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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得罪,这会儿不知又哪里惹他不痛快了,赶紧道:“不敢当、不敢当,您请慢回。”一溜烟跑了。宋春景往里走了几步。站在大灯笼底下阴影中的闫真几大步上前来,声音叫凉夜冻的又冷又哑,“宋大人,太子有请。”他冷不丁一出来,吓了人一跳。“这大晚上的,”宋春景擦了擦额头,“大总管吓死下官了。”闫真赔了个不是,声音暖了些,“您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太子有什么要紧事吗?”宋春景问道。闫真说:“太子有些失眠,想叫您过去瞧瞧。”“失眠,”宋春景冷冷道:“我给他开服药吧。”“您还是去一趟吧,”闫真温柔又不容拒绝的真诚道:“若是寻常小病,小人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第4章宋春景望了望上头的天,沉沉一片黑。他上了东宫的马车。东宫到,热气殆尽。宋春景情不自禁打个冷颤。晚上的东宫比白天可怕许多,高门张开巨嘴,静悄悄的,里头隐约见着灯光。来什么吃什么一般,张着嘴一动不动。闫真带着宋春景往里走,到了地方抬头一看是书房。太子分的仔细,詹事间处理政务,书房处理其他的。这个点儿,还有什么没忙完的吗?闫真已经推开了门。太子穿着贴身衣服,披着厚毯子,像是已经洗漱完了。坐在书桌后头发呆。闫真小声说:“太子,宋大人到了。”太子回过神,点了点头。宋春景要跪,太子一摆手,“坐。”闫真搬来椅子,宋春景已经自顾自跪了下去,“下官不敢僭越。”几厢无言。太子轻轻问:“知道找你来做什么吗?”宋春景听不出喜怒,仍旧把头埋在阴影里,“听说太子失眠。”“失眠,”太子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失眠吗?”“不知,”宋春景顺溜的应答道:“不管您因为什么,下官给开一副药,保管您睡得踏踏实实。”太子险些笑出声。“抬起头。”“下官不敢。”头顶上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宋春景等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来。太子正盯着他,脸色暗沉,风雨欲来。二人视线在空中一撞,宋春景垂下眼,太子盯着他光洁的额头,声音略微压低了问道:“宋春景,我再问你一遍,你对将军府那养子的身份,明了吗?”宋春景一时沉默未答。太子等着他张嘴。他清了清嗓子。太子截了他话茬,“你想好再说。”宋春景张了张嘴,脸色极其诚恳,“下官当真不知啊。”太子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头,点了点桌子,发出“哒哒”两声脆响。宋春景抬头去看,只见那书桌上躺着一封敞着口的信件,边角有些暗沉,像是被揣摩得久了,沾上了些汗渍。他转开眼神,疑惑的看着太子。“这个你怎么说?”太子问。宋春景吃惊道:“这是何物啊?”太子曲起手指,把那信往下一弹,信件长了眼一般飘落在了宋春景一旁。“看好。”宋春景仔细打量了一回,摇了摇头。太子手撑在了额头上,似乎真的头疼起来。宋春景关心道:“下官先为太子看病吧。”太子揉了一会儿额角,轻轻出了一口长气。“这是前日下人从载你的马车里拾来的,在坐垫底下压着,怎么,你竟然不知吗?”太子盯着他,强调一句:“那马车那日只有你一个人坐过。”“真不知,”宋春景盯上暗沉沉的那双眸,仍旧是一双琉璃转光的眼,“那下人既说是拾来的信,又说是在垫子下头翻出来的……到底是怎么来的?”“诚然,他说那轿子当日只有我一个人坐过,”宋春景微微吐出一口气,“凭这就咬定是我的东西,可我把东西藏哪里不成非要搁到东宫的轿撵里,还要多此一举压在什么坐垫下头,太子觉得下官冤吗?”此人一向没理也要搅三分,搞得全天下只有自己忠心、正直。太子简直想堵住他的嘴。“如此说,你确实不认识这信了?”宋春景点了点头。太子撑着头,觉得有趣,“那你刚刚去将军府做什么呢?”“将军有一张老大的老木茶桌,想送给我。”宋春景说。“好好的送给你做什么?”太子冷笑一声:“无功不受禄啊。”“是,”宋春景从善如流,“所以下官没要。”太子沉默了。片刻后,又问:“还说什么了?”“……将军府养子病了,”宋春景说,“将军请我过去瞧一瞧。”“怎么,我请你,还要派了马车三请四请、三等四等,将军一请你,你自己溜达着就去了?”太子冷冷问道。“身不由己啊太子!”宋春景长长叹了口气,“实在是……这……”他委屈道:“要不太子撸了下官的职位吧,不用早起晚睡,也不用担着欲加之罪,我也乐得当个闲人。”“只是我没了收入,太子可要养着我了。”他眉头微微皱着,一副虽然我说不清,但是我清清白白、丹心可比日月的模样。太子冷笑一声,“你最好别真的等到那一天。”东宫里头的炭火似乎不太够,也许是到了晚上不敢使劲烧的缘故,宋春景觉得比白日里冷许多。他坚持着、控住着自己不打寒颤。太子一摆手。一旁的闫真悄无声息的退下,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太子站起身,自己拎了张椅子到宋春景身旁。椅子落地,“哒”一声响。宋春景微微挪了挪有些麻的膝盖。身上一重,太子把披着的毯子扔在了他身上。这毯子上还带着体温,又温和又适宜,暖烘烘的。宋春景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这下只能露出半张脸来,另外半张埋在毯子里。他刚要伸手拽一拽,太子说:“别动。”“是。”宋春景不敢动了。太子垂着眼打量他一会儿,“你最近身体不好吗?”“……”宋春景:“?”宋春景说:“很好很好。”太子转开目光,他不知想些什么,眼神变得极其意味深长。宋春景动了动身体,冷不丁太子说:“起来。”他没动,低声问:“太子困了吗?”太子看了看他,“有一点。”“若是太子困了,下官就先告辞了。”“春景儿,”太子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