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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着彼此一身血污的狼狈样子,倒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檀郎带着些莫名的思绪叹息一下,指尖不由自主的抚过了胸口的新伤:“这样我就为你留下两个伤痕了,我要为你受过多少次伤才能让你完全属于我呢…怎么,你怎么一脸疲惫的模样?”灵均有些惆怅的笑了:“刚才在梦中有一个女人救了我们,她似乎已经是彼岸世界的人,我却很是熟悉。是的,她转身的背影与父亲在画作中所画的母亲一模一样。可是无论我如何问她,她只是在笑。”他眼中露出哀伤,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带血的指尖碰了碰她的眉目。灵均将身子团团抱住,听着那若有似无的叹息。不是他冷冽怨恨的目光,也不是带着算计的试探。可是她却越来越惆怅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感情在两人之间疯长,到了已经难以控制的地步。什么是爱?就是大风大浪后的平静安乐。他们静静坐在一旁,他不是嵬名王子,她也不是赵国的官吏,只是这样便令人心安。这样的平静日子渐渐过去了,他们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些隐藏更深的东西,两个人似乎会意一般,在平静的小院中每日带着猫儿过三人生活。“我等着你主动开口。”他放下手中的斧子,看着一旁轻轻捣药的女子,身影被昏暗的光拉的细长。灵均停下手中药杵,有些不敢迎上他认真的面庞。可她心中知道,只要再说一句,两个人就都没有办法回头了。爱情不是儿戏,尤其对于自己这种在所谓爱情与承诺面前小心翼翼又执拗无比的人。她已经伤他一次心,让他胸口上的一剑留下亘古不变的疤痕,若是自己还存在犹豫,怎么能将错误再继续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做出了相反的事情:“我答——”“灵均!”姜楚一的满脸怒容的推开门,灵均忽然觉得忽如其来的心碎。这样就错过了。☆、疤痕“心上的伤疤还是淡些好,等你发现自己不再牢sao与后悔了,只是偶尔想起那段回忆留下一个徒劳的笑容,那就是真正的遗忘了。”天心曾经不在意的笑笑,尽管那背后藏着太多苦涩。灵均没由来的想起这句话,却感觉自己的心陷入了焦急与麻木并存的古怪状态。姜楚一的脸上有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愤怒、伤心、怀恋、受伤,他颤抖着手想要打女儿一巴掌,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你们这样形如夫妻许久了,我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灵均眼泪簌簌落下:“爹,他救了我!”姜楚一指着檀郎颤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嵬名的二王子!他曾经沾上多少汉人的鲜血,现在嵬名在北方虎视眈眈,你竟然和他做此不知羞耻之事!”他一直以来都万分悲痛,jiejie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因此才会年轻丧命。而她的女儿竟然重蹈覆辙,又深陷泥潭。灵均双目模糊,可竟是不服输:“爹,他在戍城未伤一人,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在相互缠斗。我请你明白,他这个人根本不屑于那些争权夺利的把戏,您知道吗,他为了救我受了伤差点死了!”姜楚一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在崩塌,而几乎失声质问:“你现在如此叛逆伤我心也是为了他?我杀了他!”灵均手中的剑几乎在同时间出鞘,两柄宝剑飒飒生辉而银光四溢。姜楚一颓然的扔掉剑,竟然一时间不知身在何方:“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和我拔刀相向,我真是死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灵均双目已经被泪水模糊,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只是觉得长久以来的疑惑在说出口后忽然觉得释然。“好大的一场戏呀,我是不是应该来问问发生了什么呢。”叶灵锋端着优雅的身姿,略带妩媚野气的飞眉高高挑起:“哟,姜meimei,你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还像苍蝇一样围着他转呢。”灵均阴郁的眉间露出些微妙的杀意,叶灵锋却暗自被气势所摄,只是半响后又恢复大家闺秀的笑意,指尖已经轻轻的抚上檀郎的胸口:“呀,你受伤了?姜meimei,就算你利用他做你的保护伞也要有些分寸,为何你总是一而在在而三的令她受伤呢!”灵均偏过头去麻木的看着形容亲密的一对男女,叶灵锋的笑意温柔妩媚,也许她也是个有野心有算计的女人,可是那眼中的爱意却是真的。檀郎从头到尾只是静然看着这一切,他走到灵均身边,每一步于无声处踩在她的心上。他的眼睛格外认真,似乎还在等待着回答,灵均却只能戛然而止。叶灵锋在身后淡淡叹了一口气,眼神藏着幽深:“meimei,命里无缘莫强求。有时人有命无运乃是天意,大家何不各退一步成人之美呢。”“没错,彼此之间各退一步,将话说的一清二楚,快刀割掉心头毒瘤,从此之后一别两欢。”齐维桢忽然而至的月白身影带着风尘将落的露水气息,细长的手指抓紧了灵均的手腕:“阿灵,你和他说清楚,你和我承诺过什么。”灵均睁大眼睛看着齐维桢清朗的双眼,金褐色眼瞳更深之处是藏不见底的阴霾。叶灵锋忽然诡异的笑出声来:“这可真有意思!姜meimei,所有人都在等着你的回应了,你到底要让哪一个失望,我想你会做出权衡的。”灵均看着一旁沉默失意的父亲拖着轻飘飘的身子走进屋中,那身姿越发疲惫老去,又想到了宋之韵的血海深仇,不禁苦笑一声,原来世界上真有情爱不能两全之时啊!她不敢抬头看那双认真的眼睛,只是低头默默低喃:“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走,我无法像你一样自在。”她等了许久,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一如从前冷漠的嘲弄,甚至是一个巴掌,可是只剩下那冷漠的叹息声随风而逝:“你真是令我失望。”心像尖刀一样被捅出无数的血痕,似乎无法用任何绝世名药将心伤治好。可是她知道,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从此以后,她只剩下独自舔舐胸中那道顽疾般的疤痕。她又独自的缩成一团哭泣,卸掉了所有的执着与故作坚强,这是她最后的堡垒。齐维桢看着心疼不已,将她抱进怀中轻轻安慰:“对不起,我都知道了,让你受委屈了。”灵均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气,一字一顿的问他:“齐维桢,为什么要让他误会?我答应你什么了?”齐维桢垂下眸子淡淡的叹息:“你还不明白么,叶灵锋是个强有力的助力,他若不想回嵬名夺位,也可助他留在赵国享尽荣华,甚至如很多西辽投诚贵族一般封王拜相。你只不过做出了对的选择,叶灵锋说的对,你们之间有命无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