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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手上的铁铐就丢向丹序,丹序衣袖轻挥,铁铐砸回去,恰在这时,顾越一记取魄鞭凌空甩来,裴泠堪堪躲过,他脸上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徒手抓住半根取魄鞭往丹序那边击甩去。丹序眸色不变,向后微微站定,自袖中虚空抽出一把长剑,这把剑剑身纤薄,刻痕贴合着上古符文,寸寸环环收拢于剑柄,上面镀着清寒的白光,凌冽剑气在空中肆意侵袭。取魄鞭还未靠近便节节尽碎,丹序右手握剑,剑身稳若磐石,发出清亮入云的剑啸。一万年前,天帝于苍禹山受十万雷霆之刑,九九八十一个日夜,神山之灵感其虔诚,化为长剑佩于天帝腰间。天帝爱其剑气凌厉又颇通灵性,赐名照岁,八百年前,这把照岁剑作为千岁礼被天帝赠予丹序,成为了丹序的佩剑。取魄鞭被打回,丹序反手收剑,顾越飞身上前,手中结印将裴泠劈倒在地,殿上这才消停下来。而至始至终,东海水君与他那一众儿子也只是在殿上坐着,谁也没有出手。西海水君悠悠道:“都在自家殿上闹起来了,东海水君怎的也不出手帮个忙?”东海水君笑道:“丹序仙君一人足已,老君实在不便添乱。”“原来如此,老君还以为你对仙君心中怀怨不肯出手,想来是我心胸狭隘了。”他这话一出口,东海水君那一众儿子们忍不住了,三三两两站起来指责西海水君故意揣测挑拨关系。要我说这西海水君也真是嘴欠,那副模样恨不得在殿上打起来。东海西海积怨甚深想来不是没有缘由的。“够了。”东海水君制住他们,“小七罪有应得,但如今丧期未过,本君不愿再生事端。”他转身对顾越道:“三殿下,裴泠此人东海不便处置,还请你将他带回魔界,勿要再生祸事。”顾越道:“这是自然。”东海水君手撑着额头,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了解,丧子失妻之痛未能自处,本君无心他事,怠慢诸位了。”顾越似乎对他大哥的事情追查得紧,第二日便带着裴泠回了魔界。—————————————绿袖绕着我转了两圈,她看着我的发髻:“这几日的同床共枕果然不简单,我果然没看错,你与丹序仙君果然有一腿。”我捂她嘴:“你这丫头在哪儿学的这些话。”她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丹序仙君这个人吧,性子挺清冷的,但是对你还是很好的,你不知道,你昏睡那五日,他可是天天守在你床边呢,我还奇怪呢,你不过是肩上受了一掌,他也不至于盯得那么紧吧。”我低下头。“不过后来我想想,真心欢喜一个人,大概都是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他。”她干声笑笑,“淮书什么时候这般欢喜我就好了。”“jiejie,你交交我盘发吧。”她转过身看我,眼睛闪着光,“我不会这个。”“可以,”我有些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回房间的时候丹序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本书,他见我来了,准备收起桌上的书。我叫住他:“你在看什么?”丹序摆摆手,将书递给我,我一看,是那日我与裴泠争抢的那本书。我抓过来,翻到最末页,发现最后三四页都被撕掉了。我皱皱眉,听丹序解释道:“拿到的时候已经撕走了。”他从我手中抽走书,俯身凑近我:“别想了,魔界的事本君不愿插手,等顾越回去慢慢查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东海耽搁这么久了不太好意思。”“回去”丹序一双眼睛笑开,“事情还没完呢,回去干什么?”我眨眨眼。“淮书向天帝讨婚书去了,约摸后日到东海,本君可算是他与绿袖的作媒人,怎么也得亲眼看着他来东海下聘后才能离开。”“什么”我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日绿袖还向我学盘发,不过淮书怎么会……他不是一直……你们怎么都不和我说啊。”丹序被我这幅模样逗笑了:“所以现在告诉你了。”我满腹疑惑:“不过淮书他怎么就想通了呢?”“你昏睡的那几日里,东海水君与淮书在水君殿谈了整整一天,淮书出殿后来找我,拉着我给他和绿袖作媒。”丹序哭笑不得,“本君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给人家做媒。”天劫“可能你看着比较像凡间的媒婆吧。”我损他,“就是看你长得喜庆。”他敲敲我的头:“他是怕天帝不同意,由我来做媒,天帝也会多在意些。”我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是这样,淮书只是嘴上不松口,他与绿袖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绿袖一个女儿家,他不可能不娶她。”这大概就是绿袖这两天不怎么开心的原因了,淮书是要娶她了,可是她也知道淮书是不得不娶,心里自然不痛快。本来还以为要等上两日,不料第二天一早,淮书已经赶到东海了。他来去匆忙,神色间略有疲态,看见我也只是欲言又止,他手上捧着天帝批下的婚书,一张薄薄的金色文书,牵着绿袖叩拜到水君殿上,高堂上坐着东海水君,绿袖的父母去世多年,婚事便由她的义父,东海水君一力承办。东海水君眼里看不出喜悲,他免了淮书二人的礼,良久,长叹一声:“阿袖她爹娘已经去了,既无父母,也无亲长兄幼弟,嫁入你天宿阁,老君望你款意待她,予其和乐,淮书,可允否?”淮书一揖叩地:“诚允。”绿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她眼里噙着泪,抬头看了看东海水君,一串眼泪就嗒嗒落在地上。淮书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他忙转身,僵硬地去替绿袖擦眼泪。绿袖抽抽搭搭:“干爹,现在不过请聘,我还没嫁过去,你怎么说得如此伤心,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东海水君被她逗笑了,亲自下堂扶起他俩,将绿袖的手交到淮书手中。——————————当天我与丹序便回了含居山,一路上青鸾叫的急促,我不知道它是受了什么刺激,只当他是许久不见丹序有些激动罢了。我在后山泡了两日温泉,将身上的风尘好好洗净。丹序提前告诉我,说他为期半月的天雷之刑要到了,到时层云密布雷雨带煞,绵延方圆五百里,让我在这几日仔细封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他。我确是有些担心他,明里暗里问了几次天雷之刑于他有无大碍,又怕他嫌我烦,只好将心头的担心化为行动,天天照着菜谱给他煲汤。因为封了山不便出门,食材也不好弄到,我于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