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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灶上放置着一口大釜,釜里的水还没滚沸。康宁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灰,习惯性拿袖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因为袖子也已经被熏黑,所以康宁蒙这一下抹的,反倒像是自己在脸上强行抹黑了一道炭黑,既滑稽又可爱。“主上,”康宁蒙拿砧板边上的一碗清水洗了洗手,“你会拉面条吗?”叶灵运盯着那团面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你家主上会切菜。”于是,一个决定愉快的诞生了:康宁蒙拉面条,叶灵运切配菜。康宁蒙拉的面条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叶灵运切的菜有大有小有方有圆,所以这两人谁也不敢嫌弃谁,谁也不能嫌弃谁。拉面拉得不知为何口渴的康宁蒙低头凑到砧板前,拿嘴叼起一块被叶灵运的刀功切地很丑陋的番茄走。叶灵运嫌弃的看了像是刚刚挖矿回来的康宁蒙一眼,“要吃面你去古府叫人做不就好了,把自己弄成这个邋遢的样子。”康宁蒙用力拉面,舒展开双臂,差点挥打叶灵运脸上。叶灵运一边切菜,一边警惕着康宁蒙怕被误伤。“主上,你怎么老叫我去古府?”古柏都不在,康宁蒙不知道去古府看谁,难道要去看古叔吗?叶灵运尽量措辞委婉,一个不注意,差点切到手指,还好为人比较淡定,没让康宁蒙看到这一幕,“你和太傅不是已经……你怎么不在古府住?”叶灵运的潜台词或许是:你既然都已经抱到古柏古太傅这条大长腿了,为何还要死皮赖脸占着公家我的财产,连一间陋室都不肯放过。就不能好好住进古府秀恩爱,顺便带你家主上装逼带你家主上飞吗?提到这个话题,康宁蒙浮现苦恼的表情,说的有些吞吐,“其实,我和太傅之间,还没到你想到那一步。”叶灵运想的那一步……?还没到?!叶灵运结舌,过了老半天才缓过神来,索性连菜也不切了,放下刀子,晃着康宁蒙的肩,问“你说的是真的?”康宁蒙点头,“千真万确。”康宁蒙垂帘,长而密的羽睫盖住眸光,认真拉面之余,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差了一点。”不知道他指的是面,还是其他东西。叶灵运闻言,更感觉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他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等釜里的水沸了,康宁蒙投了面和蔬菜进去,盖上锅盖。陪康宁蒙劳动后的叶灵运有点小饿。他本以为那面条是康宁蒙一半,他一半。毕竟自己也付出了辛勤的劳动,流了不少汗。谁知康宁蒙抱着一整锅面,一根都不分给叶灵运吃。“主上饿得话,可以吃那个!”康宁蒙指了指黑乎乎的一盘菜。“那个是……什么?”叶灵运问。康宁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烧焦的炒蛋和烧焦的rou。”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的小剧场叶灵运:昨天逗比动没更新,打死!逗比动:昨天5.20,单身狗逗比动在角落里静静看别人秀恩爱QAQ这对我的伤害是巨大的!康宁蒙:然而这不是你不更新的理由╮( ̄▽ ̄)╭☆、十三.博学与刷脸十三.博学与刷脸康宁蒙吃面条很少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安静地出奇。可康宁蒙越是安静就越叫叶灵运眼红。叶灵运心痒难耐,可他对着面前那盘黒糊成一个模样的蛋炒rou.....rou排,难以下嘴。“谁给你的勇气?把rou和蛋炒在一起?”叶灵运拿筷子夹起一块焦黑,仔细地瞧了瞧。“主上,”康宁蒙挑了根滑溜溜的面条,“你难道没听过滑蛋炒rou吗?”滑蛋炒rou叶灵运当然听过。可人家做滑蛋炒rou,是拿蛋和rou片一起炒,哪里像康宁蒙,拿rou排和蛋炒。蛋可比rou容易熟多了。康宁蒙的蛋煎成金黄色的时候,锅里的rou还是血红血红的颜色,没有一面煎得熟。等康宁蒙的rou块好不容易煎焦了,一挤压,有rou汁流出的时候,蛋也差不多从金黄色变成了炭黑。康宁蒙多次表示,这盘黒糊不过是他偶尔一次的严重水平失常罢了。他咽了一口鲜美的汤,宽慰自己,道,“老虎偶尔也有打盹的时候,我现在还没习惯古代的厨具呢!”并且再三向叶灵运强调自己在现代从没出现过这种失误。叶灵运记得康宁蒙在现代擅长做的菜除了各种口味各种规格大小的康老师方便面,就只有酱油泡饭。酱油泡饭,顾名思义就是把隔夜剩饭加热水泡开,然后按自己的口味往泡饭里加酱油。如果嫌只加酱油口味太单调的话,还能加甜辣酱老干妈,山西陈醋之类的佐饭神器。叶灵运第一次提着笔记本去康宁蒙家蹭网的时候,康宁蒙招待他的中饭就是酱油泡饭,外加卖相略惨的火腿肠炒蛋。这一顿吃得心酸,叫他印象深刻,终身难忘。虽然说rou排是rou,火腿肠也算rou,但这两货能用一个炒法炒吗?身为理科生基本的逻辑严谨性体现在哪里?!简直是理科生之耻!被叶灵运盖章理科生之耻的康宁蒙捧着装面的大碗,脸半埋到了碗里。一碗面吃得都快只剩下清汤,康宁蒙一抹嘴,道,“汤有点淡,主上你是不是没放盐?”“是吗?估计忘了。”叶灵运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根本就是故意不放盐的,只拌了几勺酱油调味。盐从古至今,都是百姓生活中的必需品,需求量极大的同时,利润也相当巨大。因此,盐业也受到了国家严格的管制,不仅有一系列相关律法,且基本被官府垄断生产经营,或者由交重税的商人行销。旭阳城的盐官由朝廷直接委派,有任何事可直接向皇帝报告,旭阳城里任何人包括叶灵运都不得干预。鉴于最近官盐价格飞涨,盐官张扬跋扈一点面子都不讲,叶灵运正考虑带领旭阳城偷税漏税买私盐,发家致富奔小康。当然,叶灵运只是考虑考虑,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我还以为主上是嫌盐贵,故意不放。”康宁蒙的筷子在汤里划了几下,没捞上一根面条。叶灵运笑得心虚。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蒙蒙,此言诚不欺我。“不过,官盐的价格的确离谱,一天一个样。”康宁蒙几日前上街,发现官盐的价格从一斗三百文飙升到一斗三百七十文,据说过几天还会涨到四百文。大米一斗才七八文钱,三四百文价格卖盐,这和抢有什么区别?“蒙蒙,我们是不是学过制盐?”叶灵运另辟蹊径。他就不信,凭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