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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一步吗?来者确是齐凌,夏皇后因为大权在握,难免有些沾沾自喜,觉得她的安排毫无疏漏。实则,这诺大的皇帝,其实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例如,卫宸的眼线。楚家的内应。自然还有隶属齐凌的人。这些人,齐凌虽然远在淮阳道,可对于京城,他始终耿耿于怀。以前对于权势,他并未生出十成追捧之心。可自从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被这皇帝圈了整整十六年。知道齐君折磨她,整整折磨了她十六年……齐凌心中那股戾气,再也压抑不住。当年这皇位,也并非只有齐牧坐得。只是齐牧是长兄,他们一母同胞,他才让贤的。可他错了,齐牧压根不是个贤明的皇帝。齐牧压根当不了一个贤明的皇帝。是他的错。他当年一时兄弟义气,害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连累了自己的女儿。也苦了天下百姓。如今……便如卫宸所言,是时候拨乱反正了。“皇兄,臣弟来了。”如果不是身体软弱无力,齐君真想大笑,当年,他初登帝位,危难之时,齐凌也是这般推开殿门,当着满朝朝臣,一句,臣弟来了,替他安抚了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乱臣贼子。如今,同样一句臣弟来了,似乎,与先前大为不同。“凌弟,你来看皇兄笑话吗?”第八百六十二章宫闱隐秘第八百六十二章宫闱隐秘齐凌和齐牧兄弟二人,小时候也算是兄弟情深了。深宫这种地方,向来讲究个派系。就算他们二人是皇后所出,正正经经的嫡出之子,可先帝那么多儿子,只他们两个抱成一小团,和诸多皇子相斗,无疑也是螳臂当车。遥想当年,也曾受过苦,兄弟二人向来是团在一起,一人有难,二人同受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有了计较,有了算计。先帝其实属意的并非齐牧,而是他们的大哥,先前的长子。大哥哪里都好,性子好,学问好,待人宽厚,兄友弟恭。唯一样,大哥的生母只是贵妃,位于皇后之下。和如今的齐天治一样,大哥当了二十几年太子。后来父皇病重,母后不甘心贵妃有一天会压到她头上。她们斗了近三十年,贵妃始终是贵妃,皇后依旧是皇后。他的母后十分要强,自是做不到年老色衰后,再失了权势。于是……那场动乱,整个皇宫几乎被付之一炬。贵妃命葬火场,他那宽厚的大哥将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当时他说了一句什么?时间太久了,久到齐凌根本不敢回想。似乎是说……这皇位,他们兄弟想要,拿去便是。他压根不稀罕……他还说,这皇位坐起来怕是不如想的滋味好。将来,他们兄弟二人也一定会分崩离析。权势面前,哪有什么兄弟情可讲。说完这诅咒似的话。先太子,皇长子,便那么抹了脖子。齐凌其实挺喜欢他的那个长兄。从小到大,有人拉帮结伙其实他们兄弟两个,向来大皇子都会挡在中间,多数时候都是斥责欺负他们的人。他虽然从未说过一句怜惜他们的话,可他却做了兄弟该做的。带得长兄自刎。逼得贵妃自尽……从殿门到龙榻,十数步的距离,齐凌几乎将自己过去三十几年的生活回忆了一遍。然后发现,他并非善人,他是个恶人,而且是个大恶人。明明当初他觉得长兄才是新君的最好人选,可因为母后,因为‘一母同胞’四字。他泯灭了良知,他做下了恶事。“皇兄,你梦到过大皇兄吗?”齐君一怔,本来觉得自己的姿势在齐凌面前太过狼狈了。他想不顾一切的起身,可是齐凌突然提起往事。齐君挣扎的动作一滞。不等齐君回应,齐凌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我总梦到大哥。大哥在梦里说,不怪我们……要怪,便怪老天。如果明知结局,老天何必生下他。”“……朕向来不信命。”齐君病了多日,说起话来有些气喘。“臣弟知道。皇兄向来信奉我命由己不由天。可抢来的终究是抢来的,最终,还是要还回去的。”如果在齐君重病前,齐凌这样说话,齐君一定早就火冒三丈了。可是如今,他却只能缩在地上,猛咳几声。齐凌在离齐君三步处站定。微微低头,表情冷漠的看着齐君在地上挣扎……“朕不信,这天下是朕的。永远是朕的。”齐君吼道,可是调子有气无力。吼完这句,他身子一软,手臂重量再也支撑不起身子,突然踉跄着扑倒在地,身子瘫软成一团。模样是从未有过的丑陋狼狈。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也曾意气风发。可是如今……齐凌看着齐君斑白的鬓角,脸上那明显透出的青灰之色,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些索然无味。得了天下又如何。曲高和寡罢了。心爱之人没有了,儿子女儿不亲了,百姓骂,官员怨。最终依旧落个孤家寡人的下场罢了。“没什么永远……此时你活着,人们记得你。明天你死了,也不过是枯骨一具。哪里有什么永远。皇兄,该醒了。”齐君仿佛不认识齐凌了。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明争暗斗。当年他登基后,能肃清的全部肃清了。当初也曾犹豫过,是否连这个弟弟也一并除去。齐牧信奉斩草要除根。在齐牧心中,亲兄弟也是不能相信的。可最终,还是放过了齐凌,将他发派淮阳道,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可齐凌掌管淮阳道一日,齐君便忧心一日。他常恨自己当初为何一时心软。以至给自己添了这么一桩心事。“活着,我是齐国之君,是皇帝。死了,我也是皇帝。”“皇兄,何必如何固执。都到了如今,皇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当年争位之事再次重演吗?”齐君脸色大变,喘息声更重了,仿佛胸肺中的气息供不应求。他在地上喘息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平静下来。齐凌的话,触到了齐君的逆鳞。当年夺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