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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男人。“他……”梁圆舒疑惑地看向迟阳。迟阳点点头:“去年去世了。”“你带我来是——”她想了想之前上车时迟阳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你是说,你的资金是他提供的?”“嗯。”迟阳点头,当然,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需要他对她一一道来,“李承泽和你母亲是青梅竹马,那些年他靠炒房,把一间小公司做大,还有了海外市场,你知道,你mama不喜欢炒买炒卖的生意,观念不和,自然也就疏远了。但是他的存在,是你爸爸心里的一根刺,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和他放在一起比较,所以后来,你爸也去炒房炒地,想借此向你母亲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却不知道,这正巧触了你母亲的雷区,两个人反而因此引发矛盾,渐行渐远。”“所以我爸在外面有孙佳丽之后,我妈也跟这位李……李叔叔旧情复燃?”“没有。”“没有?”梁圆舒不懂了,“那咱们之前看到的是什么?他又凭什么出钱帮助瑞福?”“你母亲知道了你父亲的事,心情低落,旧疾复发,骗你们说是去国外养病,其实那段时间她躲在南方的疗养院,是李先生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迟阳解释道,“至于出钱……这一点不能否认,他喜欢你母亲,终身未娶,没有子嗣,出钱帮助瑞福,其中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在瑞福还是一家小旅馆的时候,他就在里面玩耍,他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它倒闭。”“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些吗?”“也不算吧,我是到了A国之后才与他有过业务上的往来,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提过跟你家的事,只说他离开了国内到A国定居是因为A国工作需要。”梁圆舒羞愧地反省:“可能是……是我的错,我那段时间总因为他而和我妈冷战,有一次闹得特别不愉快,之后他就不再出现了。”“不是的。”迟阳抚慰她,“他后来对我说,实际上那时候他已经查出疾病,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才离开的,与你无关。”“是什么病?”“嗯……”迟阳想了想,“霍金知道吗?”“什么硬化症?”“对,萎缩性侧索硬化症。”迟阳点头,“他去世的时候,捐献了所有的器官,其中包括……一颗心脏。”“心脏?”为什么他会强调这个?迟阳递给她一份文件,是器官捐献同意书,签名后面,手写的短短的几个字,歪歪扭扭的。“这颗心,不会爱上别人。”另一张纸上,是他的死亡证明,正是梁昆做换心手术的那一天。梁圆舒怔怔的:“这些话,你和我妈说过吗?”“没有。”迟阳摇头,“他不想让任何人为他伤心。”迟阳望着远处的白云,他想起李承泽生前对他说的话:你也不要觉得我多么高尚,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梁昆会这么拼命搞地产,也是因为我旁敲侧击的挑衅,我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抱着把静淞抢回身边的想法的。我也快死了,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了,和泉镇那块地会改造开发的谣言,是我放出去的,我为了得到静淞,也算是不择手段。可是后来,我看着她为了梁昆的背叛伤心难过却仍然不能接受我,我就知道,两情相悦的处心积虑叫做一往情深,没有两情相悦,处心积虑就是恶毒和龌龊。我固执地以为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到最后才发现,恰恰是我一手毁了她的幸福。这些话,迟阳不打算说出来,李承泽已经不在了,是是非非,就都随他入土为安吧。从公墓回来的路上,梁圆舒翻着日程,提醒道:“下周末云寒儿子的百日酒,你记得提前把时间排开。”“嗯。”梁圆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默默地低下头数着手指,心里有些惆怅,她不懂,之前急着要结婚的迟阳,现在怎么完全没了动静,即使她总是时不时地以别人的结婚生子来旁敲侧击,迟阳也安如泰山。难道真要让她主动提不成?这……太不矜持了吧。“我说。”迟阳语气淡淡的。“嗯?”“你以后,叫那个人的名字,连名带姓叫。”迟阳故作不经意道。“谁啊?”她想了想,好像才明白过来,“你说云寒?”“嗯。”“这样顺嘴嘛。”迟阳板着脸,醋意冲天:“叫的人顺嘴了,听的人可不顺耳。”梁圆舒解释道:“两个字就是比较顺嘴,你看我连名带姓叫了你七年,你也没觉得不顺耳对不对?”迟阳摇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改一下,老实说,连名带姓叫,确实有点疏远。”“哦。”梁圆舒倒是听话,歪着头认真挑选新的称呼,“迟宝宝?小阳阳?阳乖乖?”迟阳受不了地瞥她一眼。“那你说叫什么?”梁圆舒两手一摊,这男人现在怎么这么难伺候啊!迟阳莞尔,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叫老公。”青山如黛,碧水淙淙,路边的花都开了。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此结束啦,会有个梁谨言秦无双番外。第80章梁谨言刚转到泰城一中,就赶上了开学前的摸底考试。他被安排到一班最前面角落的座位。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生,头发全部束在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整齐得一丝不苟,没有留海,露着脑门,看不出漂不漂亮,因为鼻子上架着的大眼镜挡住了一半的脸。嗯,至少说明脸小。梁谨言把文具在桌上摆好,等试卷发下来,奋笔疾书。那女生有点惊讶,看了他一眼,自己笔下也是越写越快,像是在比赛一样。之后的几场,两个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比试了好几科。最后一门是化学,女生的书写速度到后来明显慢了下来,身边的刷刷声让她有点烦躁,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往梁谨言的卷子上看了一眼,梁谨言也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住,扬起脸看她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瞬,女生“哼”了一声,继续写。过了一会儿,女生在椅子上越坐越不老实,活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不停地调整坐姿,梁谨言把卷子捂得更紧了。女生瞪了他一眼,忽然收拾好自己桌上的东西,拿着卷子“唰”地一声站起来,走过梁谨言身边的时候,女生手一抖,一块橡皮掉在他脚下,梁谨言也要帮她捡起来,女生与他对视一眼,镜片后狡黠的双眼正在对他使眼色。梁谨言能看出来,并不是因为他机敏,而是因为她的动作表情夸张得要命,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绝对是傻了。梁谨言不傻,可他不太明白这眼色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