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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对董卓的恶感颇深。不说曹老板、孙碧眼、刘皇叔,就是袁绍、袁术、刘璋,任凭哪一个摄政,在他看来都比董卓好无数倍。“今天下英杰辈出,匡扶社稷者,何独董卓一人?”何况董卓马上就要被王允设计杀死了,看好谁也不能看好董卓啊。于情于理,崔颂都不想戏志才蹚这趟浑水。谁知道,崔颂不提则罢,一提到“天下英杰”,将话题引到袁绍等人身上,就引起戏志才的一声冷笑。早在董卓迁都之前,十郡的州牧便已举旗反董。“如今义军盘踞旧都、举伐董之旗,而天子羸弱,不说义军怯弱不前,只知飨宴,纵是消灭董仲颖,又当如何?”“充其量,不过是重蹈春秋之覆辙罢了。”崔颂感觉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但他还是竭力保持泰然的姿态,借着给戏志才倒水的机会努力搜刮应对的言论。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长了些,在他缓缓倒茶的时候,身后传来戏志才不咸不淡的声音。“崔弟何以不言?”杯中的茶险些溢出,崔颂放下茶杯,学着另一个自己的神态,挑眉反问:“你我意见相左,正如杨朱和墨翟[4],颂不想白费口舌,亦不想与志才辨个高下,倒不如闭上口,做个安静聆听的听众。”戏志才笑,脱履上榻。“崔弟仍是看得通透……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崔颂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些濡湿了。劫后余生躺在床上,崔颂右侧着身子,还没适应与“陌生人”同榻的不适,旁边突然有一只手伸来,揽住他的后背。崔颂浑身的肌rou瞬间僵硬。“怎的后背如此之湿?”崔颂平复狂乱的心跳,故意放慢语速道:“许是先前关门的时候,不慎被雨水打湿了。”戏志才似未起疑,关切道:“可带了换洗的衣物?若就此合着湿衣入睡,恐有寒邪入体,不可怠慢。”崔颂应了一声,到外室的衣箧旁换衣服。他并未注意到身后若有所思的目光。崔颂本来还想让乔姬给戏志才看一下病情,结果敲了门,开门的是甘姬,说乔姬还没回来。他只得无功而返,同时心中对乔姬的疑虑更深。这一夜,许是太累的缘故,崔颂并没有做梦。第二天一早,天色昏昧,当崔颂醒来,发现旁边的被褥空了。戏志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榻,只留下早已冷却的被子。崔颂先是喊了戏志才的名字,又在房间里、走廊外找了一圈,并未发现对方的身影。他不由觉得奇怪。戏志才不像是会不告而别的人,那么,人到底上哪去了。走廊的空气有些闷,崔颂走到走廊尽头,推开窗屉。这一处正对着后院的马厩。凭借绝佳的视力,他一眼瞧见马厩里毛白似雪、神骏非常的自家爱马,以及旁边一个……穿着雪青色长衣的男子?崔颂把窗子推得更大,确认那个提着一束草料,正温柔抚摸马头的人正是戏志才。崔颂下楼,通过后院来到马厩,马儿正好将那束草料吃完。戏志才回过身,还不等崔颂问“怎么如此早”,便道:“我要向你讨要‘搦朽’——你照顾了它这么久,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崔颂一懵,看着“搦朽”各种讨好地拿头蹭戏志才手心,而戏志才同样亲昵地摸着它的头,脑中划过三个黑人问号。“搦朽”是戏志才的马?可是另一个自己从来没说过啊……崔颂看向戏志才,对上那双云雾暗萦的双眸,脑中忽的灵光一闪,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1]出自[2]出自:大意是严正法纪,则国能昌盛。[3]张养浩[4]杨朱:战国杨朱学派创始人。墨翟:既墨子。一个贵己,一个博爱,二者理论相悖,同时占据时代主流,故有“杨墨之争”。文中指两人意见相左。第57章疑心暗鬼另一个“崔颂”清楚地知道他的处境。如果“搦朽”是戏志才的马,如此重要的事,他应当会提醒自己。莫非是“崔颂”忘记了?脑中闪过熟悉的脸,好似运筹帷幄,什么事都了然于心的可靠模样,崔颂实在无法相信“疏忽”这个理由。——不要轻易地相信他人。这虽然是另一个自己告诫他的,但若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去相信——比起初次见面的戏志才,他宁可相信“崔颂”。所以……问题如果不是出在“崔颂”身上,这“搦朽属于戏志才”一事,必是子虚乌有。是戏志才撒了谎?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崔颂几乎按捺不住狂乱的心跳,状似无奈,实则警惕地盯着戏志才:“志才莫要与我玩笑。‘搦朽’虽顽劣,若要舍予志才,我是万万舍不得的。志才若是喜欢,改日我另寻一匹良驹,簪缨戴冠送入志才府中。”戏志才摩挲着马颈,适时露出遗憾之色:“那便罢了。”天气尚未变得酷热,崔颂的后背已冒出一层热汗。他赌赢了。可戏志才的样子,实在叫他摸不准刚刚的话到底是试探,还是单纯的玩笑。是玩笑便罢了……如果是试探,那岂不是说明,戏志才已对他生出了疑心?崔颂回想另一个自己的神态与言行,实在不知自己是哪儿出了纰漏。他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对之前的机锋毫无所觉,笑问戏志才是否用了早饭。见戏志才摇头,他遂提出共进早餐的邀请。即便如今的崔颂在权谋方面有所欠缺,但他近乎本能地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越是引人怀疑的时候,越不能后退。所谓虚虚实实,他表现得越泰然,便越能减轻戏志才的怀疑。只要他不作死,不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谁能轻易地往“换了芯子”这方面想呢?想通了关窍,崔颂愈加镇定。戏志才与崔颂一起吃完早饭,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没有再多说别的。崔颂不知道戏志才是否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但他一点也不慌张。比起言语试探,在行为举止方面,他可以说是无需担心。且不说他在这几个月与另一个“崔颂”的相处中,有意无意地记住“他”的喜好与习惯,光凭这具身体留下的本能,便足以令他撑过绝大多数场合而不露馅。吃完饭,崔颂开始准备今日的行程。除了再去长安狱探一探,他还需四处走走熟悉长安城的格局,去钟繇家登门拜访。由于担心过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