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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爱到了骨子里。蓝家还有个小女儿雅歌,比小七稍大些,两人也很玩得来。小七很享受和蓝家兄妹在一起的日子,心想着,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直到某天,出现了两个和他争宠的人。五皇子闵玉,七皇子闵兰。准确地说,和他争宠的人只有一个闵玉。闵玉和蓝玉烟年岁相仿,两人时常黏在一起,把小七支去和闵兰玩。闵兰是个漂亮的小美人,性子温柔和气,又不认生,再加上雅歌也大大咧咧的,一时间日子倒出彩了许多。可小七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一天,他终于忍不住把闵兰支开,偷偷跑到了后院蓝玉烟的书房。“嗯……”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耳边传来了一些零碎暧昧的声音,凌乱的床帐下那交错的人影,深深地刻入了他的眼里。他的哥哥,他尊敬的哥哥,正伏在闵玉身上,百般纵情流连。他悄悄地掩上门,哭了。他年幼,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可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喜欢蓝玉烟的。终于有一天,闵玉封了王,抛下蓝玉烟走了。那之后的蓝玉烟整日失魂落魄,食不知味,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肚里的忧愁、没流下的眼泪。闵兰当了宗人令,也出宫建府,相交渐渐少了起来。他却很高兴,因为蓝玉烟的身边终于又只剩下了自己。然而不久之后,风云色变。林惠妃莫名其妙被安上谋害太子的罪名,被处以极刑;朝中林氏一族举家迁往边疆荒地,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走……那天那浑浑噩噩的在家中收拾着行囊,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小少年。小少年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林照溪。……原来,这么多年他所贪恋的一切,都是假的,人是假的,名姓也是假的。“你还可以回宫,做你的皇子或皇上。”林照溪稚气的脸上阴霾重重,净是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一切,都只不过是两个人的易位。他没有回宫,而是和林家一起去了瓦剌。临行前,他看着恍如无魂木偶般的蓝玉烟,轻声道:“玉烟哥哥……莫要忘了小七……”蓝玉烟没有焦点的眸子在这一瞬间聚了光,望着他笑道:“我怎么会忘了小七呢。”然后微微弯下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他就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直哭一直哭。这期间林照溪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哭够了,他擤一擤鼻子,喃喃道:“我喜欢他。”“喜欢?”林照溪冷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欢。”他们就这么到了瓦剌。闵熙恢复了他真正的身份,林照溪。那他呢?他既不是闵熙,也不是林照溪。【你长得就像白兔般可爱】他心一动,给自己了起了个名字叫白修静,字念七。他念着有一天,能回到那人身边,还能听那人叫自己:小七。林维鸿一把年纪,经不起路上颠簸,未至瓦剌便猝死在了路上。林夫人带着两人生活了几年后,也去世了。两人相依为命,整日与马背打交道,又结识了绰罗斯氏庶子,仲颜帖木儿。仲颜帖木儿立志夺嫡,代替父亲成为瓦剌的新首领,他的雄心壮志很快影响到了生性不羁的林照溪。三人习武射箭,在草原上肆意地生活着。当帖木儿终于夺得首领之位时,林照溪策马越过原野,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我会让你当上皇帝。”他这么对白修静道。白修静心中一动。他并不想当皇帝。可他知道,只有入朝,才能再次见到那个人。林照溪以他的身份参加科举,而白修静则是拟了一份徐州的假户籍。“……如今朝中,皇上最待见的便是那蓝玉烟,不过那呆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从琼林宴回来后,林照溪一直笑着,“那么能用的,也便只有他了。”林照溪计划用瓦剌的迷情香来迷住蓝玉烟,使他变成自己的木偶,进而接近皇上;白修静也去融入西林党,搜集他们的罪证,以便日后一网打尽。取血的时候,白修静小声道:“用我的血吧……”他不想让蓝玉烟爱上除了自己的任何人,哪怕是对自己有恩的林照溪。林照溪听闻这话后冷笑了一下。“你对他多年来的念念不忘,可以放下了。”他以一种极阴冷的语气说道,“你今后是要成为帝王的人。帝王无真爱,专宠必亡国,他的存在对你来说是阻碍,你若再放不下,我就杀了他。”白修静只好沉默。多年来,他依靠林照溪而活,从不敢对他的意见有一丝一毫不忿。他庆幸的是,下药几个月后,蓝玉烟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中招的迹象,仍对林照溪以礼相待。但林照溪做戏多年,不论内心泛着怎样的波澜,见到蓝玉烟时眼里都流淌着真诚的爱意,任谁看了也不会说他在演戏。他怕,怕蓝玉烟会爱上他。白修静随季勋去了瓦剌部,与儿时好友仲颜帖木儿相商,两人秘密地达成了一个协议。林照溪放出九皇子回京的消息,去找了已经变成太后的张皇后,编了一套被人掳走漂泊多年治好痴病的说辞来,希望她帮助自己登基。但事实上,他的目的是引闵京速速下手,杀了张太后。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不得不除,让闵京杀,自己的手上也可以少些血腥味。林照溪感觉到蓝玉烟正在对自己动情,也感觉到他已经在怀疑他,怀疑他不是小七,甚至派人来跟踪他。有时他也很好奇,这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是怎么吸引住白修静的?蓝玉烟对他来说,多看两眼都是倒胃口,只有仲颜帖木儿那般草原上的男儿才符合他的审美。“蓝玉烟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站在户部前的小苑里问白修静。白修静沉默很久,却道:“我不想当皇帝。”林照溪扬了扬眉道:“若我非要你当呢?”“我,不,当。”他抬头对上林照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为了蓝玉烟?”林照溪走上前,眼神愈发怪异,“为了蓝玉烟,你连皇位都不要?”白修静不语,形同于默认。“荒唐!你是要成为君主的人,怎能时时念着儿女情长?”林照溪冷声道。白修静忽然抬起头,眼里泛着血丝,厉声道:“你为何要拦着我?拦着我和他见面,迫我隐瞒身份,难道就因为怕我沉沦其中当不好帝王?莫非你爱上了他?”“怎么可能?”林照溪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兀自笑了一会儿便板起脸道,“我爱的是你,修静,我只爱你。”白修静愣住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