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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知道。”小梅微笑道:“先帝驾崩前曾打发了个钦差来长安。那钦差是个道士,道号真远,不知令尊可知此人否。真远道长说,京郊有座庙叫做‘一座庙’,庙里藏了个盒子,盒子里头有三张圣旨。”她顿了顿。刘将军顿时屏住呼吸。小梅缓缓的说,“先帝有谕,传位第二子、第六子和第九子。”“什么?!”刘将军失声大喊。“先帝早料到令尊守不住江山。”小梅淡然道,“横竖那三位谁抢到龙椅,他就正经传位给谁。”刘将军捏紧了拳头骂道:“好个狠心的老匹夫!”欧成咳嗽两声:“那个狠心的老匹夫是你亲祖父。”刘将军连喘粗气,咬牙道:“老子非掀了他的棺材不可!”欧成又咳嗽两声:“他的陵寝在京郊,是燕王的地盘。刘将军手里这点子土匪打不了燕国。”良久,刘将军气息渐渐平,长叹了口气,举起跟前的茶盏仰脖子一饮而尽。茶还是他刚来时下人倒的。纵然屋里生了火盆,这么冷的天儿茶早已冰凉,灌下去冷得他打了数个哆嗦。他遂闭了半日的眼,忽然问道:“欧将军怎么知道我手里的是土匪。”欧成道:“我在秦国多年并不曾见过刘将军,秦王又极信你。他身为秦王,兵马都是自己的,不用藏什么私兵。那就只能是官匪了。”刘将军慨然道:“欧将军这般人物,秦王竟然没有重用。”“莫要冤屈了他。我是高家的人,秦王拉拢高家多年未果。”欧成淡然道,“令尊早年也并未重用过末将。”刘将军苦笑,喃喃道:“他若早重用忠良之才,又何至落到今日。”遂坐着发愣。等了半日,小梅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么?当土匪?”刘将军顿时明白,高家这是决意要拦着他们窃夺秦国了。长叹一声:“听闻海外有爪哇国,女国主乃是我朝之人。”“咳咳咳……”欧成呛着了。小梅面色古怪瞧了刘将军半日,道:“我有最后一句忠告,不知当说不当说。”刘将军抱拳:“将军请讲当面。”“周小兰为王多年,决不会把一个落魄的故国前圣人放在眼里,至多待诸位如京城来的同乡。”小梅肃然道,“你们若打她jiejie的主意,就休怪她不顾同乡颜面。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在爪哇,她才是圣人。”正文第598章刘将军终于告辞而去,欧成与小梅两个都没送他。人走了半日,欧成琢磨着说:“他哪儿长得像那个胡侧妃了?”“不太像。”小梅道,“就是鼻子和嘴像些。男人和女人脸上的骨架子不一样,鼻子不大看得出来;嘴上又一圈胡子。不细看瞧不出来。”欧成再回想胡侧妃和刘将军的模样,委实是这两样像,叹道:“你们当斥候的究竟长着什么眼睛!”小梅笑道:“桂姑娘见过他,推断此人是太上皇私生子那一伙的,画了他的像。我看见他便认出来了,再看看胡侧妃的模样儿,便大着胆子赌了一回,不想赌对了。”遂也站起来要走。便在此时,窗外“咚”的一响,二人齐声喝问,“谁?”同时蹿了出去。白生生的月亮下头半个人影子也无。院中极干净,阶前躺着一颗小石子。投石问路。二人互视一眼,脑中都猜来者是谁。默然片刻,小梅先猜:“王爷与太上皇手里都可能有不惊动看家犬的高手。”欧成道:“也保不齐是哪位王子的人。”小梅道:“如今诸位殿下皆没了,纵让他们听了什么去也无碍。”欧成道:“不论是谁的人皆无碍。如今长安乃多事之秋,日后谨慎些便好。”遂命人四处查看一番,并无外人踪迹,便罢了。次日一早,秦王使了个太监来传令,请高家的女将小梅往王府一会。秦王还是头一回正儿八经来高家找人,且要的人是个连姓氏都不知的小梅,老太君有几分迟疑。小梅便猜秦王大约是死了那么多儿子、对刘将军起了疑心,信旁人不过。遂换了身男装跟着太监前去。到了王府近前,并不走正门,只绕到后头进了北角门。兜兜转转半日到了个院子,里里外外好几层的精兵,并垂手侍立如泥雕一般的侍女。太监让小梅在东边大暖阁前暂候,自己进去请示。不多时,太监出来引着小梅进去。只见屋中宽大,隔着两个屏风,当中的贵妃榻上歪着个人,正是秦国之主。小梅上前行礼。秦王摆手命她起来,又指了下首一把雕花的楠木圈椅让她坐了。小梅谢座,只略靠着椅沿坐了点子边儿。默然片刻,秦王缓缓的问道:“小梅将军看,孤王还能活多久。”小梅立时明白昨夜投石问路的是他的人,乃道:“不知。末将猜着,想必是中了什么发作缓慢的毒.药。”秦王眼中漠然射出两道寒芒来:“你怎么猜的?”小梅犹豫了片刻,道:“若非已给王爷用了毒.药,前几日……各位殿下未必会死。”秦王以目相询。小梅又思忖了会子道,“末将猜到那刘将军身份后,推想过他们原本之策。”秦王道:“说来孤王听听。”小梅道:“窃国乃大事,极难;从正主手中窃国就更难了。故此,不可能等诸事周全才动手,只能是有了七成甚至六成的把握便动手赌一把。刘将军原先的计策里头,当没有算到高家会牵扯进来。故此,只假设高家袖手旁观便好猜了。”“你猜。”“倘若高家没有出手,当日贼寇困住王爷王妃和诸位王子,外头只余了小太孙和三殿下。小太孙年幼,又在父孝之中,不能当事。三殿下多年来一直盼着能把世子拉下马来,又显见与丁滁大人有往来。他只管不答应拿要犯来与贼人交换,直捱到天黑,便能借贼人之手杀个把兄弟,引起一众文武心寒。到那个时候,刘将军引精兵而来,拿话语讽刺三殿下几句,再摆出忠臣的面孔与贼人谈判,将一干要犯取来。而后便如当日一般,趁着天黑谁也看不清,在城外某处贼人设下埋伏的庄子打一仗,除救出王爷、旁的王子皆殒命。王爷也少不得受些不容易治的伤,回长安后熬不过冬天去。最迟明年年初,丁滁大人与刘将军一文一武辅佐小太孙继位。”秦王屏气凝神听她说完,咳嗽半日,又闭目养神。良久,他道:“你接着说,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