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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跑到了徐浩文旁边伸着手要,徐浩文捏捏她的脸,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笑容,露出两只机灵的小虎牙。“哎,人呢?”我朝徐向前努努嘴,他不是说带女朋友回来了吗?人呢?徐向前现在虽然看着是好的,但是精神却有点儿诡异,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转了一个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又递给我一根。我很久没抽烟了,医生说我肺不太好,这玩意儿不能多抽,不然要出大问题。我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里面稍微装修了一下,比以前好看点儿。他缓缓闭上眼睛,说“何肃,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哦”了一声,怪不得他们连学费都不给出。房间里烟雾缭绕,他又说了一句“你现在还跟吕强有联系吗?”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主要是我现在不知道他俩是个什么状态。其实我早先的时候就听我妈跟我说过了。徐伯家就徐浩文是亲生的,徐向前还真不是,他是被抱来的。我们村口那边有一条比较大的河,近两年河水已经干涸了,但是在我小的时候据说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河流里面还有水,而且不浅。徐伯的第一个儿子就是死在了那条河里,那时候他才六岁,在河边玩,被淹死了。他们就那一个孩子,而且好像是说不能再生了还是什么的,我也不太懂这些。我妈说的是,那个孩子死了之后,他们就托人抱了一个,就是徐向前,徐向前小的时候还好,徐伯他们还是对他挺好的,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直到徐浩文出生,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妈刚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徐向前说的他读书家里不给生活费的事情,人们总是以血缘来作为彼此之间最大的羁绊,连数十几个年的光阴也不放在眼里。他在床上坐着吞云吐雾,我站在他面前,把烟蒂扔了,看他发黑的指尖神经质一样地拽着自己的衣角。他又说“你别跟吕强联系了,他是个神经病,是变态,他喜欢男的。”他说话的时候有浓重的鼻音,而话语却是发自内心。我看到他脸上的厌恶和鄙夷,那种恨不得从未接触过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下,问“你怎么知道的?”他笑了一声,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我今年带着书然回来,就是想让她见见我爸妈,说不定,就真的快结婚了,谁知道吕强给我打电话,说他喜欢我,妈的,恶心死我了,跟他在一块儿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他是个同性恋。”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被两件事情接连打击,有点儿直不起腰来。我觉得他记忆也没了,他忘了曾经谁出钱让他上学,请他吃饭,忘了谁温柔地给他擦头发,忘了他曾经窝在谁的怀里安心睡觉。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烟味儿将散未散的时候,和徐大娘一起出去的那个叫“孟书然”的女孩儿一起回来了。她伸进头来,看到了我们两个,先是嗔怪地对徐向前笑了一下。又对我说“你是何肃吧,我总听徐向前说起你。”我点点头,站起来,笑着说“这小子艳福不浅,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孟书然抿起唇笑了,继续cao着她那一口不很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叫孟书然。”我听到了我meimei的哭声,愣了一下。快速说“嗯,嫂子,知道了,我meimei哭着呢,我出去看看。”她听到我的称呼怔了一下,抬头去看徐向前,徐向前也愣着,我快步走了出去,抱着何颜喊了一声。“她哭的厉害,我哄不住,先回家了啊。”何颜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也不哭了,黏黏的手往我衣领上抓。我没啥事,就是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晚上下了一场雪,我爸特地倒了一杯酒给我喝,脸红通通的,说“何肃,你可得好好学习,以后你meimei就靠你了,我跟你妈供你考上大学,就老啦,到时候,你meimei正好也长大了。”我点着头,有点儿心不在焉。等我爸妈都回屋睡觉了,我披着衣服走到了门外,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我伸手去接,它落在我的掌间,立刻就化了,只留下一片小小的水渍。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不知道打给谁好,徐向前的话语响在耳际,我把通讯录划到吕强那个地方,想要打过去。手机就响了,他的名字在屏幕亮着,就跟他的人一样,闪闪的。“何肃,何肃……何肃!”本来是轻声地喊,再后来变成了大骂一样地叫嚷,震的我耳朵疼。我说“别喊了,我在呢。”他喝醉了,吐字不清。我却还是听懂了,他让我不要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徐向前,徐向前不接受这个,说了的话,会连朋友都做不成。说到最后,他又吼了一句“我跟徐向前表白啦!我表白啦!他都快结婚了,我还不能表白试试?”我捂住耳朵把手机离远了一点儿,突然想,要是我像闻孟凉一样什么都听不见就好了,这样的话,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徐向前初八那天就跟着徐伯一起走了,我在床上睡懒觉,没去送他。第二天,我爸也收拾东西走了,临了交代我好好学习,要帮我妈的忙,帮着做饭,帮着哄何颜,要好好学习,好好学习。重复了好几遍。我站在车站看他上车,笨重地把行李塞到下面,然后坐在车上跟我们招手,我meimei在我妈怀里不停地乱晃,小孩子不知道离别忧伤,一如既往的活蹦乱跳。我爸走后,我也快开学了,就想着自己交待出来比较好,就跟我妈说了我跟同学在外边合租了房子的事情,她听完之后没多大反应,这么久以来,我问他们要钱的次数并不多,大多都是我自己挣的钱,我做决定一向快,她好像比我更清楚。她没说什么,只说让我过星期了一定要回去,我们高中是两星期放两天,如果我总不回来的话,她会想我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带着笑,衬托地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我正在玩手机,听见她的话赶忙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妈对我的体谅以及支持,是我人生中很难得的绝对好处。十七的时候,我带着行李准备承公交车去上学,吕强打了电话说他来接我,我们俩也算是很长时间没见了。没想到他剪短了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受了情伤。他帮我把东西扔后备箱里,又跟我妈打了招呼,还带了礼品,有一种懂事的小公子的即视感。想到这儿,我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