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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有深意,指不定就是想摸她的脉相。说实话,虽然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绥晩却不怎么开心。绥晩纠结得脸都皱到了一起,她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她现在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还来得及吗?显然是来不及的,因为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解衣的声音。虽然屋内光线很暗,但她也能清晰地看见榻前的白色身影,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解了外面的斗篷带子,脱了斗篷。她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手腕直接送到他手边让他探脉,反正他迟早也会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如好好珍惜此次同榻而眠的机会。如此想着,她便淡然多了。她见他脱了斗篷后再无其他动作,提醒道:“还有衣服没脱。”“嗯。”容砚淡淡地应了声。绥晩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然而过去良久,榻前站着的人依然没有半分反应,看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再脱衣了。他不会又反悔了吧?绥晩暗自思忖。容砚此前本来是打算通过此番来查探绥晩的身体状况,因为他之前在她颈间摸到的脉相有些奇怪,但因为才触到便被她一把甩开了手,所以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摸错了,他还得进一步确认。然而此时,他却生了些悔意,即便要探脉也不该用上这种法子。之前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两人都清醒着,又尚且身处宫中,两人同榻而眠这怎么听都不是件稳妥的事情。是以,他脱掉斗篷后便停了动作,他在犹豫。这种事以前从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向来以礼而为之,知节分寸,从不逾矩,无论何事都尚留有余地。但自从两人在郯城再遇之后,似乎所有事情都朝着不可预料的轨迹而去。就如阿沥所言,他是不是太任她予取予求了些?似乎只要是不太违背原则的事情,他都任由了她去,而他的原则一直都在随她而降低。与此同时,绥晩见他一直没动便轻轻唤了一声:“辞之?”没有反应。容砚已经陷入了沉思,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那声细语,他在反思两人之间种种过分亲昵的行为。绥晩这才看出来他在想事情,什么事早不想晚不想偏偏在这个时候想,那这事定然就和她有关系了,不出其外他定是后悔了想着要怎么离开。那怎么行!她才不允许他有半分反悔的余地。趁着他还没回过神来,绥晩轻轻地爬坐了起来,双手颤颤巍巍地探向他的腰间,甫一碰上一只大掌便覆了上来。容砚虽然在想事情,但他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一察觉到异常便立即抓住了腰间作怪的那只小手,他缓缓看向手的主人,皱眉道:“你在做什么?”绥晩面不改色地道:“帮你解腰带。”她已经摸到了他腰间的玉扣,只听得“吧嗒”一声,她便挣脱开他的手掌将手中的腰带抽了出来。她将腰带扔到最远的床尾,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好了,你可以脱衣服了。”容砚身子一怔。绥晩见他仍然没有反应,道:“你不脱我可就帮你脱了。”说着,她便欲伸出手去,容砚即刻后退一步避开她的魔爪。绥晩收回手,笑眯眯地道:“那你自己来。”榻前的男子终于有了动作。绥晩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了回去,她往床里侧挪了挪,将床外侧的大片空处给他留了出来。须臾,一道身影躺了下来。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床锦被,但其实离得很远。绥晩到底还是不想让他担心自己的身子,于是躺在了床最里侧的地方,两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容砚没有说话,绥晩也没有说话,寝殿内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良久,绥晩微微偏了偏头,身旁躺着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就像睡着了一般,她轻手轻脚地往中间挪了几分。她觉得自己有点傻,即便不想让他知晓自己的情况也只要不让他摸脉即可,为何要放过这么好的能够亲近他的机会,于是她又往外挪了几分。越离得近了她越能感受到身旁的温热之气,再想到床里侧——方才自己躺着的那处冰凉之地,她不免就觉得自己果然做了件蠢事。于是她果断地又向外挪了好几寸,就在她离他还有三寸之际,身侧的人突然开口唤她:“晚晚。”绥晩的身子一僵,只觉身侧的被子微微一动,而后他翻了个身便转了过来。☆、第104章容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绥晩眨了眨眼,继而猛地向前移了几公分,直接钻入他的怀中然后一把抱着他道:“辞之,我好冷。”她边抱边想,辞之的怀抱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暖和,于是她又往他怀里贴了几分。少女犹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在了他身上,容砚不免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说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而是怀中之人的体温委实低得过分。即便是去年冬日,她的体温也没低到这般程度。她回宫的这段时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容砚拍了拍他腰间的手,绥晩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紧了几分,脸颊缓缓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蹭了蹭才道:“辞之的怀抱好暖和,我才不要离开,不放不放打死都不放。”容砚推开她的脑袋,道:“我有事问你。”“不听不听我才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要推开我,就是不想让我抱。我就是不让你如意,我就是要抱。”说完,脑袋又重新埋回了他的怀中。容砚:……须臾,容砚唤她:“晚晚。”“唔……听不到……”“宫绥晩。”“这里是皇宫,这里没有宫绥晩。”“宫攸宁。”“她困了,要睡了。”她闷声道。容砚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倏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睡吧。”半晌,就在容砚即将闭眼之际,怀里的人又动了动。绥晩闭着眼想了想,虽然她如今有躺在他的怀中,但是她并不能确保自己熟睡之后他不会离开,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半夜离开的事情。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会趁着自己睡着而悄然离去,于是她又睁开了眼。容砚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只得微微掀起了眼皮看她。只见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然后摸索到了他的头顶。“晩……”话音未落,她便扯开了他束发的发带。绥晩将发带拆下来塞入自己的枕头下,小声嘀咕道:“没有束发带束发,这次总应该不会再没声没息地便离开了吧。”她顿时想起这人还躺在自己身侧,自己即便说得再小声他也是能够听得见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