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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金光万道,墙外,老树郁郁葱葱,碧绿的枝桠探入围墙。初妍慢慢呼出口气:一切会越来越好的。石屏后,忽然传出一阵动静。初妍看去,就见香椽领着几个人抬着箱笼走进来。见到她,香椽笑道:“姑娘,宋家让人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了。”初妍讶然。这都几天了,宋家怎么会突然想起把她的东西送过来?而且,这么多箱笼,是把她在云汀院的屋子都搬来了吗?她疑惑看去,恰看到一人跟在箱笼后缓缓转出石屏,宽袖素袍,风姿出尘,清冷的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初妍的身子顿时僵住,血液凝固:他不是去山西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作者有话要说: 阿兄微笑:我回来了,惊不惊喜?妍妍冷漠脸:谢谢,只有惊,没有喜。第50章初妍万万没想到,宋炽会出现在这里。前世,他明明去了大半个月,如今才三四天,掐指算来,他几乎是刚刚进入山西境内就赶了回来。难道是因为她身世暴露的事,他看出她捣鬼了?初妍头皮发麻:不,不会吧?赈灾是何等大事,宋炽这厮,虽不是什么好人,却算得上是个好官,绝不可能因私废公,玩忽职守。他肯定是因为别的事回来的!初妍心稍定,忍不住再次看向宋炽。宋炽遥遥望着她,目中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回头和陪他进来的姬浩然说了句什么。似乎没什么异样。初妍不动声色地往西厢房方向挪步。石太夫人叫人把那里收拾出来,作为了她临时起居之所。刚刚举步,姬浩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meimei,知寒叫人把你在宋家用惯之物送来了。唉,meimei,你去哪儿?”他那么大的声音,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初妍懊恼,迫不得已停下脚步。她这个哥哥,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溜是溜不成了,她索性迎向两人,先向姬浩然行礼,叫了声“哥哥”。目光不情不愿地转向宋炽。宋炽眼中笑意尚未散去,脸上表情柔和,静静地凝视着她。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他的表情明明是温和,初妍却莫名有些发怵。她深吸一口气,暗暗鼓励自己:别怕,你已经顺利回忠勇侯府了,脱离了他的掌心,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摆布你了。她定了定神,含笑行礼道:“见过宋大人。”“宋大人?”宋炽眉目微敛,望着她无懈可击的笑容,慢慢重复了遍,忽地轻笑了声。初妍心头一跳,面上笑容不变,一脸无辜:“不叫‘宋大人’叫什么?”宋炽又笑了下:“说的也是。”初妍眉尖微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姬浩然看不过去了:“meimei,知寒不是外人,你不必一口一个‘大人’,太见外了。从前怎么叫的,现在也怎么叫就是。”初妍真想敲开姬浩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东西?怪不得,一个红蓼就可以耍得他团团转。宋炽好脾气地道:“浩然兄不需如此。我和妍妍之间不必计较这些,她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初妍:“……”什么叫他和她之间不需计较这些,他们有这么熟吗?宋炽看着她,目光温柔地叫人心惊:“她就是脸皮薄,容易害羞。”这下子,连迟钝如姬浩然都发现了不对。宋炽素来冷情,何曾对人这般温柔纵容过?他狐疑地看看宋炽,再看看初妍:“你们……”初妍心里一咯噔,笑着打岔:“哥哥说得对,我在宋家承蒙宋大人照顾,一直把他当作兄长般敬爱,叫‘宋大人’却是太见外了些。那我还是叫‘阿兄’吧。”一直把他当作兄长般敬爱?宋炽眼中飘过一丝阴霾。自从知道她身份败露,离开宋家消息的那一刻,他便起了疑心,如今眼见她所言所行,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小丫头翅膀硬了,想抛开他独自飞走了。所谓的身世败露一事只怕也全出自她手。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也好,不过是一个称呼,等你以后嫁……”初妍一下子咳出了声。姬浩然紧张起来:“meimei怎么了,可是着凉了?正好吕太医在,待会儿让他帮你看看。”初妍边咳边摆手:“无妨,我只是被风呛了下。”她慢慢止住呛咳,一张白玉般的脸儿已经变得绯红,桃花眼儿水汪汪的,眼泪都咳了出来。姬浩然兀自不放心:“还是叫他看看得好。”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露出兴奋之色,“对了,知寒这次还给我们带了一份大礼。”他会送什么大礼啊?左不过都是些无趣之物。初妍兴趣缺缺。听到姬浩然的声音在吩咐:“把人请进来。”很快,脚步声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别来无恙?”初妍倏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从石屏后走出的年轻妇人。殷娘子?保定城同安堂的殷娘子!初妍“唉呀”一声,露出喜色:“你怎么来了?”她永远记得殷娘子对她的善意。保定城中,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殷娘子为她提供了安身之所。宋炽在一旁看着眼中,眼神微暗:她看到他时戒备又疏远的模样,与看到殷娘子时欢喜的样子天壤之别。殷娘子笑容温柔:“宋大人请我进京,为太夫人看病。”初妍怔住,惊讶地看向宋炽。她没有想到,宋炽这次回来,竟会给忠勇侯府带来这样一份及时雨般的厚礼。宋炽没有看她,神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姬浩然兴奋地问道:“听说殷大夫在保定,曾经用金针刺xue之术治好过和娘类似病症的人。不知家母的病,你有几分把握?”殷娘子声音温柔:“妾身不敢断言,太夫人的病症究竟如何,还要看过才知。”“那便赶快去看看。”姬浩然一刻都等不得,“知寒不是外人,母亲的病要紧,我就不和你讲虚礼了,先带殷大夫进去。”宋炽道:“浩然兄只管自便。”姬浩然领着殷娘子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道:“meimei,知寒就交给你招待了。”初妍看向宋炽。天清云淡,日暖风和,屋檐的影子恰恰落在他身上,他站在光与影的交界,神情晦暗难明。初妍掌心汗出,心头微微加快,低低开口:“谢谢您请来殷娘子。”殷娘子既然肯远道而来,说明她对石太夫人的病症至少是有几分把握的。宋炽声音淡漠:“你不必谢我,浩然兄也不必谢我,我这么做,为的本就是自己的私心。”他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仿佛要将她仔仔细细刻在心中,“妍妍,你知道的,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