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了
中箭了
马蹄声在深夜显得格外清脆,楚袅驮着文少向东山行进,“什么人,胆敢违背宵禁,给我停下来,不然就放箭了。”这种情况下谁停下就是傻子。 楚袅用力控制马匹不走直线,只能祈祷辽国士兵的箭法不要太准了。 身后的文无期,整个人被绑在楚袅身上,突然抖了一下,呻吟憋在喉咙里,状似极不舒服,喷出的鼻息黏在楚袅脖子上guntang异常,人也不安的左摇右摆,就好像身上爬满了虱子。 “文少,你再忍忍,咱们马上进山就可以甩掉追兵。”楚袅说着将身体压的更低,还要再快点。 幸亏这承重巡守多为步兵,若是对方也有马,逃跑怕是难了。 终于赶到东山脚下,楚袅一刻不敢延误,必须尽快找个藏身之所,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山上积雪颇厚,马驮着两个人步履维艰,不肯再向前走。 楚袅解开腰封跳下马,走在前面拽着缰绳,转头看向趴在马上的文无期,竟发现他的后肩胛骨插着一枚箭簇,血流如注,蔓延淌到白马的背上,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呼吸的起伏让楚袅确定他还活着。 她撕下衣袂的一角,缠住露出的箭羽,左手按着布用力压在文少伤口上,手下的人一个瑟缩,看来是很疼,空出来的手牵着马绳继续向前。 “文少,你说咱们是不是出任务没算黄道吉日啊,怎么这般倒霉。”冬天山里风大,风刮过林子和山上的石壁,融成怪异的声音在深夜里像是鬼泣,不时还捎带着几声鸟的啸叫,让人毛骨悚然,听而生畏。 文无期好像已经昏过去了,或是根本没力气给反应。楚袅其实很害怕,怕被林中突然冲出野兽,怕被追兵撵上,一颗心战战兢兢,她一紧张话就很多,哪怕没人听见,好像说出来就不那么害怕了。 西北风刮着雪粒打在脸上,刀锋一样,失血多的人都会体寒,楚袅将外面的毡袍脱下裹在文少身上。 “文少,我们如果被抓住怎么办啊。” 楚袅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又变成冰凌粘在睫毛和眉毛上,看起来就像整个人是霜花所化。不知道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多久,到了山坳,马怎么都不肯再走,幸好楚袅看到前面石壁上居然有一个天然的山洞。 可算是运气好了一点,她强拽着马,把它拴在山洞口的石头上,卯足力气拖人下马,这时候没法在意手法温不温柔了,她架着文少的胳膊把人待到山洞里,文少腿上好像恢复些许,楚袅扶他虽然踉跄但是没有之前那般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