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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战士手里接过弓箭,一箭便射到傅柔胸前!箭头在空中发出一声隐隐的嘶鸣之声,昭示着它的速度与力度!傅柔有意要鼓舞士气,右手用力攥紧刀柄,长刀一拨箭头,两者在空中撞出几点星火。箭头一歪,偏向傅柔左边。傅柔再向右偏一偏身子,肩头擦过她高举的左臂肘尖,倏地穿透披风飞过。好强的力量!好险的交锋!傅柔虎口发麻,用尽臂力也只改变了箭头半尺的距离。双腿夹了夹马腹,傅柔催马直奔射箭之人!她不认识布琉,但却听人描述过布琉的样貌,看着那个隔着几十丈距离的年轻的脸,傅柔认定,那便是布琉!懋合部的第一勇士么?今夜便要用这个勇士的头颅来鼓舞荼芺部的士气!高大的红色吞焰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球,惊退周遭所有懋合人,疾驰如飞,转瞬便到了布琉身前。仿佛明白主人的意图,扬起前蹄便踢向布琉。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布琉却毫无惧意。斜退一步到了吞焰左侧,抽出腰刀,看准了吞焰落蹄位置,向前踏上半步,以弓步姿势降低身体高度,避开吞焰的前蹄,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向上挥刀,切向吞焰的腹部!一个黑影劈头盖脸砸向布琉,带着血腥之气——是傅柔手中提着的那个人头。布琉刀势刚出,又想一招制住吞焰,不肯收招,只偏一偏头,任人头砸中自己的左脸,鲜血淋到整个面部,人竟是岿然不动。傅柔也不过是想腾出左手顺便干扰布琉一下,左手扔出人头的同时,腰部和双腿用力,竟倏地转到马腹之下。一转之下腰力继续带动身体,再用双手握刀,以身体的重量和手臂的力量结合,硬生生与布琉拼了一刀!刹那间,吞焰腹部传来锵然金鸣之声。随着吞焰踏空的前蹄落地后继续向前奔驰,瞬间一人一马已与布琉拉开几丈的距离!布琉扫了一眼刀锋,再转头看向前面的傅柔,心中一惊!聪明的女人!知道手臂的力量比不过自己,所以连自身的重量都算计在内。傅柔翻身自马腹下转上来,平稳地落座在马鞍上,虽然双臂发麻,但总算保住了吞焰,更震慑了布琉。左腿使力拍着吞焰的左腹,示意吞焰左转身向后,她要继续挑战布琉!吞焰刚刚转头,傅柔霍地透过火焰缝隙,看到左侧一个刚刚起火的帐篷外站着一匹无人的战马,而帐篷里钻出一人。那人没有马上离开帐篷,反而四下观望后停住脚步,紧接着另一个一身皮甲的中年人便钻出帐篷,跨步上马。冒盛!能在这种情况下镇定地钻出帐篷的,一定是冒盛!这家伙竟然在乱战之中偷偷摸摸出现,是想逃跑么?瞥了一眼身后的布琉,双手麻木感已退的傅柔即刻挽起缰绳,舍了布琉冲向那两人!他们中间隔着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乃是坍塌的帐篷阻在前面。那中年人手臂一伸,一杆长长的纛旗迎风展开,傅柔听到那中年人在马上高呼:“族人们,我们的大军就在驻地外……”话未说完,一朵红色火焰卷着寒风白雪自他身后浴火而来!他身旁的战士一声惨叫,被吞焰一蹄踢破胸腹,摔倒在地。中年人确实是冒盛。他听到惨叫声,立即挥舞旗杆,一杆扫到傅柔脸旁。傅柔腰身一仰,仰卧在马背上避过旗杆,却被纛旗整个盖住,失去了视线。傅柔急中生智,顺着纛旗扫来的方向再一次滑下马鞍,自马腹下转了一圈,再回到马鞍时,纛旗刚刚扫过,露出冒盛略微诧异的脸来。“锵”的一声,傅柔将手中的佩刀插入方才趁着从马腹下翻身的机会抽出的刀柄内,组成一杆长柄战刀,双手握柄,出其不意地攻向冒盛。可拆分的长柄战刀是傅柔在宏穆关时的马上兵器,手中这一杆,是铁奴为她特意锻造的,重量十分趁手!原本的距离下,傅柔对冒盛无可奈何。冒盛虽没有轻敌,却也没有将傅柔放在眼中,并没有想过要拉开距离离开,反而想将这个偷袭自己的人毙于马上。但傅柔这一刀既出其不意又快而狠,短刀不及之处被长刀弥补,竟是一刀斩下冒盛坐骑的两条前腿!随着战马的哀嚎摔倒,冒盛立即蹿下马背。虽然狼狈,但冒盛反击之势仍在。趁着傅柔刀势用老不及撤招变招,更没有彻底翻到马背上之际,手中的纛旗旗杆已然转向,一杆捅到傅柔的小腹上!冒盛身为懋合大部大酋长,身手惊人。这一击力道极大,傅柔虽有皮甲护身,仍是被冒盛捅下马肋!吞焰似乎明白主人遇险,落到了自己脚下,两条后腿牢牢钉在地上不再移动,避免踩踏傅柔,前蹄则又扬起,去踢冒盛。冒盛一招得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避开吞焰的攻击,撤回的旗杆再次翻转,旗帜迎风一展,烈烈作响的同时,又裹住了吞焰的头颅,遮蔽了它的视线!眼看着冒盛自腰间摸出一柄短剑,当做匕首一样掷向吞焰的脖颈,傅柔顾不得腹部的疼痛,脚下一蹬地,不等完全起身,已经奋力伸出长刀,以刀背挡住了短剑,救下吞焰。紧接着,傅柔终于从马背下窜出,就地一个翻滚,站稳身形!冒盛见这女人如此难缠,越发狠戾。欺她兵器过长,冒盛倏地抽出佩刀的同时,蹲身抢步靠到傅柔右侧,避开她的刀柄,双手握住刀柄,欲将傅柔拦腰一斩,切为两段!“锵”的一声,刀锋被傅柔的刀柄抵住。但冒盛的力道太大,傅柔左手抵不住冒盛的力道,刀柄卡在皮甲与冒盛的刀刃之间,只起到一点阻碍作用,使得冒盛没有斩断她的身体,但一部分刀刃却砍开了皮甲,砍进傅柔右肋之中!傅柔吃痛,本能地后退一步。偏偏这一步,正是最好的距离!冒盛只觉脖子一凉,傅柔右手的短刀刀锋已经切过他的咽喉!就在傅柔以长刀挡住冒盛短剑之后,又将长刀拆分为一刀一棍,与冒盛贴身战斗。只是冒盛此时才发现,却已经晚了……脸上沾满了冒盛脖颈里喷出来的鲜血,傅柔“呸”地吐出唇边咸腥的血液,接回长刀,一刀刺穿冒盛的身体,这才重新爬到已摆脱了纛旗纠缠的吞焰背上,捂着右肋不停流血的伤口稍作歇息。这里还没有被人发现,冒盛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