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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清楚。”陆珺琛唇角一勾:“自古以来,怀有天书传人之血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能够一辈子安乐的,也多半是无知,像杨沫这样急流勇退的也算是难能可贵。可是我就奇怪了,他若是有此血脉,皇上您怎么没有沾到半分灵气?”“他不是,朕跟张灵御和沐稳都相处过,拥有天书传人血脉的人总是会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杨沫绝对不是。至于乐鸢,可能是来自于母亲吧。”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跪下:“皇上,杨大人说有急事求见。”“宣他过来。”杨珏往就近的凉亭走去,尾随的几个小太监立刻走上前去,铺好软垫,摆上香茶和点心。杨翎走进来行礼,然后开口:“皇上,微臣有话想对皇上单独说。”杨珏给随侍的宫人们使了眼色,让宫人们都退了下去。杨翎却看着根本没有离开意思的陆珺琛,一脸‘你怎么还不走’的意思。“大哥,琛儿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杨珏抬起桌上的香茶抿了一口。“遵命。皇上,微臣自知在辰国时犯下大罪,幸得皇上开恩才得以保命,此番九州盛会皇上允许微臣陪同,微臣不甚荣幸。但是与辰国亡主交情匪浅的人太多,微臣若是此时前去,只怕九死一生,还请皇上允许微臣留朝。”陆珺琛丢了一个小点心进嘴里,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杨珏放下手中的茶杯:“大哥,在你眼中,朕很傻吗。”“微臣不敢,皇上英明神武,微臣只有敬畏,皇上何出此言?”“大哥,朕若是真的要处置你,只需一道旨意,何必带你去送死。此番九州盛会,最精锐的高手都会被朕带走,你留下才是真的危险,跟在朕身边才是真的安全。话就说到这里,大哥自行思量吧。”“微臣愚钝,多谢皇上,微臣谨遵圣旨。”“琛儿,我们走吧,去看看君临。”杨珏带着陆珺琛起身离开。陆珺琛随杨珏走在石子路上,压低眉眼:“沐稳绝不会放过杨翎,正面交锋是免不了的,你觉得自己会选大哥还是……”“有些事沐稳比朕更清楚,他要为暮云归报仇,一定会光明正大说清原因,只要别让他有这个机会,就不会出事。”“皇上,你确定自己真的有那么了解沐稳吗?”杨珏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是以前没有看清,现在似乎一切都明朗了,但是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朕只能说,朕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保护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到时候一切自会明朗。”沉夙根本信不过杨珏对于沐稳下的每一个狠心。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百二十四章明白都已经晚了炎国,丞相府。化雪的天气总是有些冷,春寒料峭,沐稳单手抱着沐君辞站在院子里的白樱树下,看着树枝上的水滴往下滴淌,在泥土里砸出一个小坑。暖和的屋内,古君弋在教沐秇和沐稜读书认字。从雕花木的窗口看进去,沐稜学的很认真,沐秇却心不在焉的发呆,时不时的做个鬼脸逗沐君辞笑,叔侄两人你来我往,完全无视古君弋和沐稳。“父王,君辞冷了,想进去。”沐稳将沐君辞放下:“进去吧。”“父王,你不怕冷吗,你也进去吧。”“你先去,父王等会就进去。”沐稳对沐君辞摆摆手,顺着小径径自往外走去。古君弋从窗口望出来,只见沐稳孤清的背影一步步走远,寒风拂动他的发丝,更添了几分寂寥之感。人生太过残忍,一个转身,也许就是结局。从暮云归惨死,到苏郢自刎,现在又跟轩辕境陌路,接二连三的打击,沐稳没有对谁多说过一句什么,说到底,这一切又能怎么说呢。沐稳一个人走到沐家祠堂里,飘渺的烟雾朦胧了他的容颜。沐同悼走了进来:“已经快要出发了,你究竟是作何打算?”在苏郢自刎这件事上,大家都知道轩辕境做错了,但是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让沐稳让步。“我会去。”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沐稳这样的回答,沐同悼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觉得心口堵得慌。这种时候,沐稳不可以任性的说一句他不想去,不想再跟轩辕境去演戏。否则,天下都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都会借机生事。无可奈何四个字,于谁来说都是跨不过的坎,哪怕权势滔天。“延沂,道理你自己明白,你所选择的路,你所选择的人,你都无法回头。”沐稳清冷的茶色眼眸波澜不惊:“你是来辞别的吗。”自从苏郢死后,耿净殊也大受打击,恨不得去杀了轩辕境,可是平静下来之后,终究要释然。沐同悼告假,说旧疾复发要休养,实际上就是要跟耿净殊离开。至于是离开一段时间,还是再也不回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苏郢的妻子得知苏郢的死讯之后殉情了,死之前,她只托人带了口信给沐稳,让沐稳好好抚育苏嵌长大。耿净殊自觉亏欠苏郢太多,要带着苏嵌离开。沐家如今如日中天,沐同悼却辞去了丞相之职,颇有功成身退的意味。当他说出自己的打算时,沐稳确实反对了,但是他说服沐稳了。他跟沐稳说,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老了,直到,听到沐君辞叫他爷爷的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至少该为自己活一次。硕大的沐家,以后,只剩沐稳一人支撑,他更加没有任性的可能。沐同悼点点头:“你们出发之后,我们就会离开。”“爹。”“嗯?”“我们父子之间说的话不多也不少,你教训我的话,我却只将一句放在心上。那年,我跟杨珏从灵国回来,我被你罚跪在这里,你跟说的话,我现在才明白。”……“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可是我告诉你,曾经我和你爷爷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我们也都经历过你现在的事情,我们曾经比你还目空一切,嚣张得把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你看看今日的沐家,你看看今日的我们。我们的成熟不是你可以去决定多少人的命运,而是你可以去承担多大的责任,做出多大的牺牲。”“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今日的自己可笑得悲哀,而且,你也会为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沐同悼轻轻一笑:“所有的道理,等你明白的时候,都已经晚了。”“是啊,晚了,可是。”“可是什么?”“没什么。”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