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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饿得狠了,在闻到饭菜的香味后,顾不得害羞,神情迫切得拿起筷子。在下筷的那一秒,他又顿住,仰着头看坐在旁边的唐颂,怯怯得说:“哥哥先吃。”望过来的黑漆漆的瞳孔被泪水洗涤过,水汪汪一片。唐颂的心都快被他萌化了,捏捏他的脸,笑眯眯得说:“小生先吃也没关系,饿了吧,快吃。”他夹了筷菜放进他的碗里。傅冬生见他这么说,轻轻“嗯”了一声后,便也没客气了。唐颂看他坐在凳子上,小小的一个,只有小半个上身露在桌子外面,放得远些的菜根本就够不到。他放下筷子,“小安子,去拿个高点的椅子过来。”“主子,这不合规矩。”小安子弯腰回道。若是小叶子已经见到皇上或是良妃娘娘了,那那两位主子,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在坐凳子的七皇子面前,坐着椅子,即使是七皇子吩咐的,被皇上看到了,他们这些不劝着些的奴才,也不会好受。唐颂还想再说,身旁的小孩却扯了扯他垂落的袖口,声音清透悦耳:“哥哥没事的,我坐着刚刚好,不用换了。”真乖啊,唐颂很是宽慰,傅冬心真是走了狗屎运,能有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做兄弟。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索性抱过小孩,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想吃什么和哥哥说,哥哥帮你夹。”小孩正点着头呢,门外蓦然踏进来一个气势威严的男人,黄袍加身,眉目深邃硬朗,瞳孔里的情绪高深莫测,鹰隼般尖锐:“朕什么时候给我们家小七生了个弟弟啊?”第49章第三梦(三)跟在唐颂身边伺候的所有人呼啦啦得跪了一地,语调整齐平稳:“参见皇上。”一个低沉的单音字节,也没有说起来,那双令人胆寒的眸子一瞬不瞬得盯着桌上的唐颂与小孩。小孩被他看得直往唐颂的怀里缩,身子还微微发着颤,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往门口的方向看。唐颂搂着他的手紧了些,抬起头喊了声:“父皇。”与那双锐利的鹰眸对视了眼后,他想将腿上的小孩抱到一边。但小孩有些重,他又有些手软,试了几次都没抱起来,脸上不自觉得开始羞郝,出现了红晕。“别动了。”进来的宇文捷悠然坐到唐颂身边的凳子上,轻轻松松抱起傅冬生,递给身后跟着的总管太监:“福康。”后面的福康将浮尘挂到臂弯,伸手接过。大概小孩眼力劲很好,知道眼前这个情况不是他能反对的,乖乖地被福康抱在怀里。没了碍眼的傅冬生,宇文捷一把将唐颂抱到了腿上。“怎么轻了?”他皱拢英气的眉,神情严肃。唐颂被吓了一跳,即使看记忆里,宇文逸从小到大都是对方这么照顾大的,但总归与亲身经历的不同,而且这具身体也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这么叫人抱到腿上坐着,即使是亲身父亲,那也让他别扭至极。“怎么不说话。”宇文捷见他不发一言,又是出言发问,但语气却相较于刚刚好了不少:“最近没好好用膳?”唐颂扭了扭身子,想从那结实的大腿上滑下来。脚尖刚碰上地毯,就又叫搭在腰上的手勾了回去。“父皇,儿臣想自己坐。”唐颂说。“你以前都是这么坐的。”宇文捷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那里面拒绝的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他拿起唐颂放在桌边的玉箸,夹起一个淡粉色虾仁,先自己吃了尝尝味道,发现口味清淡正好时,又夹起一个递到了唐颂嘴边。“张嘴。”见唐颂迟迟不吃,他忍不住催促:“吃个饭还要父皇等你么?”唐颂觉得在宇文捷眼里,自己就是个婴儿。但他并不是:“儿臣可以自己吃。”宇文捷还算温和的神情终于隐没,他面无表情得将那个虾仁吃下,动作缓慢得咀嚼着。唐颂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颌骨在上下移动。整个大厅里安静地可怕,小安子们还跪在地上没起来过,谁都不敢动作,只悄悄地观察坐着的两位主子,心里祈祷着七皇子可别将皇上引怒了。“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日子没来看朕了?”宇文捷终于说话了,但他语气依旧是冰冷的:“七天!朕整整有七天未见着你了!”“前两天朕召见你,你推说身子不适,朕想着你体虚,确实要多养养,也便不追究了。”他将唐颂的上本身扭过来对着自己,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垂在背后的柔顺发丝,动作格外温柔,深沉的眸子看着唐颂:“这么多孩子里,朕最疼的就是你,怎么你越长大就越与朕疏远呢?”那不废话!谁禁得起您这样的亲热。唐颂简直别扭死了。他能看到对方眼里对他的喜爱之情,但哪个少年人,能接受自己父亲还将自己当三岁小孩哄的?唐颂不知道该怎么回那些话,就垂着头没有回话。这可把宇文捷给气急了,推心置腹得说:“小七,你看着朕。”等唐颂抬头看他了,他又说:“你是不是腻烦朕了?所以这才捡了这么个小玩意逗乐?”他指指福康怀里安静待着的傅冬生。“没有!”唐颂扶额,看宇文捷狰狞的表情,他毫不怀疑要是承认了,小孩大概会被扔得远远的,再残忍些,这世上可能就没了这个人。“没有那就记得每日来养心殿报道,你连续两日没来,朕就重新叫人,将你的东西搬回养心殿。”言下之意就是,你连续两天不来看我,那就继续搬过来和我住,这样也就不用每天来回跑了。这话题不知为何越跑越远,待宇文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冷硬的轮廓稍稍软和了下来,拿起筷子重新夹了个虾仁:“吃吧。”这次唐颂不敢再拒绝了,就着对方的手,吞下了那个虾仁。宇文捷的心情,也开始由阴转晴,朝身后跪着的一地众人道:“起来吧。”余光又瞥到傅冬生,他边喂唐颂边说:“这是千凤国送来的质子吧?不在淮西院待着,怎么跑来你这了。”“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觉着可怜,便带来了。”唐颂顺着他的视线瞟向小孩身上。不期然看到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这才想起对方只吃了一点点东西,现在应该还饿着肚子呢。他琢磨着该怎么快点哄走宇文捷。宇文捷早就知道原原本本的过程,此时提起来,无非就是想让唐颂自己与他说。现在唐颂自己说了,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