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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meimei却不喜欢那个男人。她说这让她想起那个偷情的玛利亚修女。她用各种理由躲避着男人的亲近,但是男人凝视她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眼神也越来越疯狂。直到有一天他强硬地把meimei带进了卧室,不顾她的反抗,亲吻着她樱花一样的嘴唇。后来的事情meimei没有告诉我。但是从那一天开始她脸上真心的笑脸就越来越少。meimei说她恨他们,神为什么不让他们死掉呢?我不讨厌他们。但是我喜欢meimei。于是我把钟表贴在耳朵上,仔细听着那根指针的跳动,在胸口划着十字。一次,两次。让mama死掉吧。三次,四次。让爸爸死掉吧。五次,六次。让这座别墅毁掉吧。神听从了我的祈祷,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这并不让人奇怪。我从五岁起就知道祂会听从我的一切愿望。毕竟我是祂最虔诚的信徒。别墅起了火,很大的火,但是爸爸mama不知道。他们一直在睡觉,即使是浓烟和消防车的声响也没能把他们喊醒。meimei没有离开,她藏在衣柜里,和她的裙子一起。她笑得很开心。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座别墅慢慢地被消失掉,就和他八岁那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在车窗里看到的一样。在十二岁的时候,他失去了哥哥和meimei,还有被他喊过的爸爸和mama。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注定孤独一生。不想回到那个囚禁他八年的地方,他靠在不见天日的隔间里打零工来养活自己。他租住在便宜的合租屋里,没日没夜的干活才换的微薄的薪水来支撑房租和面包。累到没有力气回家的时候会格外脆弱。如果有个人这个时候能够陪着自己该多好啊,他想。在又一次挨骂之后他冲出店铺,冒着冰凉刺骨的雨水在屋檐下缩成一团,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那天男人站在雨里为他撑了半夜的伞。天亮之后男人陪在他身边,给他擦去眼泪,带他到了一家挂着招聘的面包店。他得到了一份新工作。这里的店主比之前要好很多,并且他可以拿到低价的面包做早餐。之前的店铺似乎是被转让了,听说是店主人出了意外。他有些解恨,但是又觉得有些无聊。在知道自己有着一张人们都喜欢的脸之后,他的活就愈发好干起来。似乎是确认他有能力谋生之后,那个男人也消失了。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面包店里一个带着假珍珠的女人建议他去上一所大学。他便去了。后来他想起,还是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他在那里遇见了他的丘比特。那个淘气的爱神很准地用箭刺穿了他的心脏。丘比特有着meimei一样的棕色眼睛和柔软的黑发。像哥哥一样温柔的丘比特有着轻轻软软的声音,被他靠近的时候脸上会蒙上漂亮的绯色。坠入爱河是很简单的事情,且一个人远比两个人更简单。他的丘比特不喜欢他。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被爱情之箭刺穿的心脏流出鲜血。他把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连着那颗流血的心一起。但是那个骄傲的小爱神却不屑一顾。从心脏里流出来的血染上污秽,黏成看不清楚的黑色。丘比特和一个女孩恋爱了。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要为此而疯狂。他扑到钟表面前许愿,甚至没有去听秒针的声响。让那个女孩死掉吧。让那个女孩死掉吧。让那个女孩死掉吧。他用颤抖的手指在胸前描画着。神再次听从了他的祷告。但是万能的神这一次却失误了,他善良的丘比特在子弹飞来的时候把那个女孩护到身后。在女孩的尖叫声中鲜红的血流出。于是他的丘比特冷冰冰地躺在地上,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觉得他的神欺骗了他。祂杀死了他的爱人。那明明是一个那么温柔,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仔细聆听着钟表的声响,一次一次又一次。不快也不慢。就像生活中让你猝不及防的事情,总是一件一件发生。在他数到第十下的时候,房间里亮了起来。他的丘比特从他身后出现,轻轻搂住了他的腰。他笑了起来。他有了一个他深爱的,也深爱着他的丘比特。初秋的雨水凝在冰冷的石杆上,晶莹漂亮,可风一吹就砸落在地,不知所踪。他们整日腻在一起,一起去图书馆,上课,逛街,游泳。让这样的日子继续过下去吧。他这样想着。只要让我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有一天他社会心理研究的导师建议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理由是他需要专注学业,不能再沉湎于悲伤之中。他去了。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决定,他现在也这样认为。他们谈到很晚。有时候人们需要幻想,它可以掩饰现实的残酷,但是不代表人们在幻想的气泡被戳破之后不用去面对它。他来的时候是和丘比特一起,但是离开的时候就不见了。他的爱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来让那位颇有盛名的心理医生承认他确实已经摆脱了那个分裂的人格,接着又用几年的时间修到了心理学的结业证书。这很简单,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他出了第一本自己的心理学书籍,开了第一家诊所。他温和地着对着面前饱受抑郁症影响的人建议:“停止你的压抑,正视自己的欲望。你可以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在地上摔成血rou模糊的一团。但是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活着对你而言是痛苦吗?死亡又真的意味着解脱吗?”他笑了起来。“如果不想去面对的话,就不用面对了。躲在自己内心的壳里,想象会有一个英雄来救你。”早晚你会明白,只有努力成为神灵,才能踩着一地的鲜血来拯救自己。他觉得自己嘴角的笑容是苦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坏神明了吧。真正的好神明是不会答应信徒的一切要求的,就算再虔诚也不会。他愈发感觉无法压抑住内心的躁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