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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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郡猫得意洋洋 19 通向地下室的活板门隐藏在不易注意到的角落,这也是之前玩家们未能发现的原因。第三轮探索时间所剩无几,在甲斐和义与羽仁兰的帮助下,沉重的隔板被掀开,远坂宅邸内格外阴暗的一角暴露在天光之下。 “女性死者F:状态:死亡。身份:远坂作之女。死因: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宅邸主人之后。”苣屋骏太郎拾起尸体身上的纸片,逐字念出。地下室灯光昏暗,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这个,就是凶手了吧?”羽仁兰小心地问。 “只能赌一把了!”甲斐和义握拳道。 ——“第三轮时间到,请各位‘华生’向‘福尔摩斯信箱’提交资料。” 这回代表“凶手”的信箱中,有六人投入了“远坂纯子”的名字。 ——“苣屋骏太郎:5分。藤原爱美:5分。熊城通:5分。佐间真理夫:4分。甲斐和义:4分。羽仁兰:4分。曳间惟:3分。” “骗人的吧……喂,你们知道了新情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曳间惟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凄惨地嚎叫起来,“甲斐!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合作’吗?” 被指责的青年脸色苍白,双拳紧攥:“我也没办法啊,惟,说起来,你应该能理解吧!如果你不是最低分的话,死的可就是我和真理夫了!” 羽仁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祷着。熊城通“嗤”了一声,用不善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最后放的苣屋二人,率先离开房间。 当最后一个人踏出房门时,瘫软在地上的曳间惟头颅被激光所贯穿。 “动机和杀人手法该怎么办?”藤原爱美问走在前方的苣屋骏太郎。 “还是要回去检查远坂纯子的房间。”白发青年眸光闪动着,忽然停住脚步。 他的手闲散地插在口袋里,并没有回头:“我想,我应该和你说过吧。善意,只会让我作呕。” “诶?”Amy眉头微皱,“你还记挂着那事呢?” “总而言之,想从我身上收到同样的善意对待,大概率,是不可能的。”苣屋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梯子往下爬。 “啊,我知道。”少女蹲在入口处,捂嘴笑了起来,“不过呢,人家的爱可不是什么善意哦,骏太郎。你那么聪明,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嗯——”苣屋发出一声尾音上扬的回应,跳下最后两级木梯,“好臭,设计者真的应该多考虑一下空气流通度。” 紧跟其后的Amy按开手电筒。地下室很大,但属于远坂纯子的只有一间面积小得可怜的房间。靠墙角的单人床、放置衣物的木箱,小小的梳妆台和圆木椅,以及一个保险柜大小的书架,毫无人气不说,也看得出远坂步是怎样残酷地对待这个投奔他的亲戚。 “真是充满恶意呢。”Amy弯腰查看远坂纯子的书柜,“《黑死馆杀人事件》,唔,是陈旧的平装本……” 苣屋瞥了一眼,出声提示道:“一致性,你翻开书看看。” “啊,找到了,”少女翻到一页,书页的空白处写着看着向读书笔记、其实是情感宣泄的文字,“……我再也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亲爱的爸爸,你究竟在哪里……” 隔着几页,藤原爱美继续读道:“……在打扫书房时,我不能不注意到那四本书的次序发生了变化,其中《黑死馆杀人事件》被翻阅的痕迹比其他装模作样摆放着的书籍多得多……” “……原来如此!事实竟然是这样,继承遗产的人本应该是爸爸才对!可是他失踪了!” 随着书写字迹越来越凌乱,苣屋骏太郎和藤原爱美都得以窥见远坂纯子逐渐激动的心情。 ——爸爸!他竟然出现了!还找到了可以充作证人的家族旧友……我一定要沉住气,将遗嘱偷出来!按照遗嘱,远坂步所能支配的财产,只够他买下书房那座愚蠢的古董座钟才对。 ——爸爸他太冲动了!远坂步很不高兴……天哪,我真怕发生什么事。 ——爸爸在旅馆自杀?不可能,一定是他下得手,那个恶魔!还敢笑嘻嘻地威胁我。 ——我远坂纯子,对爸爸和mama在天上的灵魂发誓,一定手刃仇人! ——我做到了,远坂步死在他最爱的钟声和最痴迷的“不可能杀人事件”里。可是,为什么不应被牵扯进此事的人也死去了?天上的父啊,请原谅我这个满手血腥的罪人,让我安息吧…… 再往后翻,平装书页边已再无字迹,昭示着这贫穷的、连像样的日记本也舍不得买的少女已经死亡。狭小的房间笼罩在沉默中。 “游戏的设计者可以去写小说了。”Amy半开玩笑地打破沉寂,“虽然我不爱看书,但应该也有兴趣读读这个故事。” “嘛,说不定设计者就是个作家呢?”苣屋回答。 “怎么,你觉得发生在这里的事,并非由‘神明’,而是‘人’在cao控?”Amy咽了一口唾沫,“大型真人秀……类似楚门的世界?” “不,只是,有一种直觉。” Amy点点头,不再追问:“那么‘动机’就写,远坂步为隐瞒遗嘱真相杀害弟弟远坂作,其女远坂纯子为父报仇?” “这样应该就是完整答案了。”苣屋抱着胳膊,“‘凶手’、‘动机’,拼图已经完成三分之二,剩下的关键,就是远坂纯子写的‘不可能杀人手法’。” 20 ——“结果公布。苣屋骏太郎:8分。