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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更小,一个人勉强合适,两个大男人进来,立刻显得转不开身,沈巍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把双手绕到他身前,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下巴自然地靠在了赵云澜的肩上。赵云澜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了。沈巍洗干净了手,就这样保持着双手护在他身侧的姿势,把他往外推去:“有也早过期了,别找了,桌子底下有些点心,是我刚放进去的,你饿了先吃一点,别吃太多,饭马上就好。”赵云澜垂下眼笑了一下:“饿疯了,但是不想吃饭。”沈巍一愣:“嗯?那你想吃什么?”赵云澜侧过头,摸到了沈巍的下巴,又顺着他的下颌骨摸到了耳朵,凑过去对着沈巍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想吃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偏不倚,正好“看向”了沈巍的脸,赵云澜的眼窝很深,眼珠很黑,眼皮半垂下来的时候,睫毛的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即使沈巍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依然会有种“他的目光十分深情”的错觉。沈巍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那样的眼神下战栗。赵云澜笑着凑过去,嗅着沈巍头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紧张什么?其实你可以试试,我很温柔的。”沈巍二话不说,把他丢在沙发上,跑了。赵云澜伸长双腿,大爷一样地坐在沙发上,认为自己应该去预定两根红蜡烛,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床头一点,说不定只有洞房花烛的气氛,才能扒下某个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的衣服。等真正夜深人静来临时,赵云澜心里七上八下地痒痒,偏偏沈巍怕他看不见烦闷,靠在床头上,拿着一本书给他念。沈巍的声音温润柔和,有恰到好处的低沉,听得赵云澜在书香阵阵里非但没有受到文化的熏陶,反而越发想兽性大发。就在他痛并快乐着时候,沈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念书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脸色意味不明地转向窗外,于此同时,旁边的赵云澜却毫无征兆地一把抱住他,往旁边一滚,压在他身上,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别看,把灯关了。”屋里的灯一下灭了。赵云澜一伸手,直接探进了沈巍的衬衫里,他技巧高超地顺着沈巍的腰侧一路摸到了胸前,在他胸口处轻轻地拧了一下,一阵说不出的酥麻直冲头顶,沈巍几乎已经反应不过来他方才说了些什么,连忙手忙脚乱地一把按住赵云澜的手腕。赵云澜低下头,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用一种异常油滑的口气说:“怎么才摸一下就硬了,那么想我?”沈巍大窘,已经快要顾不得窗外有人这件事了。就在这时,窗外的风声中混杂了一身不易察觉的梆子声,赵云澜在沈巍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指飞快地画了“别动”两个字,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在沈巍身上,甚至遮住了他的脸。赵云澜办坐在床边,衬衫的扣子一直开到了小腹,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上,嘴里却冷冷地说:“我要是一个人,大人什么时候过来都欢迎,可现在不止一个人,您贸然过来,可有点不速之客了吧?”窗外传来一声轻咳:“判官听说令主眼睛受伤,派小人过来看看,有惊扰的地方,实在是……”“判官?”赵云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判官大人的消息可真快啊,我白天刚去了一趟医院,还没到三更呢,他已经把大人您派来了?我倒是没什么事,你回去跟他说,劳烦他想着了。”窗外的人低低地称了声“是”,片刻,那股浓郁的阴气就消失不见了。赵云澜在床上摸索,沈巍按住他的手腕:“是阴差?怎么……”“傻帽儿,”赵云澜叹了口气,摸到了沈巍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捋了捋,低声说,“别人在变着法地算计你呢……‘沈巍’的事地府那头是有人知道的吧?”沈巍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化身成凡人,在人间一蹲就是几十年,就为了偷窥别人这种事实在太有辱斯文,沈巍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张扬出去,可是斩魂使逗留人间不是小事,十殿阎罗那里总要知会一声。赵云澜皱着眉想了想,又不放心说:“以你的身份,本来不必和那边搅合,那边有那边的思量,这些人人鬼鬼的事,总归是各有各的算计,你……”沈巍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你……是在担心我吗?”赵云澜话音顿住,而后他循声低下头:“你说呢?”沈巍手掌紧了紧,忽然紧紧地一把抱住他,脸埋在他的后背颈窝良久良久。沈巍手劲很大,赵云澜有心想趁着气氛好,做点别的事,却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动。沈巍只是占有欲十足地紧紧地搂着他,大有就这样一直抱到天亮的意思,赵云澜想了良久,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很快就倦了,只好这样一边心怀不轨,一边不甘心地睡着了,只觉得有生以来真是从没睡过这样窝囊的觉。上火得他都快流鼻血了。大概是沈巍的手压得太紧,让他有点不舒服的缘故,赵云澜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隐约地做起梦来。他梦见自己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地方转悠了半宿,满地都是残垣断壁,无数人冲着天的方向顶礼膜拜,他看了那些人一眼,继续往地下走去。紧接着,就似乎在一片荒芜到了极致的地方,四面八方全都是黑暗,赵云澜莫名地心生烦闷,捻指做火,却还没来得及亮就灭了,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叹了口气:“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难以形容那声音,似乎不是从耳朵里进去的,而是直接穿到了他心里,那句话像是一把冰锥,一下穿到了他的胸口上,冰凉地浇注进他心里,赵云澜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清醒过来,天似乎已经亮了,沈巍不在旁边,大概出门买东西了。睁开是黑,合上眼也是黑,赵云澜心悸如雷,在胸口蹦跳不休,肺里的空气都快给挤空了,手心更是一片冰凉。那是……谁在说话?赵云澜坐在床上,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抹了一手指的冷汗,这种心中千头万绪,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他真是连一秒钟也忍不下去了。6161、功德笔...赵云澜飞快地把自己草草打理干净,然后在茶几上摸到了从医院带回来的纱布和药,他闭上眼睛,把纱布在眼睛上缠了几圈,从床头柜上摸到纸笔,也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