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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说话,将军伸手请他尝一尝茶。宋春景喝了。只觉口间微涩,待到咽下,突然唇齿盈香。将军一笑,“怎样?”“……好喝。”宋春景干巴巴夸了一句。将军咽下一口,“不瞒你说,沈欢这个名字是后头改的,皇上本意给取了‘君欢’二字。”宋春景放下茶盏,心内微微一诧,垂下了眼。单一个‘欢’字表达喜欢,还不至于怎样,在名字里加个‘君’,那就有点不好说了。九五之尊可称君,‘君欢’……“将军,我庸庸碌碌惯了,”宋春景眉头微微皱起来些,一副又惋惜又不舍的模样,“爱子一看就是聪颖好学,交到我手中,怕是耽误了,不然这样,明日……”“沈欢,”将军打断他,看了那少年一眼。沈欢上前来,跪在了宋春景跟前,“……师父。”宋春景:“……”“少爷这礼,在下不敢受,”宋春景伸手虚虚扶了他一把,“请起请起……”沈欢避开那手,一头扎了下去,“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个头。他还要再拦。“宋大人啊,”将军把他按到座儿上,“皇室子嗣凋零,只有彻底断了他为官入朝的路,才能保住这孩子,你、你就……”“我省得,”宋春景道,“可我一介太医,实在出不了什么力。”“医者救人,”将军说:“他自小身体弱,不为别的,为着这幅身体也得好好学医术。”将军年纪已过五旬,没了壮年时期那股青松不折的劲头,官场沉浮间也懂得了打感情牌。挺心酸的。“别的一律不用您出头路面,”将军恳求道:“只管教教他医术,有空了,再看着点他的身体……”说着,他站起身来,撩起袍子也要跪下去。宋春景刚要伸手拦,一旁的沈欢先一步托住了他,着急道:“爹!宋大人不想收我就算了,你别求……”“小子无礼!”将军呵斥了他一句。宋春景见状收回手,靠后坐了坐。沈欢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将军大喇喇仍旧要跪。“春景,我同你爹多年好友,你出生那年我还送过一对儿如意,同你爹说好将来要做亲家,”他叹了口气,眉眼俱垂下去,“可惜我命里没福气,儿女福薄……只这么一个养子,为人父母的,舍不得看孩子受苦啊……”“您快坐好,”宋春景伸出双手扶起他来,“天下父母心,我虽未成家,也明白其中道理,您先起来……”他使劲儿一托,生生把膀大腰宽的将军从地上拔了起来。将军叹了一口气,眼中还含着半坛子眼泪,“您看……”“折煞我了。”宋春景也跟着叹了口气。眼看着这老人又要跪,他稳稳托住他身形,“要添一口人的事,您老容我回家同父亲商量一下,也容我考虑考虑……”“好、好,好,”将军一连三个好,伸出袖子抹了抹不昏不花的老眼,又连声道:“好、好。”他拍了沈欢一巴掌,“快快叫人!”沈欢又跪在地上,头扑了下去,“师父……”宋春景没应声,隔空伸手往上一提。沈欢余光看见了,自己爬了起来。将军露出一脸笑模样,一手虚虚护着他,“喝茶、喝茶……”宋春景坐下去,一抬头,沈欢捧着一杯茶递了上来。接了人家的茶,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宋春景一抬眼,那父子二人正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叹了口气。伸手接了那茶盏,提起盖子,微微抿了一口。将军双手轻轻一拍。刚要笑出声来,那边宋春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将军的笑凝固在了脸上,憋着气说:“……好茶、好茶……”天色越发暗沉,之前还露着些光亮,两盏茶的功夫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再晚回去,明日不知又传出什么秘闻来。将军亲自指派了马车,又大管家随车伺候,把宋春景送回家。亲眼瞧着那马车彻底融进黑暗中,将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沈欢站在后头,耷拉着耳朵不怎么高兴的模样。将军看了他一眼,没有发问,自顾自走进门去。沈欢在后头跟上,终于忍不住了,“爹……”将军拿眼角斜了他一记。“这个宋太医这么年轻,医术能高到哪里去?”他十分不解,但是又不好背后贬低他人,显着犹犹豫豫的,“他又没什么官职,若是朝中有人找我麻烦,没了您护着,那孩儿该如何自处?”将军领他回客厅,继续喝那半盏茶,“他确实资历不大够,也没什么官职,手中无实权……”“您别喝了,都冷了,”沈欢从他手里抠出来那茶盏,“喝多了仔细晚上又睡不着。”将军馋的砸吧砸吧嘴。“爹问你,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他又年轻又没资历,怎么宫里宫外哪位贵人生了病,都乐意找他瞧一瞧呢?”沈欢想了想,“因为……他长得好看?”将军:“……”将军伸手敲了他脑门一下。一声脆响,“是挺好看的,”将军笑了起来,“医术好不好不在年纪,他这两年冒进许多,正是因为医术高明。”“还有点其他的,”将军脸色笑纹深刻了些,“他得太子看重,平日生个什么病,都是一律找他的,算是极其信任。你这皇兄心狠手辣,能得他另眼相待,太不容易啊。”沈欢又问:“太子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我又不会同他争皇位,将来只一心一意辅佐他不成吗?”“哎唷,”将军叹了一声,觉得他心眼也直,脑子也缺浆少水,“你身份特殊,即便你不想,也难免别人想走一走弯路,在你身上压一注宝……这话可别同别人讲了。”沈欢想了想。“嗯,”他应了,“孩儿知道。”虽然身份特殊、年纪不大,但是到底是个少年人,心还装在胸膛里。今日事虽然有些丢面,但是还算做的圆满,将军满意的笑了。将军府的马车到底不如东宫的暖和,坐了这一会儿,宋春景觉得小腿都冻僵了。宋府近在眼前。旁的灯笼均都熄了,只有他这一家亮着,在道路尽头远远看着,发出红黄微光,怪吓人的。宋春景望了一会儿,整理好了表情。马车一停,窗外将军府的管家微微抬高了声音,“宋大人,到了。”宋春景走下马车。“劳烦。”他嘴里这样说着,表情却没有丝毫客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这管家见识过这人的变脸,也知道此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