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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过他了,连好友都删了,下午关戎还为了这事儿,说要让她看看自己拳头有多大。贺程程此刻一脸警惕地看回他,在他做出抬手的动作,似乎是要抢她手机的时候,两手捧着手机往怀里一捂,扭头就跑。贺程程从小就没什么运动天赋,每回跑步都是最后一名,姿势当然也差劲得很,两条腿一摆一摆的,跟个鸭子没两样。往常跑出没两米,总有大长腿跟上来,将她一把给逮住。今天不仅顺利跑出百米开外,连个追逐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好奇心大过恐惧感,贺程程渐渐停下来,咬着嘴唇扭头往后看。关戎还站在刚刚的位置呢,一点没往前挪步。刚刚抬起的那只手正横在肚子上,他埋头弓腰,脸被路灯遮住了,看不见表情。贺程程又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小声地喊:“关绒绒,你怎么啦?”关戎顿了顿,方才抬头看了贺程程一眼。这把她吓了一跳,他五官拧在一起,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说话前先喘了两口:“我胃疼。”胃疼?关戎跟贺程程一样,都是按部就班的人,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就这样规律地生活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胃疼的毛病。贺程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在骗人,吃一堑长一智,这几天被他无数次拐进坑里,今天晚上可不能重蹈覆辙啊。可是看动作表情,他又真的好痛苦。贺程程忍不住向他走,一走近,他的姿势动作更加明显,压着肚子的手都发着白,浑身在颤抖。贺程程咬着嘴唇,搓动两手,又是犹豫又是担心,遥遥问着:“关绒绒,你是不是真的胃疼呢?你又骗我了对不对?”这问题不亚于问王婆的瓜甜不甜了,关戎当然会给出肯定答案,甚至还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自嘲口吻说:“……我倒宁愿是骗你。”贺程程眉心一皱,一颗心瞬间就柔软下来。他念军校后,休假很少,在他们见不到面的日子里,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关戎此刻忽然虚脱一般,蹲到地上,帽子被重新戴回头上,空余的一只手撑地,另一手还是死死压在肚子上。他又撩眼看她下:“你先回去吧,别管我。”贺程程看起来已经难受得恨不得要替他去疼了。她几步跑到关戎身边,直接两腿跪地上,白嫩嫩的小手按在他膝盖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关绒绒,你很疼吗?”关戎喘着气,身体起起伏伏,连带着她小手也是一上一下。此刻掀起眼帘盯着她,声音羸弱地说:“疼不疼的,你关心吗,你不是已经把我拉黑了吗?”贺程程着急得心跳都乱了,拼命点头说:“我关心的!”毕竟是十多年的情谊啊,贺程程小心解释:“其实,我本来只准备把你拉黑二十四小时,就放你出来的。”关戎挑眉看她:“二十四小时?”贺程程拼命点头。第一次冷战是开学当天晚上,他喊她童养媳,两个人的记录是三个小时。第二次冷战是她好朋友刚来当晚,他因为周群单方面发起,耗时六个小时。第三次就是这次,关戎把她比作潘金莲。无论是从性质,还是从影响上,都大大超过前两次,时间自然也要久一点,这样才能起到威慑作用嘛。综合考虑过后,贺程程把这次的冷战定为二十四小时。哪怕不是今晚恰好遇见他,其实明早集合之前,他也能从黑名单里给解放出来了。不过贺程程的宽宏大量,关戎未必能领会到。他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你居然准备二十四小时不跟我说话?”贺程程心里小小“咦”了声,一肚子纳闷地直视他。关戎咬紧牙关,表情是满满的不悦不满跟莫名其妙。贺程程一双手不自主地在他腿上抓了抓:“那我现在放你出来好不好?”贺程程把刚刚宝贝得要命的手机拿出来,一只大手掌心向上地摊放在她面前,上下抖了抖:“把手机给我。”贺程程还没反应过来,这手一把抽去她手机。在她手里大得不行,非要两手才能打字的大屏幕手机,到了关戎手里,就像扔给孩子的玩具一样。他捏着手机一端,手腕一转,动作利落地将之调了个个。方才的虚软无力顿消,他密长的睫毛垂着,嘴角下压,表情傲慢又无礼。他先将自己号码拉回白名单,再开了微信重加好友,又当着她面开了跟周群的对话框:“我倒要看看你俩没事聊什么。”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翻起眼睛白了她一下。看到对话框里只有寥寥几句,多半是周群自言自语后,他面色才放缓一些:“以后少跟他啰嗦。”贺程程看着他的眼神却倏忽严肃,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关戎灵敏感知,还是在确定她手机里没种下草原后才还过去。他纳闷地瞪了她一眼:“干嘛这么看我,想造反?”贺程程将手机抱回怀里,一下站起来,甚至来不及拍干净膝盖的尘土:“关绒绒!”她喊他:“你刚刚不是说你胃疼的吗?你现在还疼吗?”关戎一怔:“……”关戎很快不以为意地促狭而笑,唇角勾起的样子轻慢又痞气,一把拽过她手按到自己肚子上,说:“疼呢,你给我摸摸吧,你摸摸我就不疼了。”他手热硬得像烙铁,硬是扯着她往同样硬邦邦热乎乎的肚子上送。贺程程又羞又气,意识到自己还是被他耍了,就势狠狠推了他一下,说:“你这个大骗子,亏我刚刚急死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一下痛击,正中小腹要地,关戎被揍得背脊弓起,向后一跳。只是手仍旧不肯松开她,哑着嗓子喊道:“你谋杀亲夫啊!”贺程程脸红得快冒烟了:“关绒绒,你——你——”关戎缠上她手腕,死硬按着她手贴上肚子,叹息着说:“别动,我胃真的疼。”贺程程才不信呢,用此刻能想得到的最厉害的话还击他:“疼死你!”“……”她低头咬在他虎口,细白的牙齿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咬在手上还真是疼。关戎一个愣神稍微松了手,贺程程便脚底抹油地跑了。跑着跑着,贺程程还不服气,扭头看过去,想再给他一个鬼脸。路灯里,关戎正慢悠悠地向她的方向走着,一只手按着肚子,背部微微佝偻。“……”走近几步,贺程程才看到他额头出了很多汗,汗水顺着鬓角到脸颊。汇到下巴尖上的时候凝成豆大的一滴,掉落到地上。贺程程这会儿是真的相信他不舒服了,可是他偏偏又不诉苦了,慢吞慢吞走到她身边,推着她肩膀道:“走吧,我送你回宿舍。”贺程程被他那一头的汗弄得心神不定,问:“关绒绒,你是不是真的很疼啊,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