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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没有太大感触,只知该是剑伤,且杀人的是一把极薄的利剑。纪元庆摇摇头,思维似乎很乱:“果然是灭世剑。”范赫生大惊失色:“灭世?”纪元庆颔首:“不错。”得到证实的范赫生倒吸一口凉气:“此剑盛传千年之久,不知杀人的人,已是灭世剑的第几任剑主。”“不,”纪元庆轻轻吐出一个字,眸中浮过一丝畏惧:“灭世剑主至始至终只有一人。”范赫生一愣,随即立马明白什么,更是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你是说,浅阳、浅阳尊?!”他从座位上站起,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又发出声音:“可此剑是魔剑,是一把杀人无数的不祥之剑……倘若此剑剑主是浅阳尊,那岂不是说,那些人是他所杀?”纪元庆闭上眼,语气敬畏:“当年白梅老鬼四处开坛练尸,将天下变为行尸走rou的地狱。这些走尸正是黎民百姓,以及落入他手中的修真者。其实灭世剑所杀的都是被炼制的驱尸,可惜驱尸太多,白梅老鬼的邪术异常高超,也异常残忍。他将人们封在坛中,经受无数的痛苦,活活炼成驱尸。”范赫生动容:“既是如此,怎地灭世剑会被传成魔剑?”“那是因为由白梅老鬼亲手炼制的驱尸,与如今极地宫所炼制的有所不同。极地宫学艺不精,炼制的驱尸笨拙丑陋,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全凭别人的cao控,算是死人一个。而白梅老鬼所制成的,却是活死人。”“活死人?”纪元庆道:“他炼制的驱尸,与常人无二,会哭会笑,也有自己的意识。可是那种驱尸,危害极大,即便不受他的控制,却每隔三日,自行杀死一人。不得不说,白梅老鬼是一个很残忍疯狂的人,他让驱尸保存意识,亲身体会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可怕行为,目睹亲人死在自己刀下。”纪元庆继续道:“这些驱尸混杂在当时的天下间,祸害生灵,每隔三日便是数千条人命。据说当年,灭世剑主正是手持此剑,除去那些混杂在世间的驱尸,染血之多令人发指,也因如此才名声大噪,叫人畏惧。可惜时日隔的太久,再加之浅阳尊与白梅老鬼二人间分出胜负后,他便避世不出,再也没握过此剑。”听完此话,范赫生突然明白方才在千刀门内,众人为何一看冯融尸身上的伤口,就立马色变走人:“如此说来,这闯入千刀门杀去冯融的,是浅阳尊。”纪元庆闭目道:“的确如此。”原来那日江殊殷并未伤及冯融的要害,使他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可惜这一次动手之人,是沈清书,冯融便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在此时的坠云山中,沈清书屹立在漫天飞花之内,脊梁挺的越发笔直,傲若凌霜般坚强伟岸。风,刮过他洁白的雪衣,他屹然不动,一如平日里的落落大方。弄玉红着眼站在他身后,微微欠了欠身子:“浅阳尊还是找不到。”沈清书剔透的目中略过一抹痛色,弄玉又道:“您……杀了冯融?”沈清书慢慢抬起眸子,犹如一把封印千年的宝剑,缓缓出鞘。如画的粉墨之中,他眼神骤然巨变,隐在袖内的手紧紧攥住,不似平日里的和煦,隐隐的显现出赫人的煞气:“殊殷再如何顽劣也是我的弟子,由不得任何人欺凌。”弄玉红着眼眶:“…那千刀门……”沈清书道:“我以师父的名义杀去欺凌我座下弟子的冯融,至于千刀门内的其余人,是殊殷与他们的仇恨,我希望这段仇恨由他自己亲手讨回。倘若……倘若此番,他已西去……”说到这里,沈清书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便由我替他争讨!”弄玉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那抹雪白的身影,目中惊愕,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重新低下头,轻轻道:“殊殷屠城之事?”沈清书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弟子闯祸,乃是做师父的管教不严,此番若能将他找回,世人若要罚他,我定不会阻拦。”他的话微微一顿,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但此次是我不曾管教好他,因而他的责罚,我愿与他同担。”“浅阳尊……”弄玉红着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喃喃的唤了他一声:“殊殷闯下大祸他已是自责不已,如果您与他同担,他必定更加难受。”沈清书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很难有什么能让他收回这个决定。“弄玉你不必多言。”沈清书回头,神色坚定不移,一双眼睛凛冽肃然:“他如今犯了错,总归是要被罚的,而我管教不严也逃不了失职之罪。但若是谁敢无故欺负他,亦或是拿此事嘲讽他,我这个做师父的,绝不会袖手旁观。”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来是明天的,一个不小心点错了,大家表嫌弃≥﹏≤不过也就好处,好处就是能便宜点,我一会就把这章补全,明天就先存稿不更了,万分抱歉!第77章卷土来五十年后,皑皑白雪的街头,行走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此人一身黑衣,随风飞散的银发不曾束起,额前金色的饰物华贵冰冷,慢慢穿行在人群中。有人悄悄打量他,只见他长长剑眉斜飞入鬓,面容成熟狂魅,那是一种极其嚣张跋扈的俊美,邪的好似一个魔王妖孽。他懒懒勾起的唇角透着nongnong的不屑,微微抬起眼,邪恶的眼中一片阴霾狠厉,幽幽晃过几丝讽刺。在银装素裹的冬日,散发着淡淡的戾气。就好似,一头优雅慢步的野兽。可怕,而凶狠!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中,拿着一把厚重锋利的刀,刀鞘漆黑刻着繁琐的纹饰,倘若仔细辨认,那应该是一头狰狞巨大的兽类。刀鞘上的野兽张着满是獠牙的口,怒睁的眼睛宛若活过来般,煞气腾腾的瞪着世人。在巨兽口中,竖着刻下两字——无恨。当日,千刀门内闯入一位不速之客。“你……便是江殊殷?”微颤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就如那飞舞的白雪,一拂即逝。吴颂在五十年前因有公务在身,并未在千刀门内,因而他只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江殊殷的事迹。他算是千刀门内的老人,也曾跟随过江紫炎左右。千刀门众多弟子战战兢兢抬着兵器,颤颤巍巍对着那个满头白发的黑衣男子。“你怎么是这样的……”依旧颤抖的声音,从吴颂口中呼出。这颤意不是来自恐惧,而是极具的出乎意料。他从未想过,江殊殷,竟是这么一个模样。他曾以为屠去苍海城的他,或许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或许是个狂妄凶狠的男人,或许是个处在实力巅峰的英雄…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