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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些饭食,就去了睿思殿理政。她一边批着折子,一边在想萧庭燎的反应。萧哥哥……他不会气她么?他分明心里有了喜爱的人,却被她给……还是说,因为他早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一夜风流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能纵容她的胡闹?如此想着,宁徽妍撅起嘴来。是了,萧哥哥生得好看不说,更是大权在握,想要的女人,又怎会弄不到手?可他却还是一直未娶……那个叫什么“小怀”的女子,当真值得萧哥哥如此稀罕么?萧哥哥那么惦念她,为了她从未娶妻纳妾,她为什么就不回应一下他呢!就算她不喜欢萧哥哥,那也可以明确地拒绝他,总比这样一直吊着他的心思好呀!咿呀!好气啊!宁徽妍越想越觉得窝火。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最爱他的人!有朝一日,她一定要立他为君后,只对他一人千般万般好,更要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他想要什么,她都会捧到他面前。到了那时,他会忘了那个女子,转而爱上她么?宁徽妍胡思乱想着理了半天政事,就听有人来报“右相傅大人请见”。她手中动作一顿,脑子里似是突然间闪过了些什么东西,计上心头。她搁了笔,道:“宣。”这真真是来得正好。傅相很快便被太监领着进了殿中。傅相乃先帝留下的能臣,更是那傅延书的父亲,眼下业已年逾半百,两鬓微白。倘若他不是老是与萧庭燎对着干的话,宁徽妍倒还颇赏识这位二朝元老的学识。傅相走到御座下,冲着上首的宁徽妍行了一个礼,道:“陛下万安。”“免礼。”宁徽妍淡淡望着那老人,问道,“不知傅相有何事要禀?”傅相稍稍停顿了一下,拱手道:“乃昌国之事。”宁徽妍颔首,摸出了几本折子,便与傅相攀谈了起来。先前在萧庭燎的许可下,她早已开始接手朝事,是以眼下若要细谈,倒也是不差的。待商议告了一个段落,宁徽妍目光微转,问道:“傅相可还有别的事情?”傅相回话道:“没有了,陛下。”“如此,”宁徽妍淡笑,“朕这边倒还有一事想和傅相谈谈。”“陛下请讲。”宁徽妍红唇一挑:“朕有意立傅延书为后,不知傅相以为如何?”听得宁徽妍的说法,傅相心中惊疑,额上渗出了些许薄汗。御座上的人正弯着红唇,云淡风轻地望着他,仿佛刚才所闻,只不过是一句家常。这是怎么回事?傅相暗想。陛下不是向来站在萧庭燎那小子那头么?今日怎得突地转了性子,竟是说要立延书为君后?陛下人虽年幼,但那敏锐的知觉与那雷霆的手腕,却是丝毫不亚于他等一干老谋深算的朝臣。她这是因为看穿了他们昨日允昌国使节送人的算计,打算主动出击,还是另有想法?傅相将各种揣测在脑子里过了一遭,暗叹了一声。这个女娃娃,到底又是在盘算些什么东西……傅相鞠了一鞠,缓缓道:“陛下愿立犬子为后,臣自是万分荣幸,只是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宁徽妍轻轻一笑,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傅相这是什么话?这有什么突然的。朕昨日起便亲政了,眼下后宫久旷,自然需要一位贤德的君后伺候在侧。傅相您看那余大人、何大人可不都劝着朕呢么?再说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撑肘在扶椅上,手虚托着下巴,面上流露出亲近的神态:“朕心悦傅相家的公子已久,朝上坊间都传遍了,傅相又岂会不知?”傅相闻言,一时语塞。宁徽妍笑看了一眼傅相的脸色,她合上了桌案上的折子,优雅地起身,行到了傅相面前。她放缓了神色,话语声中带着几许真诚道:“实不瞒傅相,朕委实心悦延书——朕明白相爷顾虑的是何事,相爷定然实在想,倘若让延书入了后宫,那便算是断了他的仕途,他乃心怀大志之人,想来定会有所不甘——是么?”傅相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敛眸冷静答道:“犬子能嫁与陛下,实是天大的福分,陛下不必多虑。”宁徽妍眸光微闪,温柔道:“还请傅相莫要这般说,朕心悦延书,自然不能委屈了他,要给他最好的。所谓夫妻,不就该相互考量、相互扶持么?”“陛下仁善。”傅相答道。见傅相还没有表态,宁徽妍心下划过一句“老狐狸”,望着傅相从容地再道:“是以,朕有意独宠延书,不再纳任何侍君,并允君后干政——不知傅相以为如何?”此话一出,傅相竟是真的被震到了。他入朝为官数十载,览阅书册数万卷,从未曾见过,有一个帝王会为了他的皇后做到这样的地步。利益!天大的利益!他的儿子若是能得入主后宫,这对他等一派臣工到底能带来多大的好处,他想都不敢想。可这利益偏生来得太过荒谬,让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傅相眉目一凉,递台阶道:“陛下莫不是在说笑?”宁徽妍唇角微勾,道:“君无戏言。”傅相登时汗流浃背。学堂里传出来的流言自当不会是空xue来风,这么多年的情意,别说是他了,天下人只消长了眼睛都该看得清楚。再听陛下如今这一番话,想来其对延书的情意并非作假。既是如此,这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傅相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尽管觉得此事略有些蹊跷,却还是找不到任何能够回绝的说辞。千思百转,傅相终还是斟酌道:“陛下,独宠及允君后涉政一事,从未有过先例,只怕难得众臣信服……”不想宁徽妍却是浑不在意地一笑:“没有这个先例,那朕便做出这个先例来。”说着,她缓声再道,“相爷,咱们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想拿相爷当自家公公看待。那么有些话,我直说便是。”听她自称转变,傅相更觉相信了几分。“我宠信萧庭燎,自是看在他受了父皇遗命的份上。再者,朕先前未及亲政,有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这,就不用我明说了吧?那么至于这开先例一事,我有意颁布诏令而行之,只要我在位一日,这令法便不得更改,哪怕我来日变了心,这君后也还是君后。我既是要立延书,其中裨益,相爷应当很是清楚。是以,会驳斥此议的无外乎只是萧党之人,而眼下萧庭燎又失了摄政之权,遂只要傅相同意了这件事,萧党的言论也就无足轻重了,不是么?”这一下,傅相再无别的话可说。宁徽妍见傅相锁眉沉思,遂宽慰道:“兹事体大,想来相爷也需要时间斟酌,我也就不逼相爷了。只是——”她羞涩一笑,“我倒是念延书念得紧,还望相爷莫让我久等才是。”话落,她绕过傅相,抬步而去。·京西,左相萧府。新近修葺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