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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像活人’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不过她会不会是科学院那帮神经病研发的新东西?普遍播种之前不是要定点实验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品?”“定点实验?”有人问,“哇你不会想说她这个状态是要推广的吧。”“不好说,你们谁知道每个周五都给我们注射的试剂会产生什么结果?目前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东西像seed病毒一样,长期注射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这一条提示。”“搞不好就是seed病毒改良的。”“这话不能乱说,”此刻活动室里唯一的少女摇了摇头,“seed病毒当初可掀起丧尸潮了,科学院要是用它做实验,真的会引起公愤的。”“就我们这一学校的小白鼠,全死光了谁知道?说不定我们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新来的那转校生的模样,每天大脑放空双目无神,跟个空壳子一样。”团队中类似于队长的人敲了下桌面,打断了他的话:“事情还没开始查,你们先别自己吓自己。”“谭笑已经跳楼了。”队长摇头:“她跳楼是有原因的。”“有什么原因?我看她就是幻觉产生的太多了,嗑【】药【】嗑迷幻了,直接把自己玩死了。”“别这么说,”队长的声音瞬间就降了下来,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我们谁都不知道真实状况时什么样的。”“知道的时候就晚了。”“那你想怎么样呢?”队长问,“你想做什么?把转校生绑过来做下实验?你有实验台吗?你有工具吗?你连做实验的脑子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你!”“别吵别吵,”始终没说话的老师笑着打圆场,“我还在这呢,你们能不能冷静一下。来来来都坐下,一个个坦白从宽。你先来,”他随手指向提出问题的少年,“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干什么,引起组内斗争?”少年缓慢地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昨天早上的时候在校医院门口的广场上看见新来的那位转校生了。她被人从悬浮车上‘请’下来,”少年抬起手,做了个“托”的姿势,“当时的她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更奇怪一点。”老师问:“哪方面?”少年回答:“不像人,”他停顿了一下,复又补充道,“像个傀儡,那种橱窗里摆放着的、纯白的素体模型。”“……小少爷就是不一样,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素体模型。”“别打岔,”少女皱着眉想了片刻,她说,“要不这样吧,我姐心思重,我试着引她去看看,看她能观察出什么。”“然后,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Chapter103我讨厌这个剧情安祈的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印桐只觉得后背上激起了一层冷汗。他看着昏黄的光晕中面色温和的少年,看着对方睫羽轻颤眸光微移,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悄无声息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而后眸子的主人轻弯唇角,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他脸上那些血手印从讲故事的瞬间就停止了作妖,最后一抹血痕正擦在他唇边,在模糊的暖光中映出了几分诡异的妖冶。他在笑,眉眼温和目光澄澈,印桐看着他的眼睛几乎难以理清自己的思绪,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立刻落荒而逃。他不自觉地摇着头,搭在扶手上的手甚至缩了一下。然而握着他的少年却相当霸道地囚禁着他的手指,箍得他手背上一片红痕,仿佛要将他连魂带骨牢牢地困在原地。他说:“桐桐,该你了。”印桐看着他手里的手电筒,几乎要被冷汗冻得喘不过气来。他本来以为自己理清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这场打着“试胆”名号的小会就是个回忆杀,亡灵和刽子手齐聚一堂,互相揭露彼此犯下的丑陋罪行。这种设定在恐怖游戏中相当常见,基本可以归属为笔仙、招魂、四角游戏那种作死类,大多都是以超度怨魂为最终目标,只要诚心悔改绝不作死,八成都能坚持完整个黑夜。然而现在安祈告诉他,你想错了。在座的NPC所讲的故事真的就只是故事,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犯错,现在的时间点,还停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什么意思?他看着安祈的眼睛,无声地询问着。你讲的那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印桐隐约觉得安祈的故事没有问题。无论是他第一次误打误撞冲进的主线副本,还是这回他意外进入的游戏剧情,箱庭online的游戏机制都借着童书遥和闻秋的口,尽可能详细地给玩家讲述了整个副本的故事背景。【学校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她看起来不大对劲,同学们已经开始了针对她的校园暴力,我们需要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件事情。】这个背景正好符合安祈的叙述时间,可倘若他的故事是对的,那么这场会议,这场所谓的试胆游戏,就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悖论。为什么从董天天开始的其他人,讲述的都是“今天”之后发生在“未来”的故事?如果时间线一直停留在“今天”,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这些“未来”是真的吗?他们的“故事”真的只是在“忏悔”吗?倘若这个故事里真的有“鬼”,那么“鬼”到底想要什么?这场会议,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召开的。印桐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出去,颤抖着握住了安祈递来的手电筒。他听到对方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就像一杯热得恰到好处的牛奶。“别怕,”安祈握紧了他的手,冰凉的手指带着与声音中截然不同的力度,“你只需要讲一个鬼故事。”可什么才是鬼故事?印桐看着手里的手电筒,余光瞟到漂浮在半空中的游戏控制面板上,副本的进度条已经停在了90%,只要这个故事讲对了,他就能在达到结局。于是他舔了舔唇边,挤出一句干巴巴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坐进这间活动室开始,我就没办法止住浑身的战栗。我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寒冷的空气、殷红的夕阳、亦或是或者是某些存在的、我却无法看清的东西,它们漂浮在我周身,就像脆弱的蛛网一样层层叠叠地黏着在我的皮肤上,细细密密地堵住我的毛孔,扼制住我的呼吸。我张开嘴,无法挤出任何声音。我看到活动室的门被人推开,小伙伴们嬉笑着三三两两走进来。他们在会议桌边落座,随口向我问好,清晰的眉眼鲜活得就像一个个真人,而不是什么刻意存储的立体影像。是的,立体影像。感谢现代科技日新月异的技术,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