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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想了半晌没想起来威胁的什么话。皇上根本没有威胁他,只杀气浓重的交代他“不许提”,并让他记住。只是因为他太害怕了,才自动把话联想到了威胁上头去。宋春景沉默下来,垂着头盯着马大而明亮的眼睛,久久不语。马打了个响鼻。他回过神来,温和的脸色已经在沉默中换成了紧绷,“往后记得说。”见没有多苛责,小厮赶紧答应下来,“是!”宋春景翻身上马,动作随意利落,衣摆随风扬起美妙绝伦的弧度,复又落在了马背上。他潇洒倜傥的一拽马头,“如果爹问起来,就说我出去游玩,上班之前会回来。”说罢不等小厮应下,双腿一夹马肚,远远而去。第88章刑部。许灼前行开路,引他看过荔王人事不省的模样,又看过同样闭着眼躺在床板上的李元昆。牢房深处气味难闻,李琛只站了一会儿就往回走。许灼跟在一旁,叹了口气,沉重道:“这里条件一般,护理不当恐怕小王爷伤口感染,微臣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然而李琛只是随意一点头,压根没往心里去。许灼又道:“这里还好说,难得是荔王那里,他有心疾,情绪激动、发烧、炎症等等都会引发心绞痛,稍有不慎就会急促发病,而且这病无法治愈,说不定哪会儿就……”“没办法控制吗?”李琛寒着脸问。许灼摇了摇头,又说:“微臣不擅长这病,或许请院判来可能稳住一二。”李琛走出牢房,群人拥簇的坐到堂中最上头的椅子上。“不然请太医院院判来看一看?”何厚琮适时建议道。李琛不语,他又建议,“原本定的大典之前五日处死,或者提前处死。一来他病了瞒不住,对外就说是病死的,可彰显皇上仁慈之心;二来,可以秘密通知将军府和朝中武将,提前处死荔王,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也可以体现皇上心中重视他们。”李琛未置可否,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问许灼:“还能拖几天?”“三天,”许灼想着荔王因为发烧而干红的面色和脱皮的脸,“最迟四天,再长微臣就没有把握了。”他能猜测到皇上不愿意叫院判来的原因,此事涉及宫廷秘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他想了想,真诚推荐道:“不如请宋太医来看看,他看病时常僻新径,或许有更好的法子。”话中人名吸引了李琛的注意,“嗯?”“宋太医医术高强,吊住人命这事不在话下,即便不能根治,拖个十天半月应当也不成问题。”许灼满眼钦佩的道。听着别人夸宋春景,李琛眉梢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挑,心中浮现出一点奇怪的感觉来。脑海中也难以自控的想起今早宋春景的侧脸来。我该怎么跟他提封后的事情呢?李琛心中想。我直接跟他说“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会不会吓到他?若是说“没有太子妃,我本属意你,因为此位一直空缺,就等着他日登基之时,跟你一同接受百官朝贺。”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他神思不属抬起头,发现顶楼上挂的红绸有些落灰了。他微微吐出一口气,随即就想到封后那日,百官朝贺应当也有些红布一类的,或许还会绣上龙凤祥纹。许灼久久沉默,不敢多说,因为他不知道皇帝突然的沉默是因为在考虑,还是在生气。更甚,或许在想着要谁的命。堂内一片沉默,片刻后,闫真从外头匆匆进来,候在了墙边。细微声响引得李琛回神,微微一抬手,闫真靠着墙边走过去,围在李琛周围的人很有眼力的靠后退去,为他二人腾出来说话的空间。闫真上前低声道:“已妥帖送回去了,小人说晚上去接,宋大人没直接答应,却也没有拒绝。”李琛不明显的拉了拉唇角。见到皇帝面色回暖,许灼上前建议道:“皇上不如请宋太医前来,问题或许将迎难而解。”他不全是一心为了皇上着想,更多是为了自己。略微细心些的人都能发现,只要宋春景在场,皇帝的杀气就收敛许多。许灼小聪明一箩筐,当然琢磨出关窍来了,可见他潜意识里已经将宋春景当成挡箭牌一般的存在了。李琛唇角归位,眼神却变得晦暗不清起来,似乎是在认真考量。闫真适时描述道:“宋大人气色与精神都还好,看样子,似乎是回去补觉去了。”李琛看着他,神色意味十分明显:若是叫你此时去请,你觉得能请来吗?闫真郑重摇了摇头。李琛看向许灼,“你尽力即可。”然后对着何厚琮道:“提前处死,你着手安排吧。”“是,”何厚琮应下,犹豫的问:“那将军旧部赶不回来观刑,若是有异议……”“无妨。”他硬气道。李琛从刑部出来,眯起眼睛望了一眼热蔫了的街景。“皇上,咱们去哪里?”李琛想起詹事间内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跟着一块儿蔫了,“回东宫。”话音刚落,赵毅彩自远处而来,李琛望了一眼,然后看了看闫真。闫真确定道:“不错,就是赵大人。”赵毅彩日日去东宫守着还不行,竟然还追到刑部来!刚刚还悠闲的李琛立刻上车,“快走!”闫真赶紧吩咐马车动身。赵毅彩远远看见李琛身影,隔着一条街就开始喊:“老臣给皇上请安啊!”东宫马车远远而来,赵毅彩等在原地。然后马车却并没有停在他跟前,而是片刻不留的同他擦身而过。赵毅彩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等那马跑出去老远了,才往前追了两步,然后力不从心的站住了脚,“皇上!”李琛撩开车帘向后看了看,直到看不见赵毅彩身影了,才松了口气。“皇上,早晚都要听的,怎么不叫赵大人上来呢?”闫真在外头劝。他一个人坐在马车内,觉得有点空,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李琛脑中浮现赵毅彩那邋遢胡子,撑着额角说:“头疼。”闫真安静片刻,似乎是在想办法。片刻后,他提议道:“要不让赵大人去跟宋大人讲解,然后让宋大人给您讲讲?”这个办法真是个好办法,十分符合现行情况。闫真甚至敢保证,李琛一定听到心里去了。但是车内久久无声,约过了五息间,李琛才道:“算了,好不容易有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吧。”于是闫真不敢再说,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