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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藤蔓缠绕上莉莉的脚踝,摇曳叶片在水流震起的微风中缠绵。它们看着莉莉,从枝干幽深的细缝里,它们互相低语,谈论着眼前的异族。 整座花房宛如一颗水晶悬于天地之间,每一面墙、每一块地板,甚至屋顶,都是由精心切割的玻璃构成。阳光透过透明的屋顶洒下,投射出斑斓的光影,将整个空间映衬得如同梦境。 当莉莉推开那扇透明的玻璃门时,宛如走进了一个宁静的仙境。 是的,水晶,她记得,她记得自己跟着亚伯一起走了进来,走进这座水晶一样的花房。 可是亚伯不见了? 四周的玻璃墙晶莹剔透,每一块都折射出微微的虹光,玻璃花房还是那个玻璃花房,她朝四周一看,那面植物墙,那片苔藓地毯,还有那座喷泉。 她的裙摆已经沾了些湿气,潮湿的空气让她有些发冷。 她刚想往前走,发现自己脚上缠绕的藤蔓,那两根藤蔓还在往她上身攀升,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 柔软的藤蔓像人的手指一样禁锢着她,还带来了手指的温暖。只是身后冰凉的触感让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她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张冒着冰汽的玻璃床上。 移动的藤蔓钻进她的领口,托起她并不明显的rufang,细嫩的幼茎挑逗着她的rutou。另一条藤蔓从她的裙底钻了进来,它捆着她的大腿,滑过她的腿缝,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光滑的藤蔓缠着她的脖子,来回摩擦她的腿缝,莉莉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从未有过的快感。她不由得夹紧双腿,让那根藤蔓更加贴合她的下体。 她夹着藤蔓双腿自己摩擦起来,一阵一阵的快感让她发出闷哼。她交叉着双腿,像两根互相缠绕的藤蔓,用力摩擦着自己的rou缝。 身下的玻璃床不断发出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东西要出来。脖子上的藤蔓越勒越紧,莉莉却感觉这像一种紧密的拥抱,她微笑起来,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温柔。 正当她要喘不过来气时,腿间的藤蔓突然长出一颗小刺,扎进了她的下体,她一下清醒过来。 睁开眼是亚伯那张温和的脸。 花房一片静谧,只有水流声和植物间细微的摩擦声。 莉莉感觉胸口一阵凉意,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已经湿透,胴体暴露无遗。她一下站了起来,连忙捂住胸口。 “我要去换衣服了,噢,现在几点了?” “就在这里换吧,让仆人送过来就好。” 亚伯说出这句话立马懊悔起来,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对莉莉说出这样无礼的话。 他低头一看莉莉局促地站在原地,她也显得有些尴尬,他感到很抱歉,无论是为刚才的冒犯还是现在的冒犯。 亚伯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从工作台上拿来一件外套披在莉莉身上。他帮莉莉扯从领口扯出头发,观察着莉莉的表情。莉莉全程只是抱着胸口,脸上有些红晕,应该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 红晕……亚伯又想到那两片潮湿的、被水汽浸开的…… 正当他愣神,莉莉低头对他说了句谢谢,接着一溜烟像只兔子一样逃出了花房。 “奇怪的梦……”莉莉嘟囔着坐上马车,她一回到寝宫侍女们就围了上来。在侍女们的服饰下她舒服地泡了个澡,换上一条粉紫色的裙子又坐着马车去了紫宫。 “你怎么酒神节过了还待在这城堡里?你小子不会被开除了吧?” 莉莉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花园,远远的她就听到了塞缪尔向该隐挑衅的声音。 该隐抽了抽嘴角,不屑地撇开眼,端着茶杯不慌不忙地反击道:“涅柔斯只有被亚当家开除的份。” “涅柔斯最近在全校清洁,听说是有很多学生反应在宿舍见到了老鼠。”亚伯一边嗅着茶香,一边眼睛在薄藤夫人的花园里来回看,像是在找这杯茶的材料。 “你跟那头红猪说什么?说不定他都理解不了&039;宿舍’这个词,你得跟他说栅栏。”该隐狠狠嘲弄着塞缪尔,眼神却不落在他身上。 塞缪尔却一脸无所谓,反而对亚伯的话好奇起来:“岛上还有老鼠?难不成是游过去的?” 亚伯下意识身体往后倾了倾,塞缪尔的身体实在太前倾了,而且他身体未免也太长了些。 “老鼠都跑到宿舍里了?”仆人拉开椅子,莉莉就座,她同样感到好奇。 “‘当猫懒惰时,老鼠就会出现’。”该隐优雅地啜了一口茶。 “猫?那座岛上还停留在用猫捉老鼠的时期?这么古老?” 