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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都是笑着的,是欢乐又轻松的片段。我最怕那种悲悲切切的凝重气氛,更怕那样的气氛是由我带来的。”儿子身上特有的能量通过手指与掌心的碰触,源源不断流入严耀钦身上。是啊,为什么还不放下?所谓重生,并不只是重新得到一次生命,而是把旧事看破,放下,从而获得新生。严耀钦手掌合拢,将卓扬的手紧紧握住,好似拥有了无穷的动力。阿扬,你一定要喜欢上我!你一不喜欢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妹子们,放心大胆地看下去吧,接下来不会虐了!狠狠地甜蜜宠爱一番,然后制造点小状况让两人感情来个小小滴升华,再之后,咱就光荣滴HE啦~☆、重返里岛飞机从万米高空缓缓降落,发动机搅动着气流轰隆作响,在失重状态下,卓扬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悬了起来,忐忐忑忑。死而复生,去而复返,不知道这一次等待着自己的又将是什么。严耀钦就坐在身边,紧闭眼睑,舒展双眉,一只手在毯子下面轻轻握着卓扬的右手。或许是心情放松的关系,这一路他都睡得很熟,呼吸声深厚而悠长。卓扬软软窝在座位里,长时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生怕自己哪一个微小动作,会把严耀钦吵醒。那个男人一边要掌控着里岛的繁重工作,一边还要事无巨细关心着自己的饮食起居,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直到飞机落地,开始滑行,严耀钦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迷迷蒙蒙之间,第一个映入视野的,便是卓扬平和之中带着一丝调皮的笑脸。明亮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为那张脸勾勒出了一个闪烁着微光的轮廓,皎洁而温暖。嘴角弯弯翘起,笑意一点点绽放开来,一望之下,如沐春风。见他醒了,卓扬孩子气地玩笑道:“波音公司出产的床铺舒服吗?睡得那么香,被中途卖掉都不知道。”严耀钦活动了一下睡到酥软的肩背,将卓扬的手用力握了握:“都是它的功劳!”说话间假借伸懒腰的动作,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将那只手拉到唇边飞快地吻了一下指尖。卓扬也不躲闪,笑眯眯举起右手晃了晃:“既然是它的功劳,以后再有什么甜言蜜语,只管对着它说就好了,看它会不会回答你。”“哈!”严耀钦头颈向后一扬,响亮大笑,“这是小狐狸在吃狐狸爪子的醋吗?”卓扬也不理睬严耀钦,将右手握拳举在面前,似模似样地与这只“狐狸爪子”对话道:“麻烦你转告那边那位很轻佻的严先生,不要太自作多情了。”这个当口,飞机早已停稳,严耀钦将儿子竖在眼前的那只手拉了下来,揉了揉他被压得微微有些翘起的头发:“好啦好啦,等会再闹脾气,现在先乖乖跟着‘轻佻的严先生’回家吧。”步出机舱,里岛特有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脚步踏出的那一刻,原本徘徊在卓扬心头的紧张感霍地一扫而光。阔别一年半,再次回到里岛,不但不陌生,反而有种和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兴奋与喜悦。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回家了……-三辆黑色轿车在里岛拥挤不堪的道路上穿梭前行,略显狭窄的路面被两旁鳞次栉比的摩天楼宇严密包裹,其间填满了黑漆漆行色匆匆的人流。出了东九条大道拐上多伦道,路口有些拥堵,所有车辆耐着性子依次缓缓爬行着。一路上卓扬都在兴致勃勃观赏着街边景致,五颜六色的橱窗,风格各异的招牌,生机勃勃的植物……慢慢地,多伦道七号那间充满异国情调的灰砖小楼映入了眼帘。沿着斑驳石阶望上去,整面玻璃墙壁布满灰霾,悬挂在门头上的匾额摇摇欲坠,“十日”二字早已失去了昔日光彩。角落里,一名流浪汉仰躺在棉絮做成的铺盖上头呼呼大睡,借着上空探出来的屋檐遮风挡雨。这一切让卓扬有些恍惚,那夹杂着尖叫与枪声的袭击和血流遍地的死亡是否真的存在过?仅仅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曾经惊心动魄的一幕竟遥远得好像某个黎明之前掠过的噩梦一样。严耀钦顺着卓扬的目光看去,心头忽地一揪,慌张吩咐:“阿万,开快一点!”万仞山握着手中的方向盘,额头上都是汗,前方挤得水泄不通,后车又急急顶了上来,连调转车头换路的余地都没有,最后只好苦着脸无奈地汇报道:“严先生,你看这……”卓扬听着严耀钦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又想了不该想的事,故意悄声抱怨道:“怎么搞得,竟然把我的画廊搞成这幅摸样?难道我人不在这,就没人把我的东西放在心上吗?”严耀钦神色一滞:“怎么,你……还要它?”卓扬笑着点了点头:“当然,难道你想收回?”“不是……”严耀钦赶紧否认,沉吟片刻,才迟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卓扬抿了抿唇角:“老严我问你,如果重新给你一次机会,让时间回到两年多以前,依旧是一无所知地赶来,依旧是两个中间先释放一个,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严耀钦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了,目光闪烁了一下,从卓扬的脸上移开,投向脚下。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好半天,卓扬主动将手伸进了严耀钦垂在座位底下的那只大手里头,似有若无地轻轻一按。严耀钦讶异地转过头,注视着儿子,满眼疑惑。卓扬轻巧一笑:“不拿谎话来做敷衍,这是种很好的品德!”严耀钦楞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嘴角扁扁,有些苦涩。儿子的善解人意让他窝心。卓扬屈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偏着头低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做别人太太的女人都喜欢问丈夫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老婆和mama一同掉进水里,先救哪一个?”严耀钦无奈苦笑:“还好我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卓扬不理会他,径自表述着:“其实女人们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很矛盾。如果对方说先救mama,那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并非不可或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男人说先救自己,那么他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像这样的人,纵然他全身心地爱着自己,却已经不值得去爱了,那又何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