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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法,他之所以会举荐自己出任这个提举的职,其实就是在户部安插一个钉子而已,之前吴赞被撸下来,户部大概是成了王芳的地盘了,如今王芳的人又被弄垮了台,刘光同将来肯定还是要回京城去了,所以少不得现在就开始谋算起来,不然将来回去了,王芳一家独大,哪里还有他立足之地?但是也不能把他搭进去啊?尽管与刘光同相交以来,他深信刘光同不会坑他,但是这件事显然不靠谱。这个官难不成是他想做就做,想辞就辞的?万一两年后他辞不了官,或是参加不了会试,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崔旻把狐疑的眼神投向刘光同:“两年后,刘公有什么盘算,不妨先说与我知晓。”可没想到刘光同嬉皮笑脸的:“没盘算,两年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崔旻啪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你耍我呢?”饶是他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不由得生气了。若换了旁人敢这样冲刘光同拍桌子,只怕死上千百次都不够的,可刘光同却因这人是崔旻,丝毫不生气:“你怕什么?像本公这样爱惜人才的人,怎么可能让你一辈子埋没在户部?你还怕老子两年后捞不出你来吗?”崔旻忍不住想啐他,气不打一处来,压根不想再跟他说话。还是吴赞在那边劝他:“刘公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有真本事,两年后就算刘公不出面,你自己也应该有能耐能抽身而退,重新参加会试,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比同年们就多了一份履历了。”(。)104:温柔乡话说到这里,崔旻无疑是心动了的。虽说入仕的官员辞官再参加会试是少有的事情,但也并不是没有先例的,而且吴赞的话也有道理,他在京城可以自己经营,就算刘光同不出面,难道他就真的束手无策吗?也不尽然,如果真的如吴赞所说的那样,等将来会试榜上提名进入殿试,他可就占了大便宜了。刘光同见他沉默下去,又歪着头凑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崔旻一听他的声音,又把面色沉下去:“难不成我真的抗旨不尊吗?”“这就对了嘛!”刘光同松了一口气,“也不枉老子一番苦心,替你经营了。”三个人便又谈了会儿,才各自辞别了,可临走时刘光同又说不放心崔旻一个人回家去,非要跟他同行把他送回去,崔旻又拗不过他,只好随他跟着。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从新庆楼往吉祥巷尚要走一段路程,家家户户门前挂有灯笼,倒能就着几分亮光。二人走了一段后,刘光同突然开口问他:“你回家,要怎么跟你爹说?”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这个,崔旻的火气就又蹭蹭的涨上来:“刘公啊,咱们也相识有快两年了吧?”刘光同忙不迭的点头。崔旻就沉了声:“以后这种事,就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吗?”别看刘光同大权在握,在应天府里跺一跺脚,此方一干官员都要抖三抖,可对崔旻这样的人才人物,他可确实是倾心相交的。而崔旻之所以会与他时常往来,在外人眼里看来关系还很不错,也正是因为刘光同与旁的权宦有些区别。就比如说王芳,王芳的坏是浸入骨子里的,在崔旻看来,他就是为了坏而坏的,一朝大权在握,就要搅弄风云,非要搞得天下不宁才行。但是刘光同不是这样,如果刘光同没有进宫做太监,崔旻觉得他一定会是个好官,而所谓好官,不一定要手上多干净,只要心里有百姓,就足够了。刘光同也不跟崔旻计较,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有我为难的地方。”崔旻听他连自称都改了,斜了一眼扫过去:“所以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到应天府来做守备太监?”他又啧了一声,“你既然这么怕王芳在京城里大权独揽,还舍下京城跑到应天府来?”刘光同扔给他一个白眼:“那时候王芳锋芒正盛,连其素都不跟他相争,老子跟他争个屁啊?争到最后吃亏的那个肯定是老子咯。”他口中所说的其素,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当年是服侍先帝的,先帝死后他仍旧在御前服侍,当今天子甚为看重他。崔旻哦了一声:“原来是拼不过人家,才到应天府躲清闲啊?”刘光同咻了一声:“这个叫韬光养晦。就好比吴赞吧,他被贬到应天府来,说实在的,要不是老子替他周旋,他能起复?做梦去吧。就这份恩情,他得记着一辈子,知道不?”崔旻不得不说,刘光同是个很适合官场的人,他在这么多地方之中选择了应天府,就是因为被放到应天府来的,除了像姜镇那样的无名小卒以外,还有似吴赞这样的朝中大巨们,这些人若都为刘光同所用,将来回到京城,看起来他势力比不上王芳,可只要当今天子重新起复了应天府的这批人,形势可就大不相同了。崔旻不由的摇头:“你有你的难处,也不能私自替我做主是不是?”刘光同啧了一声,又骂了一句瓜娃:“老子跟你商量,你能点头同意?”崔旻一时无话,心说那我铁定不同意,又想着反正事已至此了,他再多说也没什么用,想起先前刘光同问他的问题,叹了一声:“回家只能跟我父亲实话实说了。”刘光同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你个哈儿,这能跟你爹老实说吗?老子虽然不怕他,但是也不想得罪他,回家就说是陛下点的你,听见了没?”崔旻抿唇不语,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刘光同:“刘公,那你做这事儿之前,就没想过我父亲会恼你吗?”刘光同那边又嘿嘿的笑:“想到了,不过我还想到你一定会替我兜着。”“为什么?”崔旻反问了一句。“因为两年后的事情,你多半还要指望老子呢。”崔旻让他狠狠地噎了一口,连连的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时竟是无奈又好笑。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崔家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崔旻与他告辞一番,又说了些回家不会出卖他的话,便要与他告辞。只是他还没有走,刘光同又叫住了他:“你这一去两年,家里惦记的那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