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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得扯过:“小七,皇宫里要做的,还是谨言慎行,朕虽然护着你,但也护不到方方面面,你要知道,这地方,要害你的人,可多得很呐。”“儿臣知道了。”“说了不要在朕面前自称儿臣,生分得紧。”“小七知道了。”“嗯,乖。”他满意得点头。手边喂食的动作一刻不停。唐颂肠胃不好,讲究细嚼慢咽,宇文捷好半天,才给他喂一点点东西,这午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吃完。“等等王太傅要来见朕,朕就先走了,小七别忘了答应朕的事。”宇文捷终于将唐颂放回到凳子上。后面的福康连忙将小孩放进小安子的怀里,又从后边跟着的小太监手里接过绣着金丝的黑色羽缎斗篷。小心仔细地替宇文捷披好。唐颂起身想送他,却被他挥手制止:“屋外冷,你穿了这么点,就别出来了。”唐颂听话的止步。宇文捷最后摸了摸唐颂的后脑勺,道:“朕走了。”“恭送父皇。”唐颂弯腰行了个不怎么正规的礼,心里想的是您可别这么磨磨唧唧了。后面的小孩饿得脸都白得跟纸片一样了。那浩荡的仪仗队消失在宫门口时,唐颂连忙扭过身子去看小孩。“再去准备份午膳来吧。”话落,立马有宫女跑了出去。初春时分,空气里湿气重,宫殿里点了温暖的地龙,唐颂住的天寄宫,尤其温热。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抱着小孩坐在榻上聊天。刚刚宇文捷的话也提醒了他。这个年龄的小孩,都该看书识字的。他有单独的太傅时不时来教一下,以前还有宇文捷的细心教导,小孩可没有。“小生啊,我刚刚听父皇说你是千凤国送来的质子,那你的家人是都在千凤国对么?”小孩点点头,表情有些难堪,因为他是被母皇父君放弃的那个人。“那你告诉哥哥,你多大了?”“不记得了。”又是一串透明的液体,将小孩略显黝黑粗糙的脸衬得晶莹剔透起来。唐颂叹气,怎么就那么爱哭呢。他擦了擦小孩已经流到下巴上的泪水,也不敢再提千凤国的事了。不过,他的年龄还是要搞清楚的。唐颂叫来小安子。“你帮我看看,他多大了。”“是。”小安子仔细观察了会小孩的眉眼,又伸手摸了摸骨,肯定道:“大致是十岁至十一岁。”还这么小,放现代就还在读小学。是个适合培养的年龄。唐颂开始规划怀里懵懂看他的小孩的未来,这个时代,好的少年郎基本都要能文能武,文武双全才是最好的。当然这是最基本的。唐颂从来没有养小孩的经验,心里想的是,自己养的小孩,就应该比别人更优秀,除了文武最基本的,最好还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完了和小安子再学个医术就更完美了。这些都不是他能教的。但是上书房的太傅可以教。“小生,明日我与父皇说说,你去上书房上课吧?”唐颂说道。“哥哥同我一起么?”短短的半天时间,傅冬生已经黏上了唐颂,哥哥哥哥喊得跟亲生得似的,语气也是亲亲热热的,极度地依赖唐颂。“可以一起啊。”唐颂想了想说,他还真没有在上书房上课的经历呢。有点好奇。“哥哥去,我就去。”小孩扬起头露出个甜甜的笑容,下一秒却又害羞得立马低头。殿里越来越热了,唐颂已经出了汗,他微微扯开衣领,露出里面白皙瘦弱的胸膛。小孩的目光下意识就往那片白的地方看去。“听父皇说你以前住在淮西院,往后就跟着我住吧,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么?或是有没有照顾你的人?”“有照顾我的人。”“叫什么,我让小安子领她过来继续照顾你。”唐颂的语气急了些,他想问问千凤国的人,傅冬心到底是不是与这小孩是兄弟,若是,那他在千凤国过得好不好?哦,那肯定是不好的,不然他这幸福指数怎么可能还是零。不过,这问来的结果,却是叫他十分失望,千凤国来的人,早就明里暗里被宇文捷除了个干净,只除了这个要摆在明面上的皇子还在苟延残喘。而这个照顾傅冬生的小宫女,也只不过是看小孩可怜,时不时照看一下,真正的身份,还是浣衣局的洗衣女。“你就留下来照顾小生吧,浣衣局不用去了,我会差人去说的。”那叫玉静的宫女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七皇子,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嗯。”唐颂应得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傅冬心会在哪里。陡然间想到这宫女与小孩相处了好一段时间了,嫣红的嘴唇张张合合,还是假装不在意得问道:“小生有与你提到过傅冬心这个人么?”第50章第三梦(四)玉静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略微收缩,但她的反应很快,快到唐颂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细微的不寻常。“回七皇子,奴婢、奴婢……有听小公子提过。”“真的?!”唐颂半眯着的眼骤然睁开,面上是掩饰不了的喜色:“那傅冬心是不是小生的一个兄弟?”“听说,是这样的。”玉静半低着头。垂落的眸子里是蔓延了无边的惧意。她确实是听那小公子提过,只不过是在某个夜里,她躲在树枝后自己听见的。那天她白日被事情绊住了,就换了半夜去给那小孩送吃的。小孩白天的软软萌萌的,一见着她,就会怯生生得看着她,吃完东西,还会甜甜地说声谢谢jiejie。这让她不愿意耽搁一天,宁愿趁着夜色去,也不想小孩饿一晚上的肚子,谁知她刚赶到小院子里,就见到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小孩。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盯着树枝上的字眼的眼神,叫她整个人都在发冷,捏着包子的手指上,泛着极致的白色。“傅冬心!你也配……等我回去……你们会有报应的…………给我等着!”在惨淡的月光下,小孩拿着匕首,一笔一划得在树枝上写下这个名字,又写下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在上面划了巨大的叉叉,那凶狠的力道,能让玉静看见上面暴起的青筋。玉静离得有些远,只能迷迷糊糊能到几个字眼,但傅冬心那三个字,是小孩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音色隔外得重。像是索命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