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渎
自渎
顾砚礼不方便在警局多聊,他请谌资等会再打过来,收起手机回到探视区。 闻央大大方方盯着他。 “你在和智囊团商量怎么毒死我吗?不爱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她思维跳脱,将他突然离席的行为合理化。 “我不会落进下石。你的电脑在哪?” 闻央犹疑三秒,告诉他半岛酒店的房间号。 她相当于把希望寄托在顾砚礼身上了。 “下次探视我帮你把电脑带过来,你会少恨我一点吗?” 顾砚礼问她。 “你还想要回报?”闻央戳他,“你肯定对我别有所图,才会追我追到牢里。” 破天荒头一回,她没说错。 …… 顾砚礼从警局出来,直接去半岛酒店,问酒店经理拿房卡。 经理对闻央有印象,她入住的时候续了整个月的房费,房门上一直挂着“免打扰”的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从事秘密工作。 顾砚礼带着房卡到1826房间门口,一路随行的周特助赶紧表示:“我进去找吧。” 他让周特助回避:“你到楼下等我。” 房门打开。 顾砚礼刚往里走一步就踢到购物袋。 没有机关,没有陷阱,这的确是闻央的房间。 顾砚礼想起闻央租他的房子也是这样,客厅摆了一堆纸箱。 闻央身上的特点鲜明,但如果没有相似场景的触发记忆,他容易忽略她的这些稀奇品质。 她还有点小聪明,被警察带走的时候顺手把电脑藏起,房间乱反而掩人耳目,他得好好找一找。 顾砚礼半蹲下身,从门口开始,把乱放的物品依此放进她新买的行李箱,收纳整理妥当。 他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闻央的生活,周特助如果问他为什么帮闻央理东西,他会回答:“眼不见为净”。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想发现一些像日历照片之类的物件,能再度证明他和闻央的关系就好了。 这次却一无所获。 闻央的床头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口红、护手霜,还有巧克力和防狼喷雾,口罩防尘袋卡在柜缝里。 顾砚礼逐一归类,理完床头柜,再去叠床上皱乱的被子。 薄被掀起半角,电脑就藏在下面。 他拿出来,放进电脑包。 令顾砚礼意想不到的是,被子下面还有两套睡袍内衣。 一套真丝,一套蕾丝。 …… 顾砚礼把闻央当成独立的灵魂相处,与她有过肢体接触但很短暂,连正式的牵手都没有。 直到看见她的衣物,他才意识到她是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他滚动喉结,放平掌心触碰有睡痕的白色床单,像是扰动一池夏水表面的涟漪。 内衣是偏优雅的款式,镂空部分却透着致命的诱惑,轻盈有层次。 霎那间,他的眼神暗了。 他坐到床上,戴起闻央留下的口罩。 几近缺氧的状态让她的香气越发可闻,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的呼吸,她的吻,她睡在这张床上的姿势,她做梦时恨他骂他的呓语。 顾砚礼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他长期在外人面前维持沉熟稳重,面具戴久了容易摘不下来,现在他躺在闻央睡过的床上,暧昧竟然有了向情欲燃烧的倾向。 他本无意肖想闻央,可道德感越败坏,欲望就越不受控制地兴奋,引以为傲的理智很快输下阵。 他什么也不用想,性欲自动接管手部动作。 ……筋脉跳动,茎身粗涨,窒息的危险随着快感一起涌来,直到射出,他的五感才恢复,困兽般的重喘慢慢平缓,眼神从侵略回到清明。 短暂纾解后,床单上有腥浊的痕迹,衣服很不巧也染上一点。 事情发展成这样,顾砚礼也没想到。 他会在闻央的房间里自渎手yin。 他堕落得有点不像他。 这是他第一次遐想闻央,射精后颅内的爽感远大于rou体上的。 可他一直以为他在跟闻央追求精神上的共鸣。 