顺口就应了一句,“啊?” 姜晨温和一笑,眸中神情不明,“以你看,我算得什么身份?” 李承恩下意识道,“恶人谷谷主啊。” 姜晨点了点头,“不错。” 李承恩还想不得他这莫名其妙的不错是说什么,就听其人清清淡淡的语气,“恶人谷谷主,王遗风,如何担得起辅国大将军馈赠?” 这语气当真平静的让任何人都听不出不妥,偏生又诡异的觉得不妥。 李承恩怔了一会。越发觉得距离遥远,正邪之辨倏忽浮现在脑海中。 他既知王遗风乃是无辜之人,又有同样经历,难免就生出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王遗风博闻强识,聪锐非凡,行事果决,短短数日相处,也令人心生敬佩。虽说此人冷淡了些,却是个极其可靠的同伴,在李承恩眼中,便是军将最为欣赏的,不捅身边人刀子可以托付后背之人。 若是姜晨知道他是如此想法,怕也就是笑这心思深重之人也有如此天真之时。 只那孩子虽口中说不跟了,却还是躲躲藏藏缀着,站在门前淋雨许久,不肯离去。是李承恩见他心性坚强,淋的都要晕倒,才拉进门。 姜晨对此,未曾再说不好,却也不曾说好。 第136章剑网三王遗风(三十二) 夜色深沉。 恶人谷谷众还在栈道上,角楼上下来来回回巡视。 卡卢比一身黑衣,蒙着眼睛,布条未挡住的眉心的赤红印记在月色下隐隐显出几分妖异之色。此刻,他悠然支着头躺在房顶上,摩挲着胸前挂着的一块碧玉。面对黑夜看似漫不经心,耳朵却时刻注意着房中动静。 悄无声息。 他本就是行走在暗夜的风。 不多时,一只乌鸦从那熄了灯火的窗口盘旋一阵,飞离了这恶人谷至高之地。 卡卢比听着翅膀扑腾的声音,却不动身。 又有半个时辰过去,今夜第二只乌鸦飞了出来。卡卢比唇角一勾,脚下略一使力,整个人飞掠而起,从枯枝头踩过,树枝未静,人已到了另一枝头。 月下的黑影,悄无声息。 恶人谷的乌鸦一向多,飞来飞去也不见怪。但有心人,总能将平常的东西,折腾出一朵花而来。 在昏暗地底的生活,让他对于黑暗无比熟悉。 暗夜是他的主场。 卡卢比一个闪身,消失了瞬间,转眼落在枝头,手中就握着一只乌鸦,那黑色的鸟扑棱着翅膀,却无法挣脱。 卡卢比一手紧捏着那对不甘心挣扎着的翅膀,一手伸出扒了扒眼睛上的黑布,露出的赤色瞳孔借月色打量了乌鸦一番。良久,他眯了眯眼睛,从乌鸦干瘪的爪子揪下一个细竹筒,倒出纸张借着月色一看,将所有笔迹记下,又分毫不动塞了回去。 回头就去找了谭儿,将字都默了一遍。 谭儿坐在桌边,歪着头,看他一笔一笔写出来,看完了,眸中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