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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嫂不好当,徒有其表的女人,也许过两年就被更换。话过闲事还要偷偷笑一声,铁打的大佬流水的大嫂,不知谁下一个够运。几个女人忽然就收声不说话,转过头却发现冯庆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身后,又听过多久,满脸阴鸷目光如刀,吓得女士们四窜而逃。时间再晚一些,体面道别过后,冯庆携同黎莉坐在车内,却迟迟并不发车。黎莉不是没察觉,今晚的冯庆情绪不大对劲,谁知又被刺激到哪根神经,她总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不想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莉莉,想不想做大嫂?”黎莉抬起眼皮,正视他几秒钟,笑道:“我以为我一直是。”“是,对,你一直是,是我说错话。”冯庆抓抓头发,再次握住她的手,“以后我所出入的场地你都可以跟住,我要所有人都明白,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大嫂。我太忙,让你受委屈,是我对你不住。”冯庆抱住黎莉,并未看到一丝复杂闪过眼眸。从此后什么场合都能跟住,也能够更多接触他身边的人,这意味着……黎雪英在红磡一家隐蔽的地下赌馆内,将上次阿凤姐给他的卡除去——钞票他已提出,放在个不显眼位置,日后用的地方且多。他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去夜总会,而是直接回家。简单的公屋,虽没有奢侈空间,摆设日用一应俱全,整洁干净而舒适。他给经理call过请一天假,应付过对方的抱怨后,十分疲惫地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暗淡的裂纹。窗外有风吹进,带动窗帘轻轻摇摆。黎雪英闭着眼,伸手轻车熟路地摸到床头那本泛黄书。其中那一书页纸已被黎雪英轻轻撕开分离——当初他没多久就发现这本书不对劲的地方,无论何时当他随意地翻开,书页总停在同一页。所以在他小心翼翼将那页分离成开后,发现薄薄的纸页夹层中有一枚纸片,记录着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也许是密码。他不知那密码的含义,实际上,失去辛默,那串数字码对他来说的确毫无意义。他却偏爱那页被他分离的书页上的诗句。也早就闭上眼就能默背——……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我交给你,在你生前多年在日落之际看见的一朵枯黄玫瑰的记忆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一个月后,黎雪英在赌船上再次重逢邢默。夜色正好,邮轮在公海起伏的睡眠飘荡,如同无声无息的幽灵船。船内声色犬马,纵情欢场。黎雪英整理过衬衫领口,抽出一块湿手帕擦拭十指,退门前扔到布袋中,从容地走向赌桌台。今晚他依旧沉着而迷人,又懂得收敛光芒,在如此夜色中散发淡淡光辉,又不至于喧宾夺主。赌厅门开,大量的赌徒异涌入房间。半个小时后,黎雪英所处的那台百家乐前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人们喊叫声越来越大,而下注的数额也随气氛水涨船高,越来越大。吸引来的人站定不动,钱财散尽的灰头离场,立马又有新人参局,循环以往。在这声色犬马人群中,一道高挑身影正拨开人群,淡然而随和地叼支烟,不动声色渐渐游走到赌桌最前。任他人群放浪形骸,男人身上即使流露出倜傥却也不改一种粗粝质感,如砂石,那双下垂眼中微光晦暗不清,令某份神秘感在他身上流淌。“庄。”他出手,十枚泥码。听到熟悉的声音,黎雪英周身一顿,随即眼也不抬继续手下动作。他耐心等待众人压好码,开局,庄胜。人群中或懊恼或欢呼声又爆起一轮高潮,而邢默不动声色,没有息怒,只是抬起手将没点那根烟点燃,双眼定然不动地望住黎雪英。黎雪英在与他兑筹时终于没忍住,睇过一眼,瞬间挪不开目光。邢默今日穿淡蓝衬衫和深色西裤,不系皮带而背夹带,侧分发固定精致,唯独一绺随意搭在额前。他整个人懒洋洋叼着根刚点燃的烟,虽站得随意,肩膀背脊却依旧显得挺拔精神,风流倜傥中又有一丝不合于群的肃然。第一时间捕捉到黎雪英撞来目光,立刻抬眸紧紧锁住,下垂眼中带上三分笑意。他食指拇指捏住烟用力吸一口,烟雾缭绕在他周身,另一只手扣住筹码,原封不动推到另一边:“闲。”黎雪英抽回目光,手下飞快洗牌,等待投注人群纷纷落定,开牌。闲胜。邢默的筹码又翻倍了。黎雪英心脏砰砰直条,面上却毫无动静,始终挂一分若有若无笑意。他本身就白,头顶灯光投射在他身上,周身便淡淡发光,远远看去宛如是他白得发出一层光亮。赌桌上两局连胜已是运气好,邢默若再原封不动挪一次,也许筹码就要输光。黎雪英不动声色,等待邢默再次下注。但邢默却大掌一扣,尽数将所有筹码收回:“多谢。”说完不多一眼,竟头也不回退出赌桌。人群瞬间挤上前补位。黎雪英怔忪不过片刻,目光下意识越过乌泱泱人群寻找邢默身影。邢默仿佛若有所感,背对着黎雪英抬起手挥了挥,走向下一台赌桌。巧合吗?还是——向来熟练而专业的黎雪英,今晚坐庄时难得有些心神不宁。凌晨两点钟,第一次换班时,邢默很快将答案给他。黎雪英裹上大衣,在甲板上吹风清醒一下,刚从软包中磕出支烟,便听到身后有人脚步声靠近。多年来的警觉和观察让他瞬间安静,正准备回头时却感到有个温热的怀抱从身后……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怀抱,只是双手越过他在船舷栏杆上撑住。收敛动作,黎雪英睇见那双手,有力且带伤,紧紧扣住栏杆。“检查过一次,没有海洛因也没有其他东西,倒在底层找到点好东西。赌命赌交易赌卖身契,不过想必这些你早知如何处理。听邢绍风说上次破水房事件都是你功劳最大,甚至还能捞一份当事人交易记录。”邢默在他身后轻声话,一边将黎雪英纷飞的围巾为他围好,眼中晦暗的光便又流转,“本是来帮忙,不想你好犀利。邢绍风今日不在,我替代他。你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海风吹散他身上气息,但温度熟悉,这让黎雪英有些失神,他烦躁地将烟塞回口袋:“邢生,麻烦下次不要神出鬼没出现在我身后,很危险。”“你危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