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君临天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一阵劲风袭过,他的左颊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而地上的碎瓷乱纸也

在扫荡之下归拢到了书房一侧!

齐晗整个人被打出三步之远,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他一声闷哼没有出口,眼前就一片漆黑!

很多时候,意志是可以在绝境之下被激发出来的,这种情况下的齐晗居然在本能的驱使下第一时间翻身跪起,然后才感知到脸上

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楚和身前熟悉的脚步声。

“先……”张嘴就是血,顺着嘴角留下。

“禁声。”君默宁淡淡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从此刻起,齐晗失去了所有出声辩解的机会,一直到解禁为止,他都没有说话出声的权利和资格。

“满地碎瓷,你两只眼睛是窟窿吗?”君默宁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怒意,甚至冷静得有些淡漠,“这么喜欢垫东西,拿着这个到院子里

跪去,什么时候跪过瘾了什么时候起来。”

“砰”的一声,沉香木质的算筹被扔在地上,青砖都几乎砸碎,显示出主人面上和心里绝对是两种全然不同的状态!

极端的冷静本就是愤怒的另外一面。

齐晗无声叩首,双手拿起算筹准备起身。

“准你起来了?”冷冷的声音生硬而决绝。

亦晗一愣,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膝盖。一直以来,除了在书房内,先生从未罚他膝行!他一手

拿着算筹一手扶着门框才跨出门口,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刺目,令人有流泪的冲动。

君默宁背着手站在书房中央,看着刚刚“失”而复得的孩子艰难地膝行着。昨天等到日落西山尚未看到他,君默宁心中滋生的那种

陌生而焦灼的担忧无以言喻,好似有什么脱离了掌控。那是他日日夜夜一点一滴看着教着带着长大的孩子,却在某一时某一刻不

知人在何方身处何境,不知他和谁在一起,不知他是否遇到危险,不知他归程何期!

似乎是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君默宁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来了,就一切都好……

好容易跨出门口又“步”下台阶,院子里的齐晗终于转过身子抬头,却只是看见他家颀长挺拔腰背如松的先生,不看他一眼地转过

身去,背影决绝。

齐晗不敢再耽搁,将沉香木的沉重算筹放置在膝前,先将左膝跪上,右膝待要跟上的时候,左膝髌骨处传来一阵剧痛!圆润的珠

子看似并不尖利,可是当整个人的重量只压在一点上的时候,小小的膝盖哪里能够承受!

他挪下左膝,又将右膝跪上去尝试,除了右膝再遭受一次剧痛之外,没有丝毫进展!

齐晗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膝下传来一阵一阵guntang的灼热,不一会儿便汗湿全身,至于背上的伤,他已然完全无暇顾及。他看

着面前的算筹,知道用一个膝盖肯定无法支撑,那么……

齐晗跪坐下来,这一次,他把算筹安置在两个膝盖下,借着脚面和小腿的力量跪上去,然后……狠狠心直起了身子!

一阵尖利的刺痛瞬间从膝下传遍全身,他紧紧地抿着嘴适应这份难耐的痛楚,看先生的意思,明显是要罚他长跪的,他必须适应



夏日的暑热,以及因为痛楚而冒出的冷汗,齐晗的衣服湿了一层又一层,后背早已麻木。他心中甚有庆幸,掐着掌心挺直身子,

专心抵抗膝下的折磨。

第43章交代

别院里,寂静无声,连林子里的知了鸟雀都被热得躲进窝里不敢露头。树叶子像在水里涮过似的,蔫蔫儿的,无精打采。

齐晗的双膝抵在算筹珠子上,圆润的珠子好似嵌进了骨头里,先生从未如此罚过他!昏昏沉沉中,他不知道自己跪了有多久,好

像才一会儿,又好像已经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秦风端着茶盏经过回廊,硬着心肠不去看在算筹上辗转煎熬的少年,尽力让自己的脚步平稳。

书房里,君默宁撑着扶手打盹。

秦风最是清楚自家主子昨夜是怎么过的,晏天令神圣而权威,在晏天楼里是至尊的存在,可就在昨晚,代表了楼主最高权力的晏

天令每隔一个时辰就发出一道!而且一道比一道等级高!每一次无功而返的消息传回,他都能看到主子不动如山的表情下紧握的

双手。伺候他五年,秦风很清楚这种情绪不是愤怒而是……担心。

担心他家少爷——齐晗,或者说君亦晗。

秦风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盏,转身离开。

“秦风。”略显疲惫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主子。”秦风转身,躬身待命。

“拿了纸笔给他,让他把这一日一夜的所作所为写下来。”君默宁依然撑着脑袋,疲惫的神情里带着慵懒。

齐晗回来了,一切便又回到了正轨。但是他需要知道这一日一夜发生的事情,齐晗被下了禁口令,不能说,只能写。

“是。”秦风取了纸笔,躬身退出。他来到院子里,走近了才看到齐晗惨白的脸色,他既心疼又无奈,“少爷,主子吩咐您把这一日

一夜的事情写下来……少爷,您再忍忍……”

齐晗的嗓子像在冒烟一边干涩,嘴里残留着刚才一巴掌留下的血腥味。他很想问秦风要杯水,他觉得自己要被晒干了。可是……

他不敢,也知道自己背着罪领着罚,哪里还有提请求的资格。

被封了口不能说话,齐晗点点头,伸出满是汗渍的双手接过纸笔。这样跪着,便只能把纸铺在地上弯着腰写,可是身体一动,浑

身积攒的疲累和痛楚就肆无忌惮地叫嚣起来。僵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仿佛所有的骨头都被固定住,动一动便是分筋错骨。

齐晗把纸铺在地上,左手支撑着整个僵硬的身体,右手执笔。这样跪伏的姿势使人的重心前倾,双膝处又有新的骨rou沾上算筹,

剧痛再一次侵袭而来。

他颤抖着着笔落墨,事无巨细,一一回禀,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没写上几行,如雨的汗水顺着额角低落在纸上,尚未干透

的墨水晕染开一片。

先生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功课的!齐晗本能地将白纸拿起揉成一团,又铺了一张重新落笔。奈何艳阳高照,连吹到身上的风都带着

暑气,他又内外交困辗转煎熬着,不过一会儿,地上的纸又告报废!

齐晗怔怔地放下笔,两手撑着地,一滴一滴的水低落下来。

秦风就站在一边,突然感觉不对,扶起齐晗才看到他满脸的泪水,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因为被禁声,连哭泣都只剩滂沱的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可是每每被罚,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