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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两腮微鼓,途中突然被卡了下,她喉间立马逸出小兽般的一声“嗯”。他不自主地咽了下唾沫,突起的喉结动了动。幽暗的眼睛紧盯着她出来后,又见她一阵碎步跑到身边,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哑:“怎么了?”贺程程说:“学长,能不能麻烦你一会见到团长的时候,跟他说一下我舍友的事。她真的很好,也很想参加,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试一试。”韩奕辰终于站起来,还是像进来时的样子,一个飞跃跳出去,跟她面对面站着,从上而下的角度恰好能看得到她纤长的睫毛。韩奕辰说:“干事们在团里很久了,知道团里要什么样的人。筛人的时候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既然已经被pass了,就算再喊她过来,也照样没办法通过面试的。”贺程程不这么想,这玩意儿就和考试一样,变数很大,有时候发挥得好,中游也能突然冲到前面。她觉得这人毕竟是个小干事,视野太过狭窄。贺程程咬了下唇,说:“那我还是再等会儿,自己跟团长说吧。”这是明显的不相信人啊,韩奕辰笑着问:“你知道团长是谁吗?”贺程程摇头:“你能领我去找他吗,或者告诉我在哪也行。”韩奕辰噙着笑,眼神笔直地看着她,说:“不行,团长可是个大忙人,等你一会儿面试过了,我才考虑要不要送你去见他。”“那要是我不面试呢?”贺程程很紧张了。韩奕辰:“那不行,你都不想进团了,团长怎么还会见你?”贺程程十分纠结,本意上说,她对这个社团没兴趣,可是为了黄珊,好像又不得不牺牲。正在犹豫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团长……”上回给贺程程表格填的学姐跑过来,一把搭上了韩奕辰的肩膀:“团长!”贺程程:“……”韩奕辰:“……”学姐说:“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你到底要不要上去主持开始,还是说再等一等,或者——”说着停下来,终于发觉气氛有几分异样,两个人的表情也不对劲。贺程程看着那个学姐,指着韩奕辰道:“他是团长吗?”学姐拧着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韩奕辰,后者正憋着笑,却是佯装生气地看着她。学姐嘿嘿笑了几声,心领神会地说:“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贺程程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社团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呢。韩奕辰终于帮忙解围,说:“好了,不逗你了,我是团长,我叫韩奕辰。”贺程程扁扁嘴,扭身来看他,既然他就是团长,而她又恰好跟他说了自己的事:“韩团长,那我的舍友……”韩奕辰对这个小学妹很敢兴趣,可是工作上,也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说:“你的舍友我还记得,我觉得她离我们团的要求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韩奕辰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贺程程就知道这事是百分百没戏了。该做的争取她都做了,现在没法完成也不觉得有多遗憾。贺程程理了下头发,把鬓角垂下来的掖回耳后,说:“那好吧,韩团长,还是谢谢你了。祝你们礼仪团能越办越好,我先走了。”韩奕辰看她两只耳朵重新露出来,白得像捏了两团雪在脸边,说:“好,你慢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要走?还没面试呢。”贺程程说:“我不面试的,我本来就是陪舍友才填表的。现在既然已经确定她不能过来,那我也不想参加的。”韩奕辰意外:“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团很不错的,可以培养人的气质,还能挣点外快,如果你表现得好,是可以多加学分的。”贺程程还是摇头:“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她不来,我也不来。”韩奕辰大概能懂这个姑娘的顾虑了,陪同学来参加招新的,结果同学没进她进了,这是要影响同学间情谊的。韩奕辰还在想着如何安慰,好打消她的顾虑,就听小姑娘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不然以后参加完社团活动,要一个人走夜路回去,我会害怕的。”韩奕辰:“……”从教学楼出来,已经七点多了,秋天白天渐短,天已经差不多黑了。路灯的光线暗淡,只在各自脚下投下小小的一团。这个时间点,该吃晚饭的都吃完回去,该上课的在教室埋头苦读,至于小迷彩们,不是被拉到cao场训练,就是在宿舍走廊上训练。学校难得静了下来,贺程程起初还觉得这感觉很好,可随着天色渐深,一颗心就像泡进凉水里,冷飕飕里带着压迫感。周群说过的那些校园灵异事件,此刻一件件浮现在脑海里,死人,坟墓,乱葬岗……贺程程打了个激灵,心砰砰直跳。身边的树也不是树,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茂盛的灌木丛里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绿油油地盯着人看。更让人崩溃的是,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贺程程走得快一点,那步子就快一点,贺程程走得慢一点,那步子就跟着慢下来。她被吓得不行,想等着看那步子的主人是不是有影子,又怕发现没有后,就像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再也跑不掉了。贺程程想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身后“飘飘”忽然开了口:“你大爷的,哪来这么多蚊子,你爷爷一边走还敢一边咬。”贺程程怔了下:“咦?”第12章贺程程怔了下:“咦?”这“飘飘”怎么还是首都来的,带着一口京味儿呢?贺程程转身过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影子站在香樟树底下,昏黄的路灯被茂密的树叶切割成一个串一个的圆形,投在男孩年轻的脸上。他一手挑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枝桠,清俊的脸便整个露出来,白皙的肤色被照得几乎发透,藏在帽檐阴影里的一双眼睛精亮。贺程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怎么是你啊?关绒绒。”说完才想起来往四周看,不是主干道,路上根本没人,只有几十米远的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球。关戎对她这副小心样子还挺不满的,就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一样。关戎将帽子摘了,端着夹在胳膊里,清了好一会嗓子才说:“我出来随便走走。”关戎原本的嗓音,是很有磁性的那一种,兼具男人成熟的声线和少年清朗的语调。这几天饱受摧残,彻底成了破铜嗓子,贺程程听着都替他疼。贺程程想了想,把手机掏出来,说:“你别说话了吧,你可以给我发信息。”关戎刚刚还算和煦的一张脸,陡然拉得老长,他掐着喉咙,咳几声:“给你发信息?我不是被你拉黑了吗,上哪给你发得了信息?”贺程程这才恍惚想起来,是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