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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个熔浆池,通红的熔浆翻滚着,热浪扑面,一个黑团正被熔浆慢慢吞没,谨初正好看到了最后一眼。“你把那个东西踢进去了。”谨初沉默了一会儿说。“喵喵。”——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滚进去了。巨猫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下巴贴地可怜兮兮地叫着,耳朵和胡须都垂了下去,大大的眼睛也试图眨出来几点泪光。谨初鼓了鼓脸,纠结地说:“可是那个东西也不是我的呀。”万一那个东西对那个家伙来说很重要怎么办?他刚把他弄晕了,这会儿又把他的东西弄没了,那人那么脆弱,知道这个消息万一再晕一次怎么办?“咪……”巨猫埋下脸,两只前爪捂在头顶上。谨初见它这样就不忍心说它了,“没事。”他摸摸它的厚毛毛,“你也不是故意的,等他醒来我问问他那东西重不重要。”说到这里他突然死鱼眼,忘记了,那人说的自己听不懂,而精神力交流,那人好像也不行的样子哦。那还问个屁啊!“咦?”谨初忽然被熔浆池吸引去注意力,这个熔浆池太热,他不喜欢太热的地方,所以没怎么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这会儿却见底下通红的熔浆翻滚了起来,咕噜咕噜冒着泡泡。谨初奇了。这是干嘛?他不喜欢这很烫很烫的熔浆,但并不害怕,睁大眼睛往下瞧,巨猫也抬起脸好奇地看去。只见熔浆翻滚着,仿佛是知道被注视着,越发激动起来,从池子里忽地伸出两条熔浆淋漓的“触手”来,上头拽着一块软软的通红透黄的物体,拉长拉长拉长,然后折了好几折,放在熔浆形成的宽阔板子上,然后两个大触手对着它叮叮砰砰一阵狂捶,那折起来的物体又被捶得薄而宽。大触手又将其抓起,拉了拉扯了扯,又在熔浆里洗了洗,再将其折起,放到板上又是一阵好捶。一人一猫看得眼珠子转也不转,新奇极了,但也并不吃惊,谨初知道这大约是这潭熔浆也生出智慧了。这不奇怪,年纪大了的东西都有可能生智成精的,谨初还看到过一块大石头能够自己生出脚到处跑的,熔浆长出几条触手来有什么奇怪的?他就想看这熔浆想干嘛。他见这番动作重复了好多遍,那团软红物体也被捶得越来越小,隐隐明白过来,这熔浆不会是在捶打刚才那团黑糊东西吧?许久之后,捶打终于结束,剩下来的东西只有小小一块了,还被捶出了一个叶子状,熔浆触手还变得尖尖的,在上面划来划去。终于一切都结束,熔浆触手变得长长长长长,长到了远处一个水潭里,把那东西往水里一放,滋啦啦地响,水汽狂冒,加上那熔浆触手,几乎就把那水潭里的水给烫干了,完了触手再把那东西捞出来,讨好似地放到了谨初面前。谨初低头一看,那是一块银白色很亮很亮的东西,做成了叶子形状,只有他半个巴掌大小,和自己的叶子居然挺像的,还划出了一道道脉络,就是整个叶片扁平了点。“给我的?”谨初问。然后意识到这熔浆是听不懂他的话,便用精神力与它交流。熔浆发出喜悦和肯定的情绪,它刚生出智慧,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想法。谨初很高兴,拿起这片叶子,还有些烫手,特别沉特别硬,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其实这个星球上刚生出灵智的东西都会送点礼物给他,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不过送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还是头一次。谨初之前的坏心情被一扫而空,笑眯眯道:“谢谢你啊!”熔浆伸出来的那根触手弯了弯,似乎想挨过来蹭蹭他,又怕自己把他烫坏了,犹犹豫豫地停住。谨初朝它挥挥手再见,回到山谷,看到昏迷在那的人又觉得有些心累。好在这次叶锐升只睡了一晚上就醒了。这次谨初学乖了,不再挨着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突然又晕了。两人的相处,其实就一个词可以形容——尴尬。叶锐升:“你叫什么名字?”谨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哦?叶锐升:“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谨初:听不懂,不要理会就是了。叶锐升:“你的猫很威风。”谨初:听不懂,这时候只要微笑就行了。叶锐升:“我们吃烤鱼吧,你要吃吗?”谨初:听不懂,他又要干嘛?他为什么要下河?他要把自己淹死吗?他为什么拿着个木叉?哦,他要抓鱼。叶锐升叉了第三下才叉中一条鱼,还来不及感叹此时自己实力倒退到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边上哗啦一声,一条细细的藤蔓从水里提了起来,上面拴着一二三……七八条活蹦乱跳的大肥鱼,浅绿色眼眸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拎着那条藤蔓,默默递过来。叶锐升:“……谢谢。”谨初:这两个音是“谢谢”的意思吗?听起来和自己说的也有点像呢。有点小开心。他坐到一边看男人忙碌,看他千辛万苦地生起一堆火,看他用一块小石子刮鱼鳞杀鱼。谨初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吃个东西要这么麻烦,但传承记忆中关于人类那部分,人类似乎对吃的真的挺讲究的,他找了找,发现身上也没什么工具,他从不用那东西,就把那片新打出来的叶子递了过去,这个挺锋利的,比石子好用。叶锐升不解其意,伸手去接,然后那枚看起来并不精致、像是银器的银叶子落到他手里,他毫无防备,手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叶锐升的脸都扭曲了下。好沉!手肿了!谨初默默地看着,默默地递过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他对这个男人的废柴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叶锐升:不,我不是……最后是谨初帮忙把所有鱼都收拾好,叶锐升一边烤着鱼,脸上还有些尴尬,就找话题:“我们说说话吧?我之前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古早的帝国语,你慢慢说,我应该能听懂一些的。”他声音温和,外表成熟俊美,神情恳切真诚,一眼看去是非常值得信赖的那种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进而与他攀谈起来。要是他有意套话的话,多少机密都能被他套出来。从前只有他冷着脸不搭理别人的,现在他好声好气地找话题,被那些人看到恐怕要惊掉下巴。然而他选错了对象,注定是对牛弹琴。谨初:所以他又在说什么哦?就不能老老实实不吭声吗?这样会显得很尴尬好吗?本来天天盼着这人醒,好问问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但现在看来,还不如一直睡着呢。尴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