该隐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又气又笑地看着塞缪尔。 “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是一个人拿着猫,跟捕兽夹一样去夹老鼠吧?我告诉你……”塞缪尔得意洋洋地告诉该隐他曾经是如何驯服猫去捉到老鼠的。 “塞缪尔,那是句谚语(saying)。”亚伯握着拳头用咳嗽掩盖他的笑。 “谁在说?”塞缪尔不明所以。 亚伯愣了一下,随即是更大的咳嗽声,该隐的反应更加夸张,他先是难以置信地打量了塞缪尔两眼,然后冷笑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前仰后合。 “到底谁在说?”塞缪尔问向莉莉。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体转向塞缪尔:“没谁在说,塞缪尔,这就是句俗语,俗话说,明白吗?” “看来我来得太晚了,错过了许多欢乐时光。”薄藤夫人走进花园,她拍了两下手,身后跟随的一行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下午好,绅士淑女们,可以跟我分享你们谈论的趣事吗?”薄藤夫人优雅入座,那股令人沉醉的香味一下笼罩了他们。 “不用太在意,夫人,不过是一个分不清羽毛笔和扫把的小丑弄出来的笑话。”该隐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眉心,他的身体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 薄藤夫人轻微抬了抬眉毛,眼神在塞缪尔和该隐之间游移了一会儿:“那么希望接下来的表演能比这个笑话更加精彩。” “这将是一场非凡的表演,哪怕伊甸园最聪明的人也为之倾倒。” 一个戴高礼帽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他弯腰向坐着的人致敬,帽子一脱,里面一只白兔跑了出来。 “噢”,他故作惊讶,“快迟到了!我的花园聚会!”他边说着边把兔子往前一扔,兔子瞬间变成了一块怀表。他把怀表从地上捡起来,怀表砰地一声炸开。 “噢!”茶桌上的人一同发出惊呼,除了塞缪尔叉着手抱在胸前,聚精会神地盯着魔术师的动作。 魔术师表情滑稽,一副被炸晕的样子,他等地上的烟散去后,再去捡怀表,怀表已经变成了一颗白斑红伞菇。 他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 “变大,还是变小?”他凑到莉莉面前问道。 “变大!”莉莉兴奋地回应。 那颗蘑菇在她喊出的一瞬间变成了魔术师手里的一把伞。 “我该去哪里呢?我该去哪里呢?”魔术师打着伞来回踱步,“对了!三月兔的餐桌!”他一下蹦到薄藤夫人面前,“还需要一个通行证”,他在桌子上扫了一眼,拿起印有薄藤夫人唇印的手帕。 他一失手,手帕飞了出去,他追着手帕跑,他跑向左边手帕飞往右边,他跑向右边手帕飞往左边,急得他帽子掉在地上,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塞缪尔却一脸不屑:“他的手上肯定有根隐藏的线!” 魔术师往前一扑,抓到了手帕,自己却跌到在地。他身后的高礼帽却像喝倒彩般从里面不断喷出扑克牌。他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嘴巴一张,双手从嘴里不断扯出扑克牌。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吃进去的?”薄藤夫人魅惑的眼睛边说边来回看着莉莉四人。 “哼,他只是把牌拿在了手里。”塞缪尔把手放在后脑勺,得意洋洋地说。 “我是红心皇后的卫兵,在此检查各位的身份,请出示自己的身份凭证”,魔术师把牌拿在手里走到薄藤夫人面前,“不过在红心皇后的聚会上可不要第一时间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出别人,美丽的夫人。” 薄藤夫人微笑着抽出一张方块Q,看了一眼又放回牌堆,魔术师一顿炫技式洗牌,然后抽出那张方块Q,自信地展示在他的观众面前。 “噢,俊美的贵公子,您有点儿忧郁的神情,命运给了您怎样抉择呢?”魔术师走到亚伯面前,就跟之前一样,亚伯抽出一张放回去,他把牌洗得像是重新造了一遍后,又轻易地找了出来。“红桃J,浪漫的红桃,您一定是在等候佳人。”他突然凑近挤眉弄眼地说,“不过您在红心皇后的聚会上是期望邂逅什么呢?” “梅花K,果然是他,未来的大家长,伊甸园的闪耀之星……”魔术师对着该隐一通夸赞,让莉莉甚至觉得这个环节他就是为了找机会念出他早已写好的赞美词。 “抽张牌吧,异域风情的王子,您来到仙境里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魔术师把牌摊开在塞缪尔面前,塞缪尔抱着胳膊发出一声冷哼,一副抗拒互动的样子。 “你不会是不敢面对等下抽出来张小丑吧?我说,魔术师,你现在应该去拿个相机把他那张臭脸拍下来,洗出来一张彩色一张黑白,就算他抽的大小王了!”