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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想打架,想发泄掉怒气,他已经意识到了:打架是打不死这个麻烦的。宋晋琛回来的早。没有猎艳之必要后,他就不大聚会了。上次感冒折腾不小,医生告诫他少饮酒,毕竟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于是也不大去应酬。“小褚回来啦?”阿姨做着饭,从厨房探头,“饿了吧?快来快来。”褚玉挂好单肩包,走进厨房。“你来帮阿姨尝尝汤好不好呀?”阿姨姓周,是南方人,说话细细慢慢的,“小心烫哦!”褚玉接过小碗,奶黄的汤水里搁着鸡rou和山药。他双手捧着碗小口啜,鲜美醇和的汤水从舌面滑进喉管,腾腾的热气扑湿了眼下。“合口吗?”褚玉点点头,周阿姨便关了火——还要闷一稍,才能盛进器皿里。她收拾褚玉喝干净的碗勺,顺手就要洗了放起来。“你爱喝就好啦,看你吃饭香,我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褚玉在这个家里的定位很微妙,既不是主人又不是住客。周阿姨负责这宅子里住的人的生活琐事,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了,宋晋琛一直顾她做事,就是因为她对每一个暂住进来的人都有一种天真的热情,真心实意地照顾人,而且不爱打听闲事,心里只有做饭和洁癖。如果这里真是他家就好了。褚玉想。如果真的能过这样的日子,回家就能吃上热饭,住宽敞明亮的房子,有人在意他喜恶,还有吻和拥抱。“先生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周阿姨跟褚玉说。褚玉点点头,上楼去找宋晋琛。宋晋琛立在柜子前,看挂在高层把手的一幅画。褚玉猫一样的接近他,从背后慢慢地把脸挨到他肘边。宋晋琛一抬胳膊,用手肘把他夹在臂弯里头。“别——!脏!”褚玉低下身子往后躲,他洗了一天车,身上都是沤抹布和洗车剂的味道,宋晋琛没有强拽他,一指那画,说:“看看这个,我准备挂在卧室。”褚玉去看那画,是一个裸体的人对着窗子外的月亮打开双腿,很简洁的线条,如果不是这个奇怪的姿势,小学生也画的出来。情色的意味在稍微一转脑筋后体现出来,制造出无限联想,不知这是男是女的人是在对月自慰还是与月交媾。“看不懂?”宋晋琛问,并非责怪,大有要跟他解读一番的意思,褚玉原本有点感触,想跟他温情脉脉,这么一看,他怎么满脑子都是低级思想,一点没法交流高尚感情。“随便你吧!”褚玉红着脸跑开了,跑去对面的主卧卫生间。“洗澡?”宋晋琛好像跟着走了过来,停在走廊,“马上吃饭了,吃了再洗吧,不嫌你臭。”褚玉抱着胳膊坐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假装没听见。这几天的心情真是悲喜交加那副画有参考,但我忘了出处了。感觉大噶最近是不是都忙着吃瓜,没啥心情看,反正我是没啥心情,我老福特凹三外链都没了,都没了,没了,了。第23章褚玉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只有熬。他最擅长的就是熬。熬过骂,熬过打,熬过侮辱,熬过疼痛。这世上一切苦楚不平,他无力反抗,只有用沉默作为不投降的旗帜。除却生死,都是云烟。不止他要熬,褚桓也要熬,等到入学后,褚君洪就很难找到他们。新学校是个相对封闭的私立学校,褚桓会上最好的大学,去最远的城市,到时候,再也不会有谁能以血缘来迫害他们了。但褚玉依然觉得委屈——真奇怪,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他像个经常跌跤的孩子,没有人抱的时候,痛一痛也就算了,而现在,他却像借机嚎啕几声,让人来可怜可怜他,答应他一些无理要求作为补偿。半夜,宋晋琛爬起来喝水。看一眼手机,凌晨三点钟,掀被子回来时,把背身的褚玉翻过来。褚玉的两排睫毛里含着碎光,一翻动,就顺着眼尾的凹陷滚出去,拖出一道湿意。他在哭,生怕讨嫌一样安静地哭。“怎么了?”宋晋琛抹去他脸上的湿意,以为他是痛经,“肚子疼?”褚玉摇摇头,含糊而细小地哼嗯一声,小狗狗呜咽似的。“那哭什么呢,腿又疼了?”宋晋琛回到床上来,手摸到他的小腿。已经成年的小朋友在迟来地长个儿,有时会抽筋,宋晋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二十岁,又很有饲养幼兽的成就感。褚玉下巴一撇,想摇头,又止住了,点点头。“过来。”宋晋琛把他圈进手臂里,握住肩膀,整个提溜到怀里,而后捞起一条细腿,“这只?”褚玉胡乱地点着头嗯了一声。宋晋琛就这么抱着他,按摩他膝盖弯靠近大腿的位置,不时问一句:“怎么样?好点了吗?”褚玉没有张嘴,却在心里回答着毫不相干的字词,反复地默念,以毒攻毒地止住想要倾诉的冲动。他不想再以琐事向宋晋琛索求了,因为他最想要的那一样,已经是贪心得无耻了——尽管他也说不清,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嗯?什么?”宋晋琛注意到他嘴唇掀动。“没什么,”褚玉一翻身子,把腿抽回来,胳膊搂上来,“不疼了,好了。”宋晋琛从不白卖苦力,但困意来袭,揉了两把嫩羊羔似的肥屁股权作利息,手腕往腰陷上一搭,很快睡去。褚玉尝到了甜头,第二夜又故技重施,依然得到安慰。如果他这副娇气样子传出去,一定会被同伴笑掉大牙,但在宋晋琛面前,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浑身獠牙的褚玉,而是可怜与可爱的集合体,不温柔以待就会夭折的小猫咪。没有人能怪他幼稚贪婪,这个游戏的诱惑实在太大,代价是欺骗,奖励是偏爱。每一天宋晋琛睡去,褚玉都会在他耳边无声念咒似的说一句“我喜欢你”。宋晋琛什么也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褚玉是污水灰尘中的一员,是钢铁森林中自出生就被抛弃的孤雏,已经开始筹谋要偷窃抢劫他永远的偏宠。为了避开褚君洪,褚玉把弟弟接到仓库去住,虽然简陋,但总比鸽笼似的家好得多,起码不必心惊胆战那个名为生父的定时炸弹。褚桓觉得褚玉有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褚玉的小狗窝原本只有一张充气床垫,后来他陆陆续续地捡东西回去——或者说从宋晋琛家里顺手“借”点家居用品。他曾经在加油站捡了一个嘴唇形状的粉色游泳圈,大概是别人路过落下的,褚玉捡来粘在床垫一头当靠枕,宋晋琛储藏室里压箱底的旧物,被褚玉翻了个遍——有一天早上,宋晋琛不上班,曾经看见褚玉把一只枕头绑在摩托车后座绝尘而去。褚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