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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层的人叫他们去谈事情了,去了好一会儿,估计会吃了晚饭回来,让我们先别等了。”段末有些失落,不知道怎么的,他迫切地想看到活生生的温言站在他面前,耍赖也好,恶作剧也好,高冷不说话也好,只要是他,就什么都好。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只有温言能够将之填满,除此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正出着神,却突然发现顾淮安蹲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带着一丝丝探究。段末往沙发里一缩,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了?”顾淮安神情迷惑:“我在想每次那种奇怪的氛围到底是什么意思?”翻了个白眼,段末斜眼瞪着旁边笑得正欢的林逸,无奈道:“没什么,你平时多和瑶瑶玩儿吧,别跟林逸这老东西走太近了啊。”听了这话,林逸满头黑线:“喂,什么老东西?淮安就比我小一岁好吗!我们是同龄人!”顾淮安也很无语,让他多和小孩儿玩是什么鬼?在鄙视他的智商吗?墨倾瑶淡定地从沙发后面飘过,故作老成地开口:“别吧,这是情商问题,天生的,现在我都看出来了,顾淮安还被蒙在鼓里,情商堪忧啊。”容星儿也煽风点火地插了一句:“段末你们别太秀了,都带坏未成年了。”段末脸色通红,觉得完全没法见人了:“我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做,你们怎么这么敏感?莫名其妙就想到那方面了?”叶殇:“不是我们太敏感,是你们太显眼。”段末:“……”顾淮安:“???”看着顾淮安迷茫的大眼睛,舒诗雅噗嗤一笑:“得了,咋们这儿最单纯的淮安大宝贝,你以后找女朋友我们会给你仔细把关的。”顾淮安翻了个白眼,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冷哼一声就坐到饭桌前了。卿瞳回来时刚好赶上晚餐,而当问起温言的时候,段末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虽然飞速而逝,但还是心里一沉,有些不安,卿瞳说他是到父母家吃饭,难道有什么危险吗?不应该啊。一顿饭段末吃得是心神恍惚,味同嚼蜡,这种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牵肠挂肚”这几个字怎么写。饭后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也不见温言回来的身影,几次他想问点卿曈什么,但都被卿曈囫囵地搪塞过去了。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安。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久到所有人都已经回房休息了,段末依旧固执地在客厅等着。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回事,好像不见到温言平安回来这颗心就一直落不到实处的感觉。在沙发上横躺竖躺都觉得不舒服,他干脆抱着个抱枕出了大门,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出了屋门,热气不断地汹涌袭来,到处都很静,没有夏季特有的蝉鸣,花园里的植物得了顾淮安的生命力滋养,不惧暑气蓬勃地生长着。月亮看起来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像一轮巨大的白色圆盘,不断地逼近,让人有一种站在高处就能触碰到的错觉。段末无聊地托着下巴,红色异能在眼前漂浮着,他在感受空气中的元素,试图去分离它们,将热度分割开来,形成一个奇妙的‘低温领域’,这是他最好最强的武器,他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得心应手了。但看着在黑暗中神神秘秘的红雾,他瘪了瘪嘴——还是温言的异能比较好看。打定了在这儿待一个晚上的主意,他并不觉得心急,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是孤独的,却也是美妙的、满足的,心里又酸又甜,又期盼又忐忑,像是回到了十七岁的夏天,有风吹过草地,有蜻蜓跃过鼻尖,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等待着他的心上人。下午睡的太久,意识很清醒,他清楚地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的出现。走得不快,却没有一次停顿,好像没有什么能够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人影越来越近,段末能看清楚他的模样了,简单的白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还穿着一双悠闲的拖鞋,鬓角似乎是被汗打湿了,沾染了一丝丝水汽,在黑夜里的五官清冷而疏离,没有任何表情,墨黑的瞳孔仿佛沾染了这夜晚的浓黑,沉沉的看不见一丝光彩。温言自顾自地走着,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可当他不经意间瞥到门前的身影时,段末清楚地看到他顿住了,愣愣地停在了原地,看着他,过了漫长的几十秒,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亮起,像葛朗台看到了他的财宝,像迷失沙漠的旅人突然发现了绿洲。段末的心被那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光彩慢慢揪紧,酸涩地快要窒息,一直漂浮着的灵魂就像是突然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处,有了一个完美契合的容器,完完整整地被装了进去,于是就再也出不来。温言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没有说出来,当他看到门口的人,那个人满眼都装着他,一直阴郁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暖流与甘甜,渗入他的骨骼,慢慢地驱散那些总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但这些没有说出来的话,都从他的眼睛里以另一种方式传达进了段末的内心,对方全都接收到了。一定是天气太热被热傻了,不然他怎么觉得看到了太阳呢?“你回来啦!”段末眯着眼睛,笑得像个向日葵一样灿烂。温言歪着头,挑眉望着他:“好饿哦,没吃饭。”段末眼睛微微睁大,复而平静下来,他不想去问他为什么到了父母家却没有吃饭,不想去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不留宿还要坚持回来这里,不想去问他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一直走了很长一段路很疲惫的样子,更不想去问他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什么。段末不想看到他为难的样子。他会自己说的,如果他愿意。段末是这样想的,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敞开心扉,成为对方倾诉的对象,成为对方最需要的人。“走吧,我给你煮面。”段末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大门。身后的温言低头笑笑,举起手轻轻揉了揉干涩的眼角。但有时话说得太过坚定和自信,兑现的时候就困难了——面条真不好弄。若是只煮面那倒还好,烧开水放面下去嘛,谁都会,再说了,他人一直站在这儿看着煮,总不至于煮得太差。可不能吃白汤面啊!得有佐料放在里边儿啊,一会儿辣椒仿佛放多了,那再加一点醋吧;醋好像又放多了,那再加一点蚝油吧;蚝油又仿佛放多了,那白汤再多舀一点吧;放不放酱油呢?应该放吧,可是已经很咸了啊,放了不是更咸吗,也许面条放进去之后味道就中和了吧……段末在不断的心理挣扎中磕磕绊绊地完成了这一碗面,忐忑不安地端到了温言面前。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这碗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