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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也懒得猜。”阿一仰躺在草堆上,意味深长道:“我只知道,我救你一次就会问一次,直到你请我为止。”他转过头,又问:“请不请?”她笑着摇摇纤细玉指。阿一面不改色,有些嬉皮笑脸道:“无所谓,我还是把你当朋友。”深夜玫深情凝望着他,微微靠在他肩头,轻声细问:“只是朋友吗?”她当然知晓他的心意,现在,他们不只是朋友,所以她也不必请他喝酒。有人,有情,无酒又何妨?她已在他怀中,此时月正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庙口处忽现一人,却是那白面人,他撕下长须露出真容,不是别人,正是秦义。秦义大声道:“看来下次你也不用请我喝酒了。”“为什么?”“因为我要喝的是你的喜酒。”不等答话,人已远去。“他是你的朋友?”深夜玫问道。“嗯!”阿一点点头。“哪种朋友?”阿一的目光无比坚定,“真正的朋友只有一种。”他又道:“看来你也不用请我喝酒了。”深夜玫笑容温婉,“你也想喝喜酒?”“嗯!”阿一轻抚着柳丝般的发梢。深夜玫白了一眼,玉指在他额头轻弹,“想得倒美!”月下风微冷,她缓步踱到庙前柳树下,抬头凝望天边圆月,声音微微颤抖,“对不起,现在还不能。”“以后呢?”阿一轻声问道。“我也不清楚。”声音柔美而凄婉。她不敢想以后,仇恨的道路没有未来。她忽然袒露心扉,“我以前有过一个男人。”。他却是云淡风轻,“我也有过不止一个女人。”她又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他摊了摊手,“我只有一件事要做。”他没有让她再开口,他牵着她的手,笑了,“就是等你。”她眼中隐约有泪,“等到什么时候?”“你等我的时候。”她没有等,她已依偎在他怀中。他也没有等,他已拥她入怀。月圆风还冷,但他心中火热,她亦如此。他们彼此依偎,安度此夜。可当他醒来时,她已不见,衣衫残留伊人余香,手中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字迹娟秀,写着“别等我了”。深夜玫没有等他。她觉得自己不配他等,至少在仇未报恨未消之前,她不配。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鬼,一个心中满是仇恨的女鬼。一个女鬼不值得他等,她不想连他一起带入深渊地狱。已近晌午,路边有家酒肆,她点了酒菜。酒未入口,他却从路边出现。阿一坐于桌前,笑着道:“我说过我会等你的。”“不必!”她面无表情,言语冰冷。阿一并不在意,拉过酒壶准备自斟一杯却被她拦住,他没再坚持,目光直视着她,“你说过,我们不只是朋友。”“你曾说过,酒醉后的话,又何必当真?”深夜玫饮下一杯酒道:“我想我昨晚喝醉了。”“你昨晚没醉,现在却醉了。”阿一仍在笑,却是笑得很勉强。“醉的是你。”深夜玫又喝了一杯,“你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女人,又何必纠缠于我。”“真的不让我等?”“真的。”他深深凝视着她,她秋水明眸中却是平静无波。她冷漠如冰道:“若是没有事,你可以走了。”“好,我走。”他说走就走,不作片刻停留。酒还是热的,她却没有再喝,因为她的心在滴血。她当然不想他走,可是她不敢,也不配。眸中的古井无波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黯然销魂。但她却没有流泪,自从那件事后,她已很少流泪,她只流血。她心头滴血,手中也在流血。酒杯已在她手中碎裂。鲜血混着热酒化为血酒,不断刺痛着手上的伤痕,她却没有理会,她已痛得麻木。她拿起酒壶,合着手中血一饮而尽。血酒入口,人已断肠。酒已尽,她也不作停留。等他的人已走,她已没有任何留恋。她留下银子便离开了酒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走到何时。她已不在乎。除了未消的仇恨,除了那个等他的人,她都不在乎,甚至是她的命。手中血已干,心仍在刺痛。“魔女,看你往哪逃?”前方忽然出现八人,为首之人正是李横。城中内外尽是眼线,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深夜玫上钩。李横大手一挥,其余九人兵分三路直取沈夜玫,他对断魂针颇为忌惮,是以并不亲身冒进,只在后面伺机而动。深夜玫当然明白他的意图,左右手同时轻弹,断魂针以凌厉之势射向九人。这九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忽左忽右不断闪避。她左臂已伤,发针劲道受到影响,而且这九人轻功不低,只有两人中针而倒。余下七人也已逼近,深夜玫瞬间又射出十针,此次却有三人中针。四人已逼了过来,深夜玫执剑战于一处。顿时刀剑相接,真气纵横。四人身手敏捷,出招极为狠辣,招招夺命,俱是经验老道的杀手,但却算不上一流高手,沈夜玫受臂伤之累,以一敌四,虽然落入下风,但还能抵敌。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横见四人无法拿下,便终于出手。他早有恶名,绝非等闲之辈,武功修为更胜四人,一出手就让沈夜玫压力剧增。不多时,她便手忙脚乱,李横嘿嘿一笑,一掌击出,准备一招制敌。沈夜玫被四人缠住,气息已乱,根本无力硬接这一掌。忽然一人影飞出,硬生生挡在沈夜玫身前。“啪”的一声,来人被掌力正面击中,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掌力雄浑之至,那人倒地后竟是翻滚不止,坠落山崖。沈夜玫一招逼退四人,却也纵身一跃,跳下山崖。那个替她挡下一掌坠落山崖之人正是阿一。他说要等她,她绝不会让他等太久,哪怕是悬崖峡谷,哪怕是黄泉地狱,她连一刻都不愿再等。☆、绝处逢生跳崖的那一刻,沈夜玫在想,她绝不能死。因为他会等她。但她不愿看到他在地狱等她。兴许是她命不该绝,崖边一棵大树救了她,不过身上旧伤未愈又添了些许新伤。悬崖底阴冷潮湿,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