藤原爱美:8分。佐间真理夫:7分。甲斐和义:7分。羽仁兰:7分。熊城通:5分。本轮积分最低者,乃熊城通先生。” “切,是我啊,”中年男人用上吊的三角眼冷冷地扫视一圈。 因为Amy有意防备,这回熊城通并未如上一轮一样通过跟踪偷听到众人辛苦找出的线索,在其他人投对“动机”这一信箱后,他的分值就掉到了最低位。 “别高兴得太早,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谜团根本没有人能解开!大家最后都要死,我就在地狱里等着你们了!”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熊城通大笑着,高举双手,迎接一般与激光对视,双目大张、满心诅咒地死去。 听了这话,羽仁兰身体微微颤抖,她依偎在甲斐和义身旁:“我们……也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吗?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杀人手法’毫无头绪……” 甲斐和义眉间的天真之色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完全消失无弥,他沉默地抱住羽仁兰,摇了摇头。佐间真理夫满面凄然,俨然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 三度回到远坂步的死亡现场,苣屋骏太郎多少有些思维停滞了,可不管怎样,他必须尽全力找出杀人的真相。 “这并不是什么前所未有的悬念,如果设计者是人类,一定将答案放在了被我忽略的地方。” Amy看着他在书房内踱步,视线落到他的长睫毛上,眼角弧度优美得令她几乎无法承受。苣屋穿的这件宽松的白色运动服,肩膀在灯光下似乎比平时更透明,他嘴唇和皮肤的触感执拗地缠绕在Amy的脑海里,和各种各样的欲望相互纠缠,曲曲弯弯。 她喜欢他思考的样子,皮肤苍白,身材并不高大,安静的时候也像嘲讽的样子,不被人信任,但能让她觉得安心。 “安心啊,有多久没体味过那种感受了?”Amy暗暗想着。 “喂,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不要一直盯着我。”忍无可忍似的,苣屋转过视线,她的目光炽热得简直要在他的身上烧起来一样,“藤原你啊,稍微有点危机感吧。” “抱歉抱歉。”Amy没什么诚意地笑起来,碧绿的眼睛微微闪烁。 第五轮无人投放信件,分数齐平、均为最低的佐间真理夫、甲斐和义和羽仁兰都是输家。 在死亡带来的不详气氛中,羽仁兰紧紧抱着甲斐和义,二人像是一对般配的情侣,如痴如醉地吻着彼此,双双死于从天而降的激光里。 虽然无人投放信件,但有人死亡,游戏并未施行电击。苣屋将臂肘撑在桌上,重新陷入思考之时,被Amy一把抓住胸口的领子:“喂,骏太郎,我想了很久,没做过一场的话,比起激光,我会因后悔而死的。” 少女义无反顾地将他按在桌上,吻住苣屋的双唇,热浪般的激情燃烧到对方身上:“我对……侦探的把戏腻味透了……恨不得一把烧掉那些小说……” 她急切地掠夺着他唇间的空气,毫无保留地表达着内心的情感,清澈的绿瞳里没有一丝污浊,确信自己希求着眼前的男人。这样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苣屋骏太郎,一直坠落到他的心底。 苣屋从口袋中抽出手来,抱住了她的肩,手心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这个时刻,藤原爱美有别于他生命中任何一个女性,除了回应她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恨不得一把烧掉那些小说。 那些……那本小说。 苣屋骏太郎在Amy震惊的视线中推开她,嗓音比平常哑了几度:“远坂纯子的那本小说!” ——远坂步所能支配的财产,只够他买下书房那座愚蠢的古董座钟才对。 ——我做到了,远坂步死在他最爱的钟声和最痴迷的“不可能杀人事件”里。 座钟! 苣屋骏太郎冲到地下室,将《黑死馆杀人事件》翻到座钟首次出现的书页:“……埃及地毯并非与地板密接,水可以渗透纤毛并被保存……玩偶确实踩着莫名之水来……” 他继续向后翻:“为了不用钥匙开门,水是必须存在的。” 暗示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再次回到书房时,白发青年直奔壁炉旁边的古董座钟,打开精巧的报时结构,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小小的发射器。 在他的指示下,Amy掀开远坂步尸体下的埃及地毯,果然发现了残留的些许水迹。 “就算我读的侦探小说很少,也知道大名鼎鼎的约翰·迪克森·卡尔的‘密室讲义’,”苣屋取出座钟里的发射器,展示给少女看,“‘构造精巧的老爷钟,上头安置了令人不胜其烦的闹铃,一旦受害人近前关铃,钟内便飞出一柄利刃将其开膛破肚。’远坂纯子将亡父的尸体带到晚宴,客人们又提出重重要求,远坂步一气之下回到书房,不堪座钟的准点报时声烦扰,起身调整的时候,被飞出的利箭刺死。” 藤原爱美惊叹不已:“这都行?我不怪罪你了——不过,十字弓的弩箭并不能放进这发射器里呀。” “‘冰柱谋杀,冰柱融化后,密室中找不到凶器,可以用枪激发、徒手投掷,也可用发射器发射,’”苣屋稍稍挪前了些,脚尖点了点地毯下的水渍,“姑且不深究其可行性,远坂纯子冻好了大小合适的冰柱,并算准了远坂步行为变化的时间提前布置。” “杀人手法,破解。”苣屋将手插回衣袋,眉毛上扬,脸上浮起看着让人牙根发痒的、得意洋洋的微笑,“嗯,这就是方片八最终谜题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