顾砚礼绷紧下颌线,闷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沾上的欲望,成瘾褪不去了。 重要的是,他还不能对闻央做什么。 他排斥婚前性行为,既然想要得到她,也必须对她负责。 兴奋与抑制大起大落,顾砚礼的应变能力尚未完全恢复,他刚享受一会久违的放松倦怠,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提醒。 他接起谌资的电话:“喂?” 谌资听他声线喑哑,不明所以:“你现在没和闻央在一起吧?你要是被她威胁了就直说。” …… “她真的很单纯。” 顾砚礼再重复一遍,抽纸巾擦拭湿腻的残局。 谌资从周特助那里打听到闻央在警局的表现,念叨:“她只要一台工作电脑,确实比你们顾家大部分人的心态好,你爷爷被警局误伤带走的那次都气得砸杯子。” “嗯。” 顾砚礼也是因此被闻央吸引心动。 谌资知道他的计划,最后劝他一回:“你想救她出来,确实需要和她建立关系,但她安全回国以后你会离婚的对吧。你这人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直接踏进婚姻的坟墓,小心后悔。” 顾砚礼没有答“是”。 他自认为他谈过两次。 失忆前和闻央谈,这次还和闻央谈,每一次都没留下甜蜜的回忆,他却总是放不下她,恨到骨子里也算是一种情愫,刺激他想要更多。 这次借着解决安全危机的名义,律师紧急起草婚前协议,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做戏解围,却没料到他会对闻央动真心。 六月二十八号听起来遥远,可若要当作婚期准备,时间就不够充裕。 顾砚礼恢复不了记忆,他能确定的是这一定是个有特殊含义的纪念日。 她准备跟他好好谈谈,他怎能空手赴约。 闻央很在意这一天,没准就是因为他曾经许诺过惊喜但是失约,她才彻底记恨上他。 顾砚礼对她的占有欲肆意疯长,只能尽量克制着温和一些,尊重她的意愿。 * 警局。 闻央一天天数着日子,好不容易等到顾砚礼再来探望她,他真的带了电脑。 她太高兴了,抢过电脑输入密码解锁,敲下回车才发现顾砚礼站在她旁边看。 闻央想起来,电脑解锁以后跳出的第一份文件就是他们成为宿敌的证据。 这可不能乱看,她赶紧在触控板上狂滑切换屏幕,换到一份工作室的在线协作文档。 这份文档是……木喜过年发给她的十本失忆题材言情小说。 闻央只好当着顾砚礼的面开始装模作样地工作。 小说情节大纲狗血,闻央壮着胆一行行读下去,顾砚礼也在读。 顾砚礼对工作室的改编项目有过了解,但周特助筛出来的都是正式题材,闻央在看的这些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第一本:霸道总裁隐婚。 “上司公司股东的婚姻状况要公开,不能隐婚。” 第二本,少爷和绿茶在跑车后排吻照引发的误会。 “跑车后排空间紧凑,不适合坐人。” 顾砚礼接着往下读,在第五本提出质疑:“这些主角怎么都姓顾?” 闻央噼里啪啦敲字,总算找到机会反驳他:“姓顾不行吗?我就喜欢姓顾的。” 她说完才发现,顾砚礼也姓顾。 “当然可以。” 顾砚礼勾唇,走到她对面坐下,认真欣赏她办公。 闻央警惕心强,确认他看不到屏幕以后才开始查阅重要的工作邮件。 不幸的是,工作室的日常运营遇到了阻碍。 国内银行发来提示,她名下账户存在风险已被冻结,公司汇款也入不了帐,她需要带着身份证到总行解锁。 肯定是FBI的调查牵连到了。 闻央头一回觉得警局的椅子如坐针毡,她开始着急。 账户冻结,汇款收不到,工资也发不出,温莱和木喜怎么办? “别咬。” 顾砚礼忽然提醒她。 “别咬嘴唇。” 闻央过于紧张,没意识到自己失态。 “破了。” 顾砚礼抬手擦掉她唇上的血丝,轻揉以确认出血情况。 他关照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闻央无心多想,她明明不能输给顾砚礼,可摊上这种糟心事,她只能问他打探情况:“上面领导有办法捞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