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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同时他们也影响着你。于是越活越失去自由,越活越充满约束,但用这些代价换回的是一些小小喜乐生活富足,父母安康,太太快乐,小孩充满活力。冬日午后,林辛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昏昏欲睡,恍恍惚惚的,耳边似有歌声响起。Ifeelthesorrow,ohIfeelthedreamsEverythingisclearinmyheartIfeellife,ohIfeelloveEverythingisclearinourworld飘飘然然仿佛身在梦中,时不时感到莫名的忧伤,一下感谢世界,一下痛恨世界,一下开心,一下流泪,有情人的爱才能生活,没有就觉得自己像花儿一样枯萎这样的恋爱,只有拥有青春的人才谈得起。青春无敌的人烦恼了,发短信跟林辛说,李菁菁跟他吵架了。林辛笑,谁谈恋爱不吵嘴?哄哄就好了。叶维可回了一条长长的短信,真的很长,林辛以为他发了篇作文过来。叶维可说,其实他没有与李菁菁吵架,是李菁菁单方面在闹脾气。他觉得自己很认真在谈恋爱,李菁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比如去速食店写作业,比如去看难看到死的电影,比如每天发短信给她。他甚至还上网查怎么约会,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他在网上看到那些男生措辞小心翼翼,字里行间难掩紧张兴奋,心里很不是滋味。李菁菁说她没有谈恋爱的感觉,说她没有被喜欢着的感觉。感觉是什么东西?看得到摸得着吗?她用没有感觉四个字组合成一个抽象的词来攻击他,他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其实林辛觉得叶维可这条短信也很抽象。他挠挠头,苦苦思索了十几分钟,挤出几个字回过去。都是一些废话,安抚一下暴躁的年轻人,接着说恋爱中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李菁菁也一样,结尾是女孩子要哄一哄。叶维可回说老师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整个过年期间,少年暴躁了好几次,林辛每次都扯些废话安慰他。林辛看不出叶维可情绪如何,也不敢问。难道要直接问,哦,你现在能喜欢女孩子了吗?有时一个人心情很不好,与他再亲近的人都无法问他原因,这时所需做的就是静静陪着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或者什么都不说,只要让他不是孤单一人就行。叶维可与李菁菁在开学的时候分了。开学第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林辛收完寒假作业,说:下课吧。学生轰一声收起书包冲出教室,林辛抱着那叠作业出来,正好看见李菁菁一巴掌拍在叶维可脸上,哭着说:你混蛋!然后转身跑回隔壁教室,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林辛呆楞在教室门口,教室里走廊上的学生一脸矜持的讶异,叶维可带着半边通红的脸迅速被众人的目光热烈围观。叶维可摸摸脸,脸色阴沉地走了。林辛被这电视剧般的一幕冲击得回不了神,给叶维可发了条短信,叶维可没回。林辛恍着神回到家,却发现叶维可就坐在门口,屈膝弯腰,背靠着大门,书包放在一边,耳朵里还塞着耳麦,一副颓废少年模样。林辛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很想踢他一脚。脚刚伸出去,就瞧见叶维可脸上那一点红,还没退。一瞬间又觉得他有点可怜,像条被抛弃的小狗。林辛开了门,说:快进来吧,坐在那里干吗。叶维可走到长藤椅边,躺下伸了个懒腰:还是老师最好。林辛放下包,换鞋,洗手,完了过去踢了踢叶维可:你刚还坐在地上,给我起来!叶维可举起书包抵挡林辛的攻击,我很干净的!闹了半天,叶维可投降,坐起来说:老师我肚子饿了。林辛恶狠狠地:我是你老师,不是保姆!话虽这样说,林辛还是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做饭。叶维可靠在厨房门上说:那个,老师,我跟李菁菁分手了。闹得那么大,谁不知道。叶维可也不知在倚在门框上看了多久,林辛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两人吃完饭,照例叶维可洗碗。完了叶维可从厨房出来,不像往常那样背起书包回家,又窝回藤椅上,耳朵插着麦,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动也不动。林辛看他奇怪,走过去问:到底是怎么了?叶维可摘下一只耳麦,塞到林辛耳朵里说:老师你听听。哦,是那首歌,当初李菁菁唱的那首。林辛心念一动,问:你喜欢李菁菁?叶维可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真希望我喜欢她。林辛心一沉,你叶维可说:我还以为跟女生交往看看,说不定能喜欢上女的呢。林辛挠头:就真的没办法吗?叶维可摇头:真的没办法。李菁菁其实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想喜欢上她,我每天都在逼我自己喜欢上她。每天看她照片,老师你别笑,真的,每天想无数遍她的优点。打电话的时候我真没分心,都很专心在听她说话,问她很多问题,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林辛有点惊讶,他想不到叶维可竟是这么认真,那为什么你们还分手了?叶维可叹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林辛指着他脸:都生了那么大气,还打了你一巴掌,你竟然不知道原因?叶维可拿起MP3在林辛眼前晃了晃,她说得很抽象,我听不懂。她就叫我听这歌。听歌?林辛满脑袋问号。现在的女孩子,行为这么直接,说话却越来越拐弯。两人默默听了一会歌。被吉他跟歌声影响,四周开始变得静谧。林辛在想,李菁菁叫叶维可听这歌什么意思?旋律不断循环往复,像掉进一个漩涡。林辛想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傻,二十七岁的男人了,傻乎乎地坐在一张藤椅上,冻得要死,手脚冰凉,跟一个十七岁的小男生一起猜小女朋友的心思。老师当久了,有时不自觉会变得有点幼稚。林辛正觉得好笑,一滴泪掉下来,打在他手上。两滴,三滴,一串,啪嗒啪嗒。林辛觉得自己全身瞬间僵了,脖子不敢转,眼睛不敢瞄,嘴巴不敢问。绿色棉垫上很快湿了一片。林辛就是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全身都在颤抖。叶维可伸出手,抓住林辛肩膀,声音都岔了:老、老师,我完了,我就是