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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顾念那边。啧,人都要贴身上了,你的武功哪去了,躲普通人很难么?苏墨安左手用力地扼住右手臂,脸色有些阴沉。陶然受了冷落,也不恼,温声问道:“姑娘认识那位兄台?”苏墨安在心里交战要不要下药,下什么药,下多大范围,而这人还一直在耳边聒噪。她寒着脸瞪过去,对方却是缓缓将那面具取了下来,容貌果然俊逸,与温清言不相上下,甚至还更甚一筹。苏墨安却只是看了一眼,便盯着他手中的面具看,花纹繁杂,看起来质地也纯正,价值不菲。见男子又要开口,她将之前取下来的帕子拿起来,在对方意料之中的表情下,覆在了他提着灯笼的手腕上,然后把脉。“公子肾虚,往后还是少行搭讪之事,多多在家调理才好。”苏墨安只象征性地做出个样子,然后就收了回来,“诊金一百两,多谢。”这个结果显然超出了对方的预料,陶然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无奈上。“今日出门匆忙,明日我亲自奉上。”苏墨安摆了摆手,很是大度的样子,“只要公子离我远些,我也就会忘记失财之痛。”扬起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握了去,顾念扯着人狂奔,苏墨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回头看看,却是手上一紧。“别回头,身后有妖怪。”顾念语气严肃。苏墨安:“……”第86章陶然“妖怪呢?”跑到一个巷角,顾念才放开手,苏墨安扭了扭手腕,往外张望,问道。“甩掉了。”顾念煞有其事地说道,“眼如灯笼,面上覆盖银色鳞片,甚是吓人。”然后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张开手就想抱苏墨安以寻求安慰。“等一下。”苏墨安往后退了一步,“你身上的味道太杂,先去客栈洗掉味道。万一那妖怪循迹而来,就麻烦了。”而且这个描述怎么感觉意有所指。顾念嗅了嗅,是有杂七杂八的胭脂味,人太多,靠得也近了些。她是真的服了苏墨安的桃花运,每次勾来的皆容貌上乘,据经验来看,还都是不易打发的主。当时四周都是人,她尽力闪避已是勉强,却仍然留意着苏墨安那边,见那男子提着盏亮的灯笼,生气非常——她刚刚也见过有男子提着给她,约莫是个断袖,那么表达喜爱的方式是女送帕子男点灯?她本不欲出手,看见苏墨安将手搭在那人手腕上,即便是隔着一条帕子,她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一个横扫,周围倾倒一片,然后她连忙拉着人跑离那个恐怖的地方。“师姐她们呢?”“直接去最好的客栈就行了,花雾一定会去那的。”苏墨安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顾念与她并肩走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同行之时也是这样吗?花雾有钱我是知道的,你也同她一起浪费?”她知道苏墨安不是在意住所的人,当初和她一起去苏州时找的客栈也只是最近的罢了。“无碍,路上总会有人患病,我也会挑几个看病,诊金足够。而且花雾财大气粗,雇我做了许多药,倒也富足。”苏墨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你觉得我会是穷人?”“倒也不是。”顾念细想了下,苏墨安平常倒也确实不像手头紧的人,只是生辰那夜她说过所带银两不多,便一直这样认为了。“可以考虑多救治些患有疑难杂症的人了。之前不过是够用就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也一样啊。”苏墨安摇摇头,“若是一个人当然无所谓。”顾念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现在是她们俩了。她想了想,她虽是孤儿,可是有父母留下的大笔财产和忠心的管家,又有禾生这样精明的师父,倒是没有担心过。“可我和你一样,够用就行。”苏墨安没有看顾念,语气却很是郑重:“不行。”其实总觉得顾念会选择自己是很不可思议的,有时甚至会怀疑是黄粱一梦。总认为对她还不够好,要更好一点,再好一些,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献上。何况,这条命也不知能伴她多久。为了解忘川,身体更差了,已经不是之前那些药能维持的了。要想养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必须要有些更稀有药效更强的药才行。以物易物,诊金,和自己制作,无外乎这三种方式了。手里最有价值的成品该是忘川了,而那山上应当还有活阎王的药材才是,只要有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钱望不像她,受了重伤应当要很久才能复原。只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弥漫,苏墨安总觉得她漏了什么重要的事,又一直想不起来。顾念见苏墨安走着走着又走神了,熟练地伸手过去牵着她往前走。苏墨安僵硬了一瞬,回神见是顾念,放松了下来,继续试着回想起到底遗忘了什么。然而一路走到客栈,见到了三人,苏墨安还是没有记起来到底有何不对,索性也就把这些事放在一旁。第二日一大早,几人刚下楼,就碰上了陶然。他今天仍然戴着面具,只是换了个款式,像是专程在等她一样,见到苏墨安,将一张银票递上去。苏墨安站在原地看了看他,问道:“你是?”陶然顿了顿,说道:“姑娘昨日给我把脉,今日我是来付诊金的。”苏墨安回忆了片刻,不确定地说道:“肾虚的那位公子?”一时间周围寂静极了,然后不知谁闷笑了一声,顿时笑声此起彼伏。陶然依然保持着风度,“昨日怕是时间太短,姑娘感觉错了,今日再看一次如何?”苏墨安见这人不依不挠,对自己的戏弄也没有生气,再否认下去有些不妥,于是便应了下来。原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苏墨安却是越把脉神情越严肃,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昨日看到的脸,问道:“你可知道你中毒了?”陶然有些惊讶,然后带着些低落回道:“我知道,我来这快一年了,一直在找花医,只可惜没找到。”“为何要找她,其他大夫解不了么?”“我感到不适的第一天就找了大夫,他说一切正常。之后过了半个月,我开始不间断地流鼻血,然后我再去百草堂求医,他们也没办法,说是找到花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花医行踪不定,你怎会来此找她?”“百草堂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