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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郝建设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着吕志平:“你呀,你呀。”“是汪书记?”吕志平小心翼翼地问道。“除了他还能有谁?”郝建设看了一眼电话,“你也是,想查案你跟人家好好说啊,干嘛直接上搜查令?”“我这搜查令也是跟局里申请的,要不行,我申请的时候局里就可以不批啊。”“你呀,你呀,都是你的理。”郝建设啧啧连声,“上回东嘉苑把物业连锅端,这回又直接把人家受害者的工作单位给搜了。”“我说要申请搜查令的时候,你们几位领导可都在呀。”吕志平显得很是冤枉。“是,我们确实都在,这个事儿还是我自己点头同意的。”郝建设似乎刚想起来,一时也有些尴尬,“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搜的,怎么会被告到汪书记那儿去的?”“搜查哪儿有客客气气的,遇上配合的,就全翻开看,遇上不配合的,就用强制手段让他们配合。我从上警校就这么学的,现在让我温柔一点儿不是不行,得早说啊。”吕志平叫起撞天屈来了。“行了,行了,你别委屈了,你来有什么事儿?”“汪书记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吕志平没有回答问题。“他说,你们搜查那个皇家什么什么的行为太冒失了,现在很多人在向他告状,反正还是那一套老词儿。”郝建设也显得有些无奈。“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个按摩店又没有什么背景,老板也死了,这么还会有那么大能量。”吕志平故意咕咕哝哝的。“行了,不说汪书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汪书记还找我了,不知道跟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汪书记找你了?说的什么?”郝建设显然是被吸引住了,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说“不说汪书记了”。“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了一下案件的进展,还请我吃了顿市委食堂的饭,四菜一汤。”“就这些?”“哦,对了,他最后跟我说,破案要关注案件本身,不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带偏了。还说……”“还说什么?”“还说,还说……”吕志平犹犹豫豫的。“你大胆说嘛,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郝建设似乎是不耐烦了。“他还说,您和许局马上就要退休了。到时候班子里会空出两个位子来,让我抓紧……”吕志平越说声音越小。“抓紧?抓紧什么?”郝建设皱起了眉头。“他没说,就说我也不能老干基层工作,领导很看好我什么的,我也没完全记住。”“这个老汪!”郝建设听到这儿直摇头。“不知道他说这些跟我们搜查皇家A后花园有没有关系,不会是我们搜错了吧。”“行了,你不要瞎想了。”郝建设摆摆手打断了他,“你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有点儿发现。”“什么发现?”“昨天就有人把皇家A休闲宫的电脑、账目这些东西都搬走了。”“是什么人?”“领头的是他。”吕志平给郝建设看了自己手机上的照片,“这个人我还真认识,有几次见尚天赐的时候,这个人就在他的车上,看上去像是他的手下。”“他叫什么?”“不知道,但是别人都叫他华哥。”“你想找他要那些电脑和帐本?”“我想让他协助调查!”吕志平加重了语气,“就在案发那天的凌晨,尚天赐的车在案发路段往返,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就是这个华哥。”“往返?”“他们两点四十从南往北进入事发路段,三点四十五从北往南离开事发路段,被同一个路口的监控拍到,但这一路段另一头的监控视频却没有拍到他们,所以他们肯定是在事发路段上调了头。”“这不是有重大作案嫌疑吗?”郝建设忽然听明白了吕志平想说什么,不觉站了起来。“对,嫌疑很大,值得重点关注。”郝建设背着手离开桌子,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对了,你怎么知道经过事发路段的就是尚天赐的车?”“因为我坐过那辆车,记得车牌号和车型。”“你这是查到尚天赐头上去了。”“是。”“这得斟酌斟酌……”郝建设犹豫许久,“证据还不够充分,还不能动他,你从外围再查查吧。”“是,我明白,我暂时不会找他。”吕志平想了想,“可汪书记那儿……”“他那儿的事情我来办。”“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去吧,有什么新进展及时汇报。”“是,一定。”离开郝书记的办公室,吕志平的心头忽然轻松了许多,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趟高子乾那儿。“老高,活儿干得怎么样?”吕志平满脸堆笑。“没完事儿呢。”高子乾看着他,有些无奈,“照片你不都拷回去了吗?”“照片早都看完了,今天想来看看你又查出什么来了?”“没什么新进展。”“那死者的手机怎么样,里面的数据倒出来了吗?”“手机的数据倒是倒出来了,你要?”“当然了,你赶紧给我。对了,现场那部手机的号码,是他名片上那个号吗?”“是啊,怎么了?”“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就是那个号没错,给你吧,手机上倒出来的内容都在这儿了。”高子乾说完递给吕志平一个文件夹。吕志平接过文件夹朝高子乾扬了扬:“谢了。”吕志平回了办公室,方小洋还在看监控,吕志平站他背后看了看,问了一句:“昨天在现场发现的手机,通话记录去营业厅查了没有?”“查了,在这儿呢。”方小洋暂停了视频,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纸来。吕志平把文件夹打开,把那叠通话详单也夹了进去,然后对方小洋说:“行了,先别看了,跟我出去一趟吧。”“去哪儿?”“北郊监狱,我想再提审一次陈大庆。”方小洋想起昨天吕志平就说过,陈大庆对郑文宝比较了解,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他连忙关了电脑,和吕志平开车离开了市局。陈大庆见提审他的又是吕志平和方小洋,不觉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气。吕志平却笑笑:“陈大庆,最近怎么样啊?”“凑合吧。”陈大庆抬头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变化。”“有个事情想通知你一声。”“什么事?”“郑文宝死了。”吕志平的声音很轻,陈大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少顷才问了一句:“什么?”“郑文宝死了。”吕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