该隐大声嘲讽着,他低沉的声音甚至因为他嘲讽的语调变得尖锐起来。 “快别耽误时间了!塞缪尔!”莉莉索性抓起塞缪尔的手去抓牌,塞缪尔不情不愿地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一张牌上。 “黑桃J,总会是他,Jack!”魔术师抽出那张牌对着他。 “是……是什么意思?”塞缪尔清了清嗓子,瞥了瞥周围人的反应,用命令的语气指使魔术师回答,但是任谁都听得出他的心虚。 “是正义的骑士,大人。” “也是灾难的铲子”,该隐眼睛里散发出一丝残忍,他转过身来笑着对塞缪尔补充道,“说不定你以后就去做掘墓人。” “是的,我接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你的。”塞缪尔反讥道。 “噢,美丽的公主,您又有怎样的使命呢?”没等魔术师说完,莉莉就迫不及待地抽了一张,也许是她太过心急,一张小王牌掉在了地上。 魔术师从地上捡起来说:“哎呀,看来仙境里出现了一些差错。不过没关系,红心皇后给了每个居民三次机会。” 魔术师把小王牌插回牌堆,莉莉同时把她手里拿着的一张牌也插了进去。 “我抽了两张,不好意思。”莉莉略带抱歉地说。 “噢,没关系,接下来是命运的洗牌。”魔术师又开始他花里胡哨地洗牌,那副牌在他手上仿佛有弹簧一样,无论怎么飞都能飞回到他手上。 “噢,小丑王,欢乐的彩色小丑。您一定是给大家带来快乐和幸福的。” 塞缪尔看到哈哈大笑:“小丑,莉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小丑,以后有没有考虑过留在王宫里做弄臣?” “莉莉当然会一直生活在王宫里,只不过弄臣这个职位我别有人选,你不觉得在仙境里,红色头发的疯帽子更加适合么?”该隐戏谑地看着塞缪尔,像是在欣赏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可笑的反驳。 “哼,还弄臣,刚才表演的是是‘假洗牌’,你看起来他把每张牌都打乱重洗,实际上他捏着你抽出的那张牌一点没动过”,塞缪尔得意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这种伎俩我小时候就会了,也就你这样蠢蛋才会被弄臣专门练出来的把戏哄得团团转!” “是么?”该隐锐利的目光落在塞缪尔脸上,“感谢这位‘异域’王子为我们展现了他丰富的市井智慧。但凡这位‘异域’王子能够接触些真正高尚的智慧,都不会在这样的社交场合,说出这些扫兴的话。” 塞缪尔没有败下阵来,反而眼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戳穿别人对你的戏弄就是扫兴?你以为那些讨好你的人都在臣服于你?他们只不过像骗孩子那样,一边逗弄你一边心里说着‘蠢蛋,蠢蛋,没穿衣服的国王是蠢蛋’。” 该隐身体往后一靠,从容不迫地靠在椅背上,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蔑:“你可真是个蠢货,我竟然之前还有一丝……对你的担心。哈哈,你见过哪个国王会去想弄臣怎么想的?弄臣的职责是逗乐,国王的职责开心,就这么简单,明白?” 塞缪尔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嘀咕着,“什么职责角色的,听着就烦,你别给我说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些都是相当于哄小孩的技巧,本少爷帮你拆穿了这个骗局,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得意地瞟了一眼该隐,“你能被这么简单的伪装骗到,说明你没见识。” “啊,是的,‘拆穿’,你也就会在这种无伤大雅的琐事上寻求真理了,我亲爱的异域王子。”该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我猜猜,你迫不及待的在此展现你的平民知识是为什么?炫耀?自夸?你只是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自己擅长的东西,便迫不及待地在我们面前显摆。” 他像拿着一把手术刀那样精准剖开塞缪尔的内心,展现在大家面前:“毕竟除了这些,你只是一个——平庸之辈。”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莉莉、亚伯对这两人的针锋相对已经习以为常,但薄藤夫人可不好说。亚伯偷偷看了一眼薄藤夫人,他在思考着要不要像往日那样制止,却发现薄藤夫人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看着面前的好戏,她的眼里甚至有些攫取的喜悦。 塞缪尔一愣,随即嗤笑:“切,随便你,你就跟那些传说中被海妖迷惑的水手一样,你沉迷其中,她们只想掀翻你的船!” “塞缪尔大人,来看看这种魔术如何?”薄藤夫人突然开口,她挥了挥手,魔术师和他的助理们退了下去,与